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回:徐天的幫助
「這……」
郭大綱指著這堆錢,只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而且有些說不出話。
張瀟涵則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安慰道:「行啦,別說這麼多了,你就記住,一個人不可能總走背字兒,准得有翻身的時候,到時候,你再好好孝敬我!」
「孝,孝敬?」
郭大綱被逗笑了,抬起頭問。
張瀟涵則一下子轉過身,朝他呵呵一笑,繼而邁步走出房間,獨留他一個人在屋裡。
「呼……」
郭大綱長長吐了一口氣,坐在床邊,心中五味雜陳啊。
到國都這些年,一晃就過去了,再看看自己,彷彿還沒有什麼成就,就算是攢下了一點錢,也要都搭在這一檔子事上,一切,好像就這麼清零了。
該如何是好呢,如何是好呢!
可轉念想想,生活就得這樣,沒有誰是一帆風順的,多少都會遇上坎坷,而一個人的成長,都體現在坎坷之中。
他知道,上天次賜給自己的東西已經不少了,至少他現在是干著自己熱愛的事業,又被大家熱愛,這就足夠了!
至於那些艱難坎坷嘛,該面對就得面對,沒法逃避,只得坦然。
一邊琢磨著,他順勢躺在了床上,想開了,看淡了,緊繃著的弦鬆了,疲憊感也就來了。
這段時間,他都沒怎麼睡覺,一直都在為打官司的事發愁,先在一切總算落定了,即便要為之付出代價,那也是應該的,至少現在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了。
就這樣,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就因為心裡沒有了雜念,一直從中午睡到轉天早上,吵醒他的,是徐天打來的電話。
「喂……」
按下接聽鍵,郭大綱把電話放在耳邊,覺睡得有點多,所以他還有點迷瞪。
可那邊的徐天十分興奮,表現得特別激動。
「大綱啊,我現在去接你,咱去找我爸!」
「找你爸?」郭大綱倒吸一口涼氣,沒底氣地問:「找,找你爸幹嘛,這……」
「哎呀,我跟我爸借點錢唄,先把這段時間過去!」徐天激動地說,語氣十分局氣。
「不行!」
郭大綱斷然否決,堅定地說:「這是我的事,怎麼能麻煩你爸呢,我跟他八竿子都打不著,憑什麼讓他幫我啊!」
「哎呀,你就別犟了!」
徐天嘆了口氣,認真地問:「你說,你有別的辦法嗎,能在短時間內湊足那好幾十萬嗎?」
「我……」
郭大綱啞口無言,沉沉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卻不好意思跟人家開這個口,更何況那是徐天的父親,他根本就不認識,更別說攀上什麼關係了。
「你看,沒話了吧,我馬上到,你收拾一下!」
說完,徐天掛了電話,郭大綱也從床上起來了。
他走到窗邊,拉開兩面的窗帘,明媚的陽光有些刺眼,即將春分,氣溫有所回升,冬天的寒冷即將過去,鮮艷的百花即將綻開。
望著外邊,郭大綱抬起手擦了擦玻璃,這才發現外邊的小草已經拱出了嫩芽,放眼望去,已經是一片淡淡的綠色,卻蘊藏著盎然升機。
「呼……」
他又長長吐了口氣,吹在玻璃上,上邊起了一層薄薄的白汽,又很快消散。
「奶奶的,走,說什麼先把這關度過去!」
他自顧自念叨了一句,然後坐回床上,先穿上了自己的薄秋褲。
……
「沒事,去了之後啊,你甭害怕,無非就是見個面,啊!」
徐天握著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囑咐郭大綱。
郭大綱嘆了口氣,沒底氣地問:「關鍵我憑什麼跟他借錢啊,他是你爸爸,又不是我爸爸,我這,開不了口啊!」
「誰用你開口!」
徐天吧嗒兩下嘴,挑著眉毛說:「是我跟他借錢,你放心,不讓你為難,我很少跟他開口,一次要個幾十萬,應該不是事,再說了,他也知道我喜歡相聲,肯定會幫咱們的!」
說完,他吹了兩下輕快的口哨,郭大綱看著他,心說,有個有錢的爸爸真不錯,自己為了這點錢發愁呢,人家可好,直接說幾十萬都不叫事,唉……
「哎,哥,這,這不是出城的路嘛!」郭大綱看著前邊,覺得不對,立馬擔心地問。
「不懂了吧!」
徐天呵呵一笑,解釋道:「也不知道我爸怎麼想的,放著城裡的別墅四合院什麼的都不住,非得在北田省邊上買了一塊地,給自己建了個莊園,天天在那享受呢!」
「嚯……」
郭大綱呵呵一笑,打趣道:「你還別說他,你不也是在郊縣馬場住嘛!」
徐天點點頭,又說:「我爸那可比我馬場氣派多了,跟你說啊,他那,一面院牆,七十五公里!」
「嚯……」
郭大綱一聽這數字,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
出了國都城,又開了兩個多小時,差不多就到了國都和北田省的交界處。
走在路上,就見那邊有一面院牆,走了好久都沒看到盡頭,只是偶爾有個小門,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個標牌,上邊寫著「私人莊園,嚴謹闖入」。
徐天沒介紹,不過郭大綱琢磨著這就是徐家老爺子的莊園了,還記得過去有個相聲段子叫《開粥廠》,裡邊講了個「黃土馬家」,說的就是到那個縣裡,只要看到黃土地,那就是馬家的,現在看來,這徐老爺子的地方跟人家「黃土馬家」差不多啊!
「好啦,快到了!」
徐天減慢車速,眼瞅著前邊是一棟灰色大院牆,足足有七八米高,兩邊好像碉樓崗哨似的,還有人把守,閃亮亮的大鐵門死死地緊閉著,上方是探照燈,即使是白天,也開著強光。
郭大綱倒吸一口涼氣,心說,真氣派啊,不過,這架勢不像是莊園,到像個監獄啊!
徐天把車開到門口,探出頭,對著前方的攝像頭眨眨眼,點點頭,鐵門這才打開。
喲,這,這鐵門還帶人臉識別系統嗎?
郭大綱不免有些緊張,從小到大,他還從沒來過這麼高級的地方,也不知這徐老爺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