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花瓶上的符紙
頭天下午,服裝廠的財務張莉去銀行取了錢,拿回了財務室,並鎖在了保險柜里,準備第二天給工人們發工資。可是,第二天早上,張莉一打開保險柜的門,便發現裡面的錢不見了。
張莉是個細心的人,一發現錢不見了,她立馬就去檢查了財務室的門窗,門窗並沒有被撬過。放錢的保險柜,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迹。
保險柜里的十五萬塊錢不翼而飛,張莉立馬報了警。老秦他們接到報案之後,第一時間就去了現場。
那現場根本就不是盜竊案的現場,更像是內鬼做的案。因此,老秦他們在問了詳細的經過之後,便把張莉鎖定成了嫌疑人。因為,同時擁有財務室和保險柜鑰匙,並知道保險柜密碼的人,只有張莉一個。
可是,經過一番調查,老秦他們排出了張莉的嫌疑。張莉是服裝廠的財務,同時也是老闆娘。就憑她這身份,她也不可能偷自家的錢。
要說張莉是想藉此賴工人們的工資,那也不是。因為在發現錢被偷了之後,第二天張莉便又去銀行取了十五萬出來,把工資發給工人們了。
「我明白了。」在柳雨婷介紹完大致情況之後,我便知道了,這次我們專案組不是去打醬油的。
「明白什麼?」柳雨婷明知故問。
「你帶我去,是因為三組沒法兒往下查了,想讓我去幫幫忙,看看這案子是不是跟鬼有關係。」我說。
「你真聰明,這都看出來了。」柳雨婷笑吟吟地用手敲了一下我的額頭,她這招絕對是跟徐明學的。
「這案子畢竟是交給三組的,我們要是插手,會不會有越權的嫌疑啊?」我問。雖然我們是警察,但好歹也是在體制內混飯吃的。體制內的規矩多,我怕一不小心犯到別人了,那可就麻煩了。
「你是怕好心辦壞事,無意中得罪了人,咱們專案組又危險了是吧?」柳雨婷看穿了我的心思。
「嗯!」我點了點頭,說。
「老秦不是那種人,再說,這次是老秦主動找到我,讓我們幫幫忙的。那服裝廠的老闆有點兒小背景,因此上面比較重視這個案子。不然,這種案子也不會交到老秦手上。」柳雨婷說。
柳雨婷這話說得不假,三組可以說是局裡最器重的一個組,他們接手的一般都是大案、要案,而且大多都是命案。像這種只失竊了十五萬的小案子,我估計還是他們第一次接。
下午三點,我和柳雨婷來到了銀龍工業園。我們到的時候,老秦已經等在那裡了。
「怎麼你一個人啊?」見老秦是一個人,柳雨婷有些吃驚。
「我讓他們處理別的案子去了,我總不能為了這麼一個讓人糊裡糊塗的,或許根本就子虛烏有的案子,把所有人都耗在這裡吧!要不是上面非要我查,這案子我真還不想管了。」老秦說這話時,很有些不滿。
以我對老秦的了解,他不是個撂挑子的人。老秦不想繼續查這個案子,一可能是因為這個案子太小了,對於他這種平時只查大案的重案刑警沒什麼誘惑力;第二嘛,老秦是個分得清主次的人,現在三組手裡有更重要的案子需要查,所以這個不太重要的案子,他真的沒精力來管。
「老秦,既然你們三組忙不過來,索性把這案子交給我們得了。」柳雨婷也不拐個彎兒,直接就把這話說了出來。
「好啊!只是,該怎麼給上面說啊?」老秦問。
「就說這個案子跟鬼有關,這樣上面肯定會把案子劃到我們這裡來。」柳雨婷這是在給老秦台階下。畢竟,自從老秦當上三組的組長之後,三組接手的案子,就沒有沒破掉的。
「好,就這麼辦!我先帶你們熟悉熟悉案情,回去后我就把申請交上去,讓你們靈異組來負責這個案子。」老秦是個爽快人,他這性格,我很喜歡。
說完這話,老秦便帶著我們去了財務室,找到了張莉。張莉把她取錢、放錢、丟錢的詳細過程跟我們講了一遍,講完之後,還讓我們看了看那保險柜。
張莉說,每次在鎖好保險柜之後,她都會把密碼鎖上那打亂的數字記住。這樣,只要有人動過保險柜,她就能看出來。
發現錢丟了的那天早上,她在打開保險柜之前,也按照以前的習慣,看了看那密碼鎖上面的數字。她敢確定,那數字沒有被動過。
「如果這錢真的是被小偷偷的,那小偷絕對是個慣偷。要不是慣偷,絕對不會想到在開保險柜的時候,把密碼鎖上的數字給記住,並在得手后把那數字還原。」老秦說。
「密碼鎖被還原了,只要失主不打開保險柜,就不會發現錢被偷了。如此,那竊賊就可以多給自己爭取一些逃跑和轉移贓款的時間。」柳雨婷接嘴道。
這種教科書式的推理,對於破案來說,是沒有多大的用處的。因此,我沒有把心思放在老秦和柳雨婷的鬼扯上,而是在財務室里仔細找尋了起來。
在保險柜的鎖眼裡,我發現了一些殘留的鬼氣。由此來看,這個盜竊案,或許真還跟鬼有關係。
「這裡有鬼氣。」我指著保險柜,說。
「什麼鬼氣?」老秦一臉吃驚地看著我。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這件案子,應該和鬼有關。這保險柜的鎖眼裡,還殘留著一些鬼氣,應該就是那竊賊在盜竊保險柜里的錢的時候留下的。」這雖然只是我的推測,還沒拿穩,但我還是把它說了出來。
「看不出來,你們警察也信鬼啊!」張莉揶揄了我一句。或許在她看來,我是想用鬼神之說把這案子給了解了,不再繼續往下查了。
「警察信的是真理,如果鬼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我們是不會無視它們的。」我說。
「你這意思是,錢是鬼偷的?」張莉問。
「要沒鬼參與,那竊賊肯定得不了手。」
「就算鬼也貪財,但鬼貪的是冥幣啊!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百元大鈔,只能在陽間用,那鬼偷去能用嗎?」張莉這女人,還真是有點兒刻薄。
「能啊!你不知道有鬼市嗎?鬼拿著那錢在陰間用不了,還不能拿到鬼市去,跟活著的人換成冥幣,再拿回陰間花嗎?」見張莉這麼沒禮貌,我也沒禮貌地回了她一句。
「依你的意思,這錢是鬼偷的。鬼是陰間的東西,你們陽間的警察又管不了。那這個案子,不就可以這麼結了嗎?」張莉這話,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一般的警察,只能管陽間的事。不過我們是靈異案件專案組的警察,陰間的事也是管得了的。」我說。
「沒想到你們這警察,還管得挺寬的啊,連陰間的事都能插上一杠子。」張莉顯然是不相信我們的本事。
「在保險柜被盜前,是不是有個道士之類的人到過這財務室?」我問。
「你這麼一問,我還真想起了,是有一個風水師來過。那段時間,服裝廠有些不順,我老公覺得可能是風水出了問題,便有朋友給我們介紹了個風水師。那風水師在廠子里轉了一圈,最後來到了財務室,他說保險柜正對著的花瓶擋住了財氣,還親自動手把那花瓶移到了牆角。還別說,那風水師只是小小的移動了一下花瓶,服裝廠的氣運,立馬就順了。」張莉說。
「那風水師姓什麼,你知道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