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回:「開小灶」
「嘿,這幫小嘎巴死的!」徐天望著大家的背影,哭笑不得地說到。
繼而轉身一看,嘿,小葉竟然把兩張大桌子上所有的碗筷都給收拾好了,並且已經端到了水槽邊,戴上橡膠手套,正準備刷呢!
「來吧,我幫你吧!」徐天呵呵一笑,一邊往前走,一邊無奈地說到。
他這人就是這麼局氣,不管是什麼情況下,只要大家和和氣氣的,自己吃點虧都不算什麼,哪怕是干點活兒,只要自己能解決就行。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而且從小是在富貴人家成長起來的,如今也是不愁吃穿,卻還能具有這樣的良好品質,實屬不易!
小葉卻樂么滋地搖搖頭,恭敬地說:「徐老師,您快歇著吧,這算的了什麼啊,之前我在飯店打工,每天要洗一千多個碗,這簡直是九牛一毛!」
說完,他挑了下眉毛,手上麻利地干起活兒來了,這小子,別看他愣了吧唧的,可真是「地上一把鏟子,炕上一把剪子」啊!
「得!」
徐天一笑,繼而不住吧嗒嘴,看著小葉如此勤勞,他真覺得欣慰,而且一想到他幹了這麼多活兒,還覺得心裡有些不忍。
「行,一會刷完啊,就到我屋裡去一趟,我有點話想說!」他一邊琢磨著,一邊輕聲說到。
「好的,您先回去等我,我先把這收拾好!」小葉頭也不回地答應。
……
小葉收拾完餐廳之後,把自己身上又抖擻乾淨,這才去往徐天的房間。
其實之前他是個特邋遢的人,說「不修邊幅」就算是撒謊,就是邋遢!但是自從上次郭大綱說了他,他就有點上火,所以現在變得挺利索,挺愛講衛生的。
他也知道,相聲屬於體面活兒,雖然不要求模樣長相,但是演員必須得乾乾淨淨,利利索索。
單說他到了徐天的房間,徐天正坐在電腦桌前抽煙,一見他進來,立馬熄滅煙頭兒,繼而拉開抽屜,扽出厚厚一沓資料。
「沒別的,這個是我手頭的一些相聲資料,包括了技巧啊,還有各種話本什麼的,不是很全,但是夠你『啃』一陣兒了!」徐天樂么滋的,十分局氣地說到。
「哈哈,好,好啊徐老師,您這是,這是拿我當了孫悟空啦!」
小葉一邊說著,臉上樂開了花兒,把濕漉漉的手在衣服上蹭了好幾下,又放在嘴邊吹了一陣,確認干透之後才肯伸手去拿資料,拿過資料的同時,他還深鞠一躬。
「哎呀,行啦!」
徐天擺擺手,樂么滋地說:「上邊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尤其是那些小曲兒小調兒,估計你不會明白,我呢,雖然沒在台上唱過,但是不代表我不會,知道嗎?」
「知道,知道!」小葉抱著資料放在胸口,激動地說到。
「哈哈……」徐天又是一笑,繼而擺擺手說:「行啦,下去吧,這兩天甭幹活了,幹嘛一個人把所有人的活兒都幹了啊,這兩天就研究這資料吧,但是,我給你開小灶,別讓別人知道,懂嗎?」
「得嘞,您就放心吧!」
小葉樂么滋地喊了一聲,繼而覺得不對,立馬把臉上的表情改為竊喜,瞪著兩隻小圓眼鏡,張大嘴巴露出兩排小白牙,還伸手握拳擋在嘴前。
他這樣兒吧,有點賤,也帶著幾分萌意,似乎這就是他的各人風格吧,賤萌賤萌的,哈哈,真不知道這樣子在台上會不會受到觀眾們的喜愛。
徐天又是一笑,小葉則是激動地跑出房間,奔著自己的屋子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徐天深吸一口氣,繼而撇撇嘴,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他覺得小葉將來肯定能紅,因為這是個肯吃苦的孩子,有著如此堅毅的品質,何愁不成大器啊!
……
轉過天來,正是周四,嘿,是靳先生來澤恩社說書的日子,也是郭大綱跟那位尤先生越好見面的時間。
本來靳先生做好了兩手準備,第一,倘若尤恩樹來了,他就好好罵他一頓,實在不行就抽他個王八羔子。
第二,那就是他琢磨著尤恩樹多半是不敢來,因為他知道這老小子就怕自己,所以不敢來的面兒大,如果這樣的話,他就決定去雲城找他算賬了,不然的話,這個老流氓免不了以後還來訛郭大綱!
總之,靳先生準備的十分充分,為此還從家裡拿上了一根兒中號的擀麵杖,足足有小胳膊那麼粗,為的就是怕動起手來沒有傢伙什兒。
可是,還別說,到了下午兩三點,後台演員們都來齊了,郭大綱也到了後台陪靳先生的時候,尤恩樹先生還真來了,而且依舊是一副跟誰都不認生的樣子。
「辛苦,辛苦各位!」
老小子剛踏進門,就抱拳拱手滿後台道辛苦。
也沒人理他,可他臉上還是笑呵呵的,濃眉大眼的,笑起來是挺喜慶,可大家都知道這是個斯文敗類,比較正派的外表下,藏著一顆「雞賊王中王」的黑心。
「師哥,我,我來了,我找您,我想您了!」他湊到靳先生身邊,嬉皮笑臉地說到。
本來靳先生的手都伸進包里攥住擀麵杖了,但是啊,正所謂人有見面之情,再生氣,再想打他,他這一來問好,說點沒臉沒皮的話,也會下不去手啊。
所以,靳先生強擠出一絲微笑,無奈地問:「我都離開雲城了,你還追到這幹什麼?」
一邊說著,先生把手從包里拿出來,當然,是先鬆開了攥緊的擀麵杖。
「我這……」
尤恩樹一笑,繼而吧嗒嘴,故意局氣道:「哥哥啊,我這,我這不是奔著你來的嘛,咱老哥倆都這歲數了,肯定得栓在一起啊,是吧,你因為不滿意而離開雲城,所以當弟弟的我也跟他們鬧掰了,是吧,什麼錢不錢的,情誼最重要!」
說著,他挑起大拇指,擺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樣子。
靳先生則是輕哼一聲,心說,這個老狐狸喲,奶奶的,這一番話下來,好像顯得他一點錯沒有,而是自己有多難伺候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