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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染兒

  “白禾,謝謝你,你真是我的福星。”她笑笑,麵上終於是一片輕鬆之色。


  “既然我是你的福星,那無憂,要不要考慮和我生活在一起。”他的聲音飄飄悠悠的傳進了她的耳裏,讓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猛地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說話的聲音雖然是輕輕地,帶著漫不經心的意味,可是他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而且認真,她隻覺得心一陣濕濕軟軟的,宛若帶點的酥麻感順著心髒一下子直直打中她的命脈,讓她的身子也因此一軟。


  白禾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裏的,而且,馬車上一個月的相處,兩人之間的默契和合拍,就像是天生的一般,她可以想得到,若是和他一起生活,該是多麽的自由和愜意,隻要一想想,就有一點點動心的,至少,這五年來,他是第一個,讓她感覺到安心的人,也是第一個讓她覺得,有他在身邊,她可以不用苦苦支撐,不用偽裝堅強,什麽困難的,麻煩的事,他都可以幫她鏟平,他可以給她撐起一片無憂無慮的天空,隻是……


  她並不是那些閨閣中嬌俏可人的女孩,單純愛嬌,她的眼中,已經染上了世俗的痕跡,她,配不上他了,若是早一點遇見……她無不苦澀地想,卻趕緊打住了自己的這種想法,不可能的事情,多想無益,徒增煩惱而已。


  “白禾莫要開玩笑了。”她剛才還笑意盈盈的臉上,出現了相當複雜的神情,輕輕的開口,不知道白禾看上了她什麽,這張臉麽,還是這顆千瘡萬孔的心。


  “無憂……”若不是玩笑呢,這麽多年,他看著她一步步從一個堅強懂事的小女孩,長到今天的亭亭玉立,個中的艱辛,他可能比她自己還要清楚,也還要憐惜,這麽多年了,從當初對她身世的憐憫想要關照她一點,到後麵怎麽也挪不開視線,世間花朵何止萬千,卻隻有她一朵入了他的眼,在他心裏紮了根。


  他看著她麵上的神情,不是厭惡,也不是喜悅,在她的麵前,他所有的聰明絕頂都化為烏有,他看不透她在想什麽,可,不是厭惡,是不是就代表他有機會呢,眼前的那張嬌顏,就好像是日出的光景一樣,帶著一抹微微的紅暈,長長的睫毛扇動起來,眼底也蘊含著朦朧迷茫和微微的哀傷,讓他不忍再開口逼迫她了。


  不是說了,就這樣,站在她身邊,看著她就好,可為何,還是忍不住,想要在進一步,想要把那纖細的身子,擁在懷裏,珍藏一輩子呢,是貪心了吧,越是靠近,越是貪心。


  段雲謹在外麵聽得心潮湧動,無憂郡主是夜皇的未婚妻可是夜皇親口承認的,可這個陌生的男子,竟然私會郡主不說,還在開口誘拐郡主,他怎麽能這麽大膽,可最怪異的是自己的反應,他聽著自己胸口越來越快的心跳,隻覺得一陣陣氣悶,他竟是在吃醋,這個認知,讓他愣住了。


  “誰在外麵?”無憂此刻隻覺得坐不住了,之前的舒適之氣一掃而光,現在,兩人麵對麵的,空氣中隻剩下尷尬,她坐在那裏,隻覺得凳子上似乎被放了釘子,讓她坐如針氈,還好外麵輕微的細響拯救了她,她幾乎是想也不想,脫口問道。


  “郡主,雲謹求見。”門被推開了,段雲謹落落大方走了進來,一點也沒有在外麵偷聽人被抓包了該有的羞愧。


  “原來是王爺,不知到此處來,有何貴幹。”見到是他,無憂剛才還揚起的唇角一下子冷了下來,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問道,也不知他來了多久,是否聽到了她和白禾的談話,應該是才來的吧,他那樣的人,是不屑於聽牆角的。


  “郡主,那天的事情,是雲謹隻錯,還請郡主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生氣了。”他這一輩子,第一次忍氣吞聲給人道歉,還是因為她自個兒喜怒無常,可是,或許是遇到克星了,他不想再看見她厭惡的眼光和冷冷的語氣了。


  隻是,她,不過隻是染兒的故人麽,為何,為何對他有這般影響力,他迷茫了。


  “王爺真是說笑了,王爺有何錯呢,倒是無憂不知好歹,打擾了王爺和王妃的親熱,真是罪過,在這裏給王爺賠罪了。”她冷笑一聲,說的是賠罪,可那倒陰不陽的語氣,還有唇角掛著的嘲諷的話語,都讓他覺得難受。


  五年來心如止水的內心,竟然被這個脾氣刁鑽一身是謎的郡主給攪亂了,他不知該說什麽了。


  兩人的對話陷入僵局,段雲謹就算是在不知趣,也知道此刻應該離開了,畢竟,拉下臉來也道歉了,軟話也說過了,沒料到無憂竟然油鹽不進,這輩子他接觸的女子不多,身邊也隻有染兒和琳琅,染兒乖巧懂事自不必說,琳琅對外人或許潑辣刁蠻,在他麵前也是溫婉柔柔的,哪曾見過無憂這般的,要如何哄,他倒真是不知所措了,而且周圍還有別人,想到這裏,他抬眼看了下那個坐著的陌生人,他也不能再繼續丟臉了,更何況,他要理理,為何,會對無憂,會有這樣的感覺?

  經過段雲謹這麽一打岔,無憂和白禾之間的尷尬也化解了不少,她挽留他在這裏住下,他也就欣然應允了,不知為何,他留在這裏,竟讓她感覺到一陣心安,似乎偌大的王府,終於,也有了一個同盟,歡喜地讓小綠給他收拾房間,她也忍不住在一邊指手畫腳。


  白禾看著她笑微微的臉龐,微微的笑了,他其實並不準備留在這裏的,隻是實在是想她了,多日不見,也擔心她過得不好,隻是,在剛才段雲謹來過之後,他卻決定留下來了。


  他想起段雲謹剛才看他的眼神,麵無表情,目光陰寒冰冷,眼裏的淩厲如出鞘的刀鋒,而在轉過去對著無憂的時候,就化作了暖暖的春意,他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把無憂當做是他的了,在警告,狠瞪他這個意圖入侵的人。


  隻是,他以為無憂還是他的麽,或許以前是,但是,從五年前就不是了,而且,從剛才無憂對他的態度,還有,他竟然還不知道無憂是誰,他就想要仰天長笑了,之前他還擔心無憂對他留有情義,可經過剛才,他再也不擔心了,他已經被她推出心房,再也構不成威脅了。


  隻是段雲錦這態度,還有這府裏還有個琳琅,反正,他也無什麽事了,還是留下來看著吧,看著才心安。


  *

  段雲謹很氣悶,對於無憂的奇妙感覺,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愛的是染兒,是染兒,他一遍遍地對自己說,可是,他分明覺得,死了五年的心,似乎就要蘇醒過來,這種感覺,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隻是,隨即想到那個男子,他眸子一冷,喚出了他的暗衛,讓他們去查無憂和那個白禾的關係,暗衛領命而去,他所有安插在各地的線人都開始行動,如今的他,手握炙炎皇室暗線網,要查什麽,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一天的功夫,就有信息傳來。


  他沉著臉看完了信件,久久沒有言語。


  無憂郡主,根本就不是夜國名將的女兒,她三年前憑空出現,得到了當時的夜國大皇子夜羿陽的喜好,為她建立了流觴院,一時之間,成為京都人人皆知的無憂公子,隻是大皇子一死,無憂公子就消失了,接著出現的,就是無憂郡主了。


  可以肯定的是,既然夜冥蕭如今這般待她,說明之前她在夜羿陽身邊,也是在幫著夜冥蕭做事,隻是,她到底是誰,卻沒人查得出來。


  而那個白禾,更是身世成迷,他手下的暗衛竟然一點也查不到,就算那人是夜國人,就算他很神秘,也不可能一點也查不到啊,除非……


  他忽的坐起,暗如黑夜的眸子透出絲絲血絲,暗衛這個精密的情報網,是國師當年一手組建的,若說能逃得開暗衛追查的,也就隻有國師……


  “莫秋白。”他喃喃道,有一種複雜的東西在漆黑的眼裏閃了閃,他就說,昨日那個男子給他很熟悉很怪異的感覺,若是要跳得出情報網的追擊,非國師的弟子不可。


  那麽……無憂……無憂……他覺得心跳得很快,雖然不知道為何莫秋白會化名,可天下間,莫秋白如此溫柔相待的,不做第二個人著想。


  一直困擾的問題似乎迎刃而解了,當年莫秋白告訴他,染兒死了,他也親眼看見染兒躺在冰棺中,可隨即國師代替染兒寫了修書給他,說是染兒死也不願意再和他有一點牽連,然後,國師和莫秋白帶著染兒的屍體,說是去和她父母葬在一起,然後,兩人也失蹤了。


  他當時傷心過度,居然會忽略了,國師乃是世外高人,又豈能沒有辦法救活染兒,越想,心頭就越激動,雖然,他不知道為何染兒會變了個樣子,也成了無憂,似乎還有很多問題他沒有搞清楚,可是,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若不是染兒,無憂她為何要對琳琅報複,若不是染兒,她為何不放過魏宏,她就是染兒……


  怪不得,自己見到她會有奇怪的感覺,怪不得自己忍不住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忍不住想要對她好,原來如此。


  “王爺,您怎麽了?”見王爺在書房呆了一天來給他送飯的小廝看見他一會兒狂喜一會兒悵然的眼神,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他定了定心神,想到染兒還因為他那天對琳琅溫柔而生氣,心頭更是又喜悅又憂愁,喜的是她生氣說明她還在乎他,憂的是,要如何哄她開心呢,抬眼看著麵前憨憨的小廝,他開口問道:“段東,你和你媳婦有沒有吵過架?”


  見段東不明所以地點頭,他繼續問道:“那你要怎麽哄她讓她開心呢?”


  “我,我家那口子很好哄的,買她喜歡的首飾回去就保管好了,王爺是和王妃吵架了麽,王妃最是溫柔了,肯定不會和王爺計較的。”段東忍不住開口問道,不是說王爺不喜歡琳琅王妃麽,怎麽現在想著要哄她開心了呢,看來,琳琅王妃要翻身了,想起那個女人當著王爺哭哭啼啼的樣子,背過身對著丫鬟奴仆又是一番嘴臉,聽到自己在內院當差的媳婦說的時候,他還感慨來著,怎麽王爺就喜歡上了這個兩麵三刀的女人,當初的小王妃,多好啊。


  “你說得對,她最是溫柔心善了。”段雲謹笑了,他的染兒,可是最善良的姑娘了。


  正在和白禾下棋的無憂忽然打了個寒戰,莫名其妙感覺到身上起了陣陣寒意,可現在是夏天啊。


  “怎麽了?”白禾開口問道。


  “沒事。”她搖搖頭,繼續下棋,揮去心頭的那一絲怪異。


  段雲謹還沒想好要怎麽喚的無憂回心轉意,宮裏忽然傳來消息,皇上遇刺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也隻能放下手中的事情,匆匆進宮了。


  皇帝的情況很不容樂觀,不光是腹部上中了一箭,而且之前的禦膳裏還被下了毒,中毒加失血,也有一把年紀的他立馬就陷入了昏迷中,或許,比這些傷毒更打擊他的,竟然是要殺他的是他的親生兒子,就為了那一把龍椅,禦醫們戰戰兢兢,卻都有些束手無策。


  皇帝竟然被自己親生兒子擊殺,聽到這個消息,無憂眼中迸發出異樣的色彩,那個平日裏不被看好的三皇子可真是好氣魄,竟然敢去逼宮奪位,她想笑啊,這比她出手,更要精彩多了,那狗皇帝怎麽也想不到,他會有這麽一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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