第二百零九章 最後的神醫
我覺著希望渺茫,不說研究解藥所需要的時間,只說現在條件也不允許。畢竟藥罐子出來所帶的藥品不多,萬一沒有解藥必備的材料,他就再是神醫也是惘然!
這邊,白隊和槍神扶著老煙走過來,藥罐子抬眼看了一下,直接丟了一瓶止血粉給他,之後便道:「都先吃顆普通的解毒丸,不要打擾我。」
說著他將一瓶解毒丸丟給老煙,便不再說話。
每個人都服下了一粒解毒丸,稍微緩解了一下后便坐在一邊休息。
我們彼此看了一眼,我對伢仔用的銅錢和老煙取心頭血的舉動都非常好奇,但現在誰都不敢講話,就怕毒素蔓延迅速。
墓室里的氣氛沉重,只有藥罐子研究解藥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只見他一會兒眉頭緊皺,一會兒眉頭舒展,我們的心情也隨著他的神情七上八下。
「長安,試試!」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著自己要暈過去的時候,才聽到藥罐子的聲音。
我也沒聽清他講的是什麼,只模模糊糊看到他遞了一團糊狀的東西過來,我也沒有多想,接過就塞進了嘴裡。
之後我便後悔了,因為我只覺得渾身如同被燒著了一般,燙的我抓肝撓肺卻沒有一點辦法,原本迷迷糊糊的神智驀然清醒:「你、你給我吃、吃的什麼?」
「解藥。」藥罐子面不紅心不跳的道。
我還想質問他兩句,可難受的我實在說不出話,只好在心裡腹誹:這真的是解藥,不是毒藥?
我抓著喉嚨,只想將這所謂的解藥吐出來,可這玩意兒入口即化,我乾嘔了半天也只是讓自己更難受,絲毫效果都沒有。
「啊啊啊!」我大叫出聲,看也不看眼前是什麼,直接伸手抓了過去。
「長安,快放手!」一陣冷喝聲傳來,我睜開眼睛看過去,就見老煙正盯著我,竟然帶著眼淚。
我被他一嚇,立刻便鬆了手。這才發現我抓著的竟然是藥罐子,他被我勒的臉色醬紫,我剛一放手他便癱倒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似乎要將整個肺部都咳出來。
「我……」我看著自己的雙手,忽略了身上的難受,看著那隨時可能背過氣去的藥罐子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
我竟然對同伴下手了?
這是我的禁忌,從長夜古國之後我就對自己說過,無論如何也要相信同伴,不能朝同伴出手,可僅僅因為藥罐子給我的解藥有劇烈的反應,我便朝他下手了?
老煙拍了拍我的肩膀,但他有些有氣無力。我立刻清醒過來,他們都還中著毒,而藥罐子用我做實驗也是我同意了的,當下我更加愧疚了。
藥罐子咳了大概有一分鐘這才緩了下來,只見他輕輕的笑了笑,也沒有提我掐著他的事兒。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看他這副樣子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但看他開口要安慰我,立刻回道:「好像好了點。」
這話倒不是騙他的,除了一開始火燒火燎的難受,現在倒是好了很多,連喉嚨里的乾澀也好了很多。
藥罐子點了點頭:「這樣也可以了,雖然效力猛了些,但現在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你們將就些。」
「說的什麼話。」老煙輕輕說了一句,隨後將藥罐子那裝著解藥的瓶子拿了過來,挨個餵了過去。
其他人倒還好,喂到伢仔的時候犯了難,因為他依舊昏迷著,這又是糊糊狀的,根本沒有辦法硬灌進去。
許教授難受的看著伢仔,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我來看看。」藥罐子說道,他看起來非常虛弱,整個臉色都已經接近透明了,可還是硬撐著朝伢仔走了過來。
許教授雖然擔憂伢仔,但也知道藥罐子的情況,忙搖搖頭道:「你先歇會兒,伢仔他……是因為用了那東西,雖然傷害大,但是一時應該沒事。」
我已經解了毒,一聽到那東西就問道:「是那枚銅錢嗎?」
「恩,那是和伢仔連著命的,他竟然就這麼用掉了!」許教授痛心疾首的道。
我聞言頓時脫口而出:「這不會是替身吧?」
傳聞在盜墓這一行有一種非常厲害的東西,就是可以以物代替人命,若是被別人傷到,這與命連著的東西會替主人擋下一劫。但如果是你要傷害別人,你同樣可以將這東西放在敵人的身上,然後自損。
這種情況下主人受的傷會比敵人輕,但代價同樣不小,畢竟是這種逆天的東西,用起來自然要付出點什麼。
這種替身的東西是用主人的精血配合古老的咒術在七七四十九天下製成的,成功率極低,有時候耗費幾年也未必會出個有用的,沒想到伢仔竟然有這個,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給用掉了。
小粽子在銅錢的攻擊下化成了黑水,那麼伢仔也同樣會去掉半條命,再加上那毒……若是不及時處理,怕是會凶多吉少!看來許教授之所以攔著藥罐子並不是因為伢仔沒事,而是因為藥罐子已經是強弩之末,這個時候再出手,他的身體也同樣受不了。
老煙嘆了口氣:「伢仔這孩子從小受了不少苦,一開始他的能力沒有激發出來的時候,憑藉的也只是記憶力,在701這種危險的部門,哪天去了都不知道。所以我和老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他搞來這樣一枚銅錢,就是怕這個,誰知道……」
接著他自責的道他要說早點用心頭血就好了,雖然傷害同樣不小,但也比伢仔這種以命換命來的好上一些。
「心頭血能對付粽子?」我不大相信。
老煙嘿了一聲:「這是摸金校尉的手藝,你不用學這個。」
我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依舊不省人事的伢仔:「那現在怎麼辦?」
「還是我來看看吧。」藥罐子終於插進了話,在我們阻止他之前,他便笑了:「你們看我這樣可還有的救?與其讓我就這麼走,還不如救下伢仔,這樣我走的也安心。」
他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他的臉色已如金紙,渾然是已經不行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