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回:聯誼的籌碼
「來來,大家辛苦了!」
徐天抱拳拱手,沖著工作人員說到。繼而郭大綱跟著他一起,把雪糕和飲料分發給眾人。
「哎呀,我不吃!」
劉先生面對徐天送來的雪糕,微笑著擺手說:「給人家幹活的吃吧,我這老眸咔嚓眼的,吃這幹嘛!」
「瞧您說的!」
徐天一咧嘴,樂么滋地說:「大夏天,誰還不吃個雪糕啊,趕緊的,你要是吃著好,我給您批發幾箱子,送到家裡去!」
「嘿,可別介!」
劉先生急忙擺手,說:「還幾箱子,幾箱子雪糕我都吃嘍,我這把老骨頭還不得變成冰棍兒啊!」
「哈哈……」
一聽他這麼說,就連旁邊的工作人員都被逗笑了。
閆峰站在一旁,微微咧嘴,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這幾天在小劇場,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溫情,演員們有老有少,其樂融融,無比的和諧,有時說說笑笑,忽而打打鬧鬧,簡直就像一家人!
這,就是當今時代缺乏的溫情,有些真正的一家人都不如他們老幾位和諧。
這次的紀錄片絕對錯不了,因為這種情感很值得歌頌,當然了,更值得歌頌的是幾位演員兢兢業業的藝德和對藝術的執著追求。
夾縫裡求生存,卻從未放棄對陽光的追求!
不光是閆峰,就連工作人員們也都被這種氛圍感染了,再有,人家徐天真捨得花錢,吃住都給他們安排了最好的,有這樣的主顧,怎麼能不賣力氣幹活呢!
……
「好,大家坐好,聽閆總監說兩句!」
一切設備安頓完成,工作人員連帶演員們都聚集在一起,郭大綱則是帶著閆峰上了台,準備讓他講幾句。
「呱呱……」
場子里一共十幾個人,象徵性地鼓掌,郭大綱則是學著在電視劇里看到的領導范兒,擺擺手,讓大家壓言。
「哈哈……」
閆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到哪,都帶著傳統知識分子的靦腆。
「那個,大家攜手並進,共同進步,啊……」
講到一半他就笑場了,因為都是熟人,一提起腔調,實在太彆扭了!
「好啦,我也不多說了,大家,擼起袖子加油干吧!」他一揮手,堅定地說到。
台下再次響起掌聲,不管怎麼說,這個小夥子是無比真誠的!
……
吃過午飯,郭大綱蹬著自行車趕往相聲俱樂部,因為現在要拍紀錄片,他有了跟陳洪斗談條件的籌碼。
其實他沒有壞心眼,無非就是想跟他搞個聯誼,這樣的話,既能增進二人的關係,又可以讓他在所謂的「主流界」淡淡留下一筆,這樣的話能夠加速他被人認可。
本來徐天可以開車送他,奈何中午他老人家又喝了酒,不能開車。
本來三個人那天在醫院就商量好了,以後沒什麼大事,絕不喝酒,可徐天就是板不過來,郭大綱還說他,說他這叫「狗改不了喝酒」!
單說郭大綱,費勁巴力蹬車到了國都相聲俱樂部,正是晌午頭,這也沒什麼人,因為沒有演出嘛!
前邊說過,這裡的經營簡直菜的一筆,送票,送雞蛋,都沒人能在這坐的住聽相聲,白白浪費了絕佳的場地,令人痛心疾首。
郭大綱把車停好,打聽了陳洪斗的辦公室,門口保安對他愛答不理的,就指了指方向,他只好摸索著往裡走。
辦公室里
恰巧今天張子真也在,因為他跟陳洪斗關係不錯,而且他職位比陳洪斗高,年齡也比他大,所以陳洪斗對他還算敬重。
倆人時常聚在一起喝茶,以前聊的都是些有的沒的,無非是閑聊,可就在最近,二人找到了共同話題,那就是郭大綱!
這個小黑胖子可算是給他們倆留下了深刻印象,陳洪斗還好,只是覺得他有點意思,挺好玩的,可張子真心黑,知道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裡,而且生活都被攪亂了,所以他很是記恨。
在陳洪斗面前,老小子沒少說郭大綱的壞話,好在陳洪斗還算分的出好賴,而且對張子真多少有些了解,所以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告訴你啊,這個人啊,窮凶極惡,我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來!」
張子真站在地上,一隻腳踩著沙發扶手,咧著大嘴,惡狠狠地說到,唾沫星子亂飛。
當然了,在這直言不諱,足以說明他跟陳洪斗關係還不錯,什麼都不用顧忌。
陳洪斗在一旁聽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自己跟郭大綱還不熟,還是不要隨便發表意見的好!
張子真瞅他這樣,一吧嗒嘴,又說:「洪斗,我問你……」
「咚咚咚……」
他這話剛講一半,突然傳來敲門聲,他只得壓言,在沙發上坐好,因為不管進來什麼人,看見他這架勢都不好,說出去,實在有損他在公眾面前的形象。
坐好之後,他還利索地整理了一下衣領,「藝術家」嘛唯獨髮型和衣領最重要!
陳洪斗無奈地搖搖頭,看他擺活好了,才抬起頭應門,輕輕喊了一聲。
「進!」
「嘎吱……」
門扇慢慢推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郭大綱,未曾邁腳,他先微微鞠躬。
「陳老師好!」
他微笑著,一轉身,就瞧見了自己的老冤家張子真!
「張,張老師也好!」
「好!」
張子真微微點頭,表情十分尷尬,生怕自己剛才那些激昂慷慨的話被他聽到,也不知道他在門外站了多長時間,是不是偷聽話了!
而且,正所謂「人有見面之情」,剛才嚷嚷著要咬下他一塊肉來,現在真見到了,該說話還得說話,畢竟人家還算客氣。
「喲,大綱!」
陳洪斗微微一笑,心裡也犯嘀咕,不知道小黑胖子又來到這所為何事,要知道,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啊!
「啊!」
郭大綱這才緩緩走進來,還不忘轉身把門帶好,站在屋中間,點頭哈腰,臉上陪笑。
「你有什麼事?」陳洪斗問到。
旁邊的張子真看著倆人,眯縫起了小眼睛,心說,他倆,要搞什麼貓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