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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回: 仗義疏財

  猶豫半天,郭大綱還是決定過去看看,畢竟薛金花也挺不容易,讓他心生憐憫。


  走到門前,輕輕扣打。


  「金花姐,你怎麼了?」他輕柔問到。


  裡邊薛金花一聽他來,立馬止住哭泣,抽搭著說:「我,我沒事啊,沒事!」


  說著,她起身開門,郭大綱聽腳步聲越來越近,連忙整理自己的衣服,大半夜去單身女人家,可得注意!


  門扇打開,薛金花紅著眼圈,強擠出一絲微笑。


  「喲,大綱啊,怎麼了?」


  她輕聲說到,嗓子有些沙啞。


  郭大綱也笑了笑,連忙問:「您怎麼哭了,是不是遇上難事了?」


  「唉……」


  薛金花搖頭嘆氣,把郭大綱讓進屋,又仔細關上門。


  「到底怎麼了,您倒是說啊!」


  郭大綱坐在椅子上,追問到。


  「家裡出了點事!」薛金花說。


  她眼中含著淚水,與郭大綱對坐,悲傷道:「我媽媽出了車禍,現在叫我回家呢,治療費需要幾十萬,可我這……唉……」


  她說,自己小時候很叛逆,高中沒上完,十七歲就出來打工,後來又認識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最終讓自己墮落,走上了這條道。


  十七歲到三十歲,十幾年,她都沒怎麼回過家,過年都不回去,除非家裡有什麼大事。


  可就在今天,家裡來了電話,說她母親被車撞了,肇事司機逃逸。


  「顱內積血,需要做手術,我……」


  薛金花邊哭邊說:「幾十萬的醫療費,我哪有那麼多錢啊!」


  「好啦,先別哭!」


  郭大綱聽完她的故事,於心不忍。拍拍她的肩膀,轉身回到自己家。


  他趴在地上,把自己放錢的小鐵盒找出來,捧在手裡,心情十分矛盾。


  這裡邊每一分錢,都是他拼死拼活,賠上了力氣和尊嚴賺回來的,真的要拿給她嗎?而且,她會還嗎?

  轉念一想,雖說薛金花是個風塵女子,但平日里對自己不薄,即便偶爾挑逗,也是出於善意。


  兩人交集不算多,可……可現在是「江湖救急」的時候!

  一咬牙一跺腳!


  郭大綱從小鐵盒裡把自己拍廣告賺的五千塊錢拿出來,點數一遍,轉身就往外走。


  回到薛金花家,這一沓錢,他直接遞過去。


  薛金花一愣,她沒想到這小黑胖子會拿錢救濟自己。


  「錢不多,但是你拿著,這是我全部積蓄!」郭大綱咬著牙,說話時不免有些心疼。


  薛金花卻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這錢我不能要,我知道你不容易,賺點錢累死累活的,還是……」


  「哎呀,趕緊拿著,趁我還沒後悔!」


  郭大綱把錢拍在她手裡,下決心說:「我這是借給你,等你回來再還我,行嗎?」


  「行!」


  薛金花攥著錢,低頭說到,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住流淌。


  「好啦,我信你!」


  郭大綱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轉身就要走。


  可薛金花把錢往桌上一扔,緊緊抓住他的手,把他扥到自己懷裡。


  緊緊摟著他,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兩個人臉頰緊貼,薛金花「嗚嗚」哭,郭大綱卻有點不知所措。


  「那個,姐,我……」他兩隻手舉著,不知該往哪放。


  薛金花卻越抱越緊,泣不成聲。


  「呃……」


  郭大綱微微一笑,兩隻手這才放在她背上,輕輕揉了幾下,表示安慰。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好一會才撒開,要知道,薛金花就穿了一層薄薄的睡衣,貼在郭大綱身上,讓他不免有些「生理反應」,要是晚一點撒開,弄不好會出什麼「事故」。


  「我,我先走了!」


  從她懷裡出來,郭大綱紅著臉,彎腰往外走。


  看著他的背影,薛金花心中無比溫暖,別看其貌不揚,可心是火熱的,當今社會,這麼好的人,屬實不多。


  ……


  單說轉天早上,郭大綱再一覺醒來,薛金花家門已經上鎖,不過她在郭大綱門縫裡塞了兩張字條,一張算是告別信,另一張是借條。


  郭大綱把兩張紙條放進自己的小鐵盒裡,站在門口,望著對面緊閉的門,心中無限感慨。


  只是,昨日匆忙,忘了問薛金花的老家是哪了,而且她臨走的時候,也沒留下電話,倘若真不回來,這五千塊可算是打水漂了。


  郭大綱不住捏了把汗,可是這事已經辦了,就不能後悔。


  想到這,他極力安慰自己,然後轉身回屋,刷牙洗臉,收拾利索了,出去吃午飯。


  之後,他趕往小劇場,已經下午一點,呂青和劉先生都在。


  這二位一見他回來,趕忙問昨天廣告拍的怎麼樣。


  可郭大綱哪好意思說自己昨天是去裝猩猩,還被真猩猩給耍了啊,所以他只得搪塞兩句,說了挺順利,就過去了。


  三人對坐,開始對台詞,排練節目。


  沒過多久,就聽到車鈴聲響,緊接著是「閘線」緊繃的聲音。


  就見一位「地中海」老頭,頭頂鋥亮,扛著一輛二八自行車,上了劇場台階,然後把車子正對門口鎖好。


  喲,這人大家都認識。


  他非是旁人,正是原先那個小劇場樓上住的老頭,可TM缺德了,當初用泔水淋了呂青一身,不過,他快板唱的不錯,算是高人。


  可今天,他竟然追到了這裡,還用自行車堵門,這他娘的什麼意思啊!


  三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他。


  他卻不見外,摘下自行車把上掛的布兜子,拎著就往裡走,大搖大擺的,比在自己家還自在。


  「哎呦呵!」


  他樂呵呵的,走上前,把布兜子往桌上一扔,緊接著,抱拳拱手。


  「辛苦,辛苦您吶,各位都在呢哈!」


  正所謂,見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曲藝行有講究,人家上來連說兩句辛苦,這就是明擺著告訴你,我也是干這行的,想要在你這討碗飯吃。


  因為過去的時候,曲藝都是撂地演出,有的人去外邊,沒地方表演了,跟同行說句辛苦,人家就知道你是怎麼回事,好心的,就會把自己的場子借給你。


  但前提是同行之間必須和氣,和氣才能生財!

  可這老頭來勢洶洶,一點都不和氣,弄這麼一出,意欲何為呢?難道又來砸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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