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回: 雙人酒局
郭大綱看著一紮啤酒「咕咚,咕咚」順著徐天的喉嚨灌進肚子,他的喉嚨也不禁跟著顫抖起來。
見別人喝酒這麼凶,他心裡有點小害怕。
徐天飲干酒,把酒扎「底兒朝天」攥在手裡,抬起頭朝郭大綱挑了下眉毛,繼而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嗝……」
「這……」
郭大綱不知該如何是好,人家幹了,自己不喝就不合適,可他知道自己的量,喝一點酒都不行,而且今天的正事還沒談啊!
「喝啊兄弟!」徐天樂么滋地說到。
郭大綱咽了下唾沫,支吾著說:「我,那個,我……」
「喲,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徐天見他猶豫,立馬話鋒一轉,綳著臉說:「你嫌棄我們這是農村,瞧不起農村人是不是?」
「哪,哪有啊!」
郭大綱連忙擺手解釋,心說,這徐天可真會給人扣大帽子。
「沒有你就喝!」
徐天一拍桌子,呲牙咧嘴說到。
「好,好吧……」
郭大綱無奈,撇了撇嘴,端起大扎啤酒,心裡屬實發怵,不過一咬牙的,今兒就今兒了!
「咕咚……咕咚……咳咳……」
一紮酒下去,他咳嗽了半分鐘,只覺得胸悶氣短,意識都有些模糊。
徐天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瞅著他呵呵樂。
「來,我給你玩個牛b的!」
說著,他左手抄起啤酒,右手抓過一瓶白酒,「嘩嘩」往酒扎里倒。
「哎……這叫啤加白,接著來,不喝就得土裡埋!」
他邊倒邊說,眉飛色舞的,不知道咋就這麼高興。
倒滿一杯,他什麼都不顧,而且沒用手,直接用嘴叼起大酒扎,「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他一邊喝還一邊往後下腰,看這架勢,多少還有點舞蹈功底。
郭大綱都看傻了,這位,實在太牛了,一般人要這麼喝,早得「土裡埋」了!
「啪!」
徐天回過腰一撒嘴,杯子落在桌上。
「該你了!」
他轉頭說到,臉頰有些泛紅,不過還是很有精神頭,似乎這點酒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叫事兒。
郭大綱微微點頭,實則倒吸了一口涼氣,可細一琢磨,不就是喝酒嘛,今兒就捨命陪君子了!
想到這,他硬著頭皮倒滿一紮啤酒剛想喝,卻被徐天攔下。
「別介,你這不行!」
徐天激憤地喊到,這樣子彷彿出了什麼大事似的。
「怎,怎麼了?」
郭大綱不解,抬起頭弱弱的問到,他生怕得罪了人家。
可徐天卻一笑,端起酒扎,一口喝下去半杯,然後再倒滿白酒才還給郭大綱。
「我啤加白,你就得啤加白,不喝就得土裡埋!」
「我,我沒你那技術啊!」
郭大綱皺著眉頭,十分無奈。
徐天卻連連搖頭,怒視著他,慢慢從兜里掏出電話撥號。
「不喝是吧,不喝,得!」
說著,他轉過身,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把電話舉到耳邊。
郭大綱心裡納悶,不知他打電話是何解,心說,難道我在這不喝酒,他還要打電話搖人打我不成?這是圖什麼許的啊!
「喂,二舅啊,我喝酒呢,那人不喝!」
徐天對著電話里喊到,一邊喊著,又朝郭大綱走來,把電話朝他遞過去。
「喏,我二舅!」
「二舅?」
郭大綱呲牙咧嘴,不知道這事怎麼個意思,從哪又找來個二舅啊,這都哪跟哪的事兒啊!
「接電話啊!」
徐天皺著眉頭,捎帶氣憤地說到。
「好,好!」
郭大綱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對徐天的好感度直線下降,沒想到這小子平時彬彬有禮的,還算局氣,喝點酒之後,竟然如此狂野。
「喂,二,二舅是吧!」
郭大綱對著電話,無奈地說到,聲音很輕,有些發怯。
沒想到聽筒里卻傳來中年男人粗獷的聲音,嗓門還挺大。
「你不喝酒是嗎,告訴你,我現在在科爾沁草原,立馬回去跟你喝,看你喝不喝!」
男人凶極了,說的都是喝酒的事兒,郭大綱十分無奈,抬頭看看徐天,心裡這個恨啊!
「我喝,喝!」
「不喝我立馬就過去!」
「喝,二舅,我喝!」
徐天搶過電話,得倚似的看著郭大綱,郭大綱嘆了口氣,硬著頭皮喝乾一紮「啤加白」。
「舅,他喝了,你別生氣了啊!」
徐天對著電話安慰了兩句,這才掛斷電話。
再看郭大綱,原本黝黑的小圓臉已經紅透了,全身上下也都大汗淋漓。
他看著徐天,呵呵直笑,似乎上了勁兒,只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輕飄飄的。
「小二,倒酒,繼續!」
他反客為主,指使起徐天來了,徐天則笑呵呵的,連忙又給他滿上一杯。
酒過八十巡,菜紋絲沒動。
桌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再一瞧,全都哧溜到了地上。
兩個人相擁沉睡,打著呼嚕,冒著鼻涕泡,也不知誰一邊睡還一邊磨牙。
……
「哎呀卧槽!」
郭大綱一激靈,醒過來,正值太陽偏西。
他覺得嗓子很疼,像針扎似的,絕對發炎了。
「卧槽!」
他又一閃身,連忙從徐天的懷裡掙脫出來,繼而從地上起身,下意識檢查自己的衣服是否穿的嚴實,可千萬別……
「呼……」
沒什麼情況,他才算舒了口氣,抬頭看看牆上的鐘錶,下午兩點。
「哎喲呵,可真不早了!」
他念叨一聲,繼而叫醒徐天,準備告別。
「天哥,天哥!」
他喊了兩聲。
徐天慢慢蘇醒,依舊呵呵樂。為了逞強,他故意平躺在地上,然後用力來了個「鯉魚打挺」,調皮地起身。
「那個,天哥,兩點多了,我得走了!」
郭大綱皺著眉頭說到,繼而掏出手機,一看,嚯,上邊一百多個未接來電。
「著什麼急啊,繼續喝!」
徐天眯縫著小眼睛說到,繼而伸手又要拉大綱的胳膊。
「哎,別介!」
郭大綱一看日期,好嘛,十七號!
他記得自己是十五號來的,難道說,那天喝了酒,足足在這睡了兩天兩夜?太恐怖了!
「天哥!」
他憤怒嘶吼,都說喝酒誤事,如今看來,一點都不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