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你還有什麽解釋的
衙役們一經得到縣令的命令之後就迅速的離開縣衙，走訪了藥鋪跟醫館，經過調查果然找到了幾個買過砒霜的人。
他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將這些人一一請到縣衙，美其名曰讓他們配合調查。
這些人雖然驚恐，但是也沒有辦法左右衙役們的決定，一個個麵色難看的跟著衙役們回到縣衙，等到了堂前就開始喊冤。
“都給我安靜！”
縣令麵對這種七嘴八舌的局麵非常不耐煩，驚堂木狠狠一拍，麵露威嚴之色。
果不其然，被他這麽一嚇唬，這些人也都不敢再多說什麽，隻是他們都不願承認自己是殺害閑漢的元凶。
這一切自然早就已經在縣令的預料之中，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即使是真凶也不可能會輕易的低頭認罪，更不用說這些人之中還有很多是無辜被卷入的。
見到這一幕，他頓時也有些為難，忍不住就看向師爺。
師爺同樣覺得為難，麵前一共四人，各個看上去都像是無辜的，卻又都給人有嫌疑的感覺。
師爺朝著縣令搖了搖頭，示意他對此也是一籌莫展，沒有任何辦法。
縣令見狀不滿的哼了一聲，索性轉過頭對眾人開口。
“好了，你們各自說說自己都是做什麽的！”
一群人聞言就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麵麵相覷，完全不懂縣令要做什麽。
但是既然縣令發話了，他們也不敢怠慢，一個個開始介紹自己。
傅玉殊此時就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她已經將自己屍檢的結果都告知了縣令，確定死者的死因。
雖說大部分還是仵作的結論，但是就憑著真凶身上可能有一處不小的抓痕而言就已經是一個不小的發現了。
等到眼前這些人各自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之後，縣令就忍不住看向傅玉殊。
“如何？”
縣令此時儼然是想要甩鍋，自己找不出問題，索性就讓傅玉殊說說看，這個小娘子之前的表現不俗，他就希望傅玉殊還能給出一點有建設性的建議。
傅玉殊也沒有想到縣令會突然對自己提問，經過他這麽一句問話，眾人也不由自主的將視線投向她，都好奇一個年輕女子究竟是什麽身份，為何縣令有此一問。
傅玉殊眉頭微微皺起，越發覺得縣令昏聵，但是對方也並非沒有可取之處，如果不是他信了自己的說辭給她自我辯護的機會，又同意她參與驗屍，怕是這一次真要糟了。
想到這一點，傅玉殊恢複平靜，反倒是覺得這個縣令還不算太差勁了。
至少他沒有真的將她往死裏逼。
想到這裏，傅玉殊看向眼前這群人的眼神也變得若有所思。
“縣太爺，這些人之中倒是可以先排除一些人的嫌疑，不用問他們任何一個問題，隻需他們沐浴更衣，到死者麵前站上一炷香的時間，便能基本斷定誰不是凶手了。死者自然會指認他們。”
“哦？還有這事？”
縣令沒有想到傅玉殊會給出這樣的解決辦法，頓時就詫異的挑了挑眉，不知道她這麽說可有什麽依據。
要知道他當官這麽多年，卻還是頭次聽到死者會指認真凶的事情。
他張了張口，原本是想要追問下去，卻發現一旁的師爺不住的朝她使眼色，一副提醒他的樣子。
見狀，縣令倒是沉住氣，並未多說什麽，而是點了點頭。
“你這主意不錯，就按照你說的去辦。”
“縣太爺，這……”
“就這？”
“這不是胡鬧嘛！我本來就沒罪，這都什麽跟什麽！”
“真是晦氣！”
四人聽到縣令竟然要聽從傅玉殊的建議，真的讓他們沐浴更衣去見死人，頓時態度各異，有覺得晦氣的，有不明所以的，但是到了這個地方自然是隻有乖乖聽話的份，否則少不得要挨一頓打。
就看那些衙役們膀大腰圓，他們也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接下來傅玉殊就安排讓衙役們將這些嫌疑人都分別帶到房間中，就拿出了一些中衣讓他們換上，男的由衙役盯著，女的則有侍女看著，等到幾人都陸續換上衣服，就讓他們挨個到停放屍首的房間。
傅玉殊故意讓他們各自進去，自己則是在一旁盯著這些人在見到屍首的表現。
有那承受力差的剛進去看到屍首的樣子就麵色大變，直接捂著嘴出來吐了，也有強裝鎮定，裝作自己毫無畏懼的。
這一番大概過了一個時辰，縣令就讓衙役們又領著這四人回到正堂。
“如何？你可看出誰是真凶，誰是無辜之人？”
縣令此時揣著一肚子的好奇，想要探究真相的欲望讓他抓心撓肝的，恨不能直接撬開傅玉殊的嘴得知真相，又怕她這麽故弄玄虛隻是拖延時間。
“大人，這三人是無辜的，真凶就是他！”
傅玉殊毫不猶豫，抬手就一指其中一名年輕人。
“你，你血口噴人！”
年輕人一聽傅玉殊這麽說頓時就麵色大變，渾身顫抖著，一副就要站立不穩的樣子。
“可有什麽依據？”
縣令看了一眼年輕人，心裏也犯嘀咕，不知道傅玉殊到底是從哪裏看出這個人的嫌疑。
要知道一個時辰之前他可是什麽可疑之處都看不出來的。
傅玉殊卻冷靜的點了點頭，朝著幾名衙役看去。
“我相信官爺們應該有所發現。”
聽到傅玉殊這麽說，其中一個衙役就重重點了點頭。
“大人，這年輕人的手臂上有幾處抓痕非常清晰，像是被人死命的抓撓所致，他換衣時一直都在掩飾傷口，顯然心底有鬼。”
“大人，這年輕人確實有問題，他站在死者麵前時神色不定，與常人頭一次見到屍首的表現極為不同。”
老仵作此時也主動站出來為縣令解釋。
“常人厭惡或畏懼亡者，那是他們畏懼死亡本身，而不是死者。此人在走入房中之後，先是上下打量了死者一番，仿佛在尋找什麽東西，確認無誤後明顯有放鬆的神態，目光遊移不定，仿佛待在死者麵前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
“就憑著這一點，老頭子這麽多年的驗屍經驗來說，絕對不會看錯！”
老仵作雖然平日更了解死人，但是他見過太多生死，對活人麵對死亡時的表現也同樣非常了解。
縣令聽到他們二人這麽說，心裏頓時也有了底，重重一拍驚堂木，對著年輕人大喝一聲。
“你還有什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