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不孝徒弟
傅玉殊還是頭一次聽王大夫說起自己的往事，聽到這裏不禁吃了一驚。
她原本就猜測王大夫的身份不簡單，此時一聽他這麽說，心裏就預感到王大夫的身份豈止是不簡單，真相可能會讓她大吃一驚。
“師父，你不是開玩笑吧？這毒藥是你研製出來的？”
盡管傅玉殊相信王大夫有這樣的本事，可真的聽他親口證實還是覺得無法接受。
“這是真的。”
錢氏聽著傅玉殊的問題不禁一聲歎息，臉上露出惆悵的神色。
“你師父當年還有一個醫仙的諢號，說他能活死人肉白骨，是一個醫術高明的神醫。隻是他覺得醫治病症已經無法滿足，就想著要研製一種誰都無法解開的奇毒。”
“是啊！”
王大夫聽到妻子的話也是歎了一口氣，“當年自以為自己什麽都可以辦到，如今想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可是，如果是師父研製的毒藥，之後又怎麽會遺失……”
“說起來卻是師門不幸，當初老夫識人不清，覺得收了一個天賦卓絕的弟子，怎麽能料到他卻是包藏禍心，竟是跟一些貴人勾結，從老夫這裏偷取秘方孝敬那些貴人，供那些貴人驅使。”
王大夫一邊說著，就撩起了一邊的衣袖，露出自己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傷疤。
“當初他偷竊毒藥被我發現，我原本想要阻止，不料卻被他所傷。為了活命，我就連夜帶著你師娘一起逃離京城，躲到這小山村生活下來。本來覺得已經脫離那些俗世爭端，日子雖然平淡卻也是安平喜樂。不料現在又見到這毒，顯然那不孝徒弟並沒有死。”
傅玉殊也是從王大夫的講述之中這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一個利欲熏心的師兄，當初為了能得到王大夫的藥方竟是對他狠下殺手。
不過王大夫也不是省油的燈，在被徒弟陷害的時候也沒忘記反擊，直接給對方身上也下了毒。
“小姑娘，不知你可曾經見過一個臉上有一個黑色斑塊，相貌平平的糟老頭子？”
王大夫將自己的經曆說了之後，這才對路清黎詢問起來，像是要確定什麽。
路清黎聞言卻是一怔，略微思索之後眼睛突然就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確實是見過這麽一個人，這人就是裴文勵的師父！”
“什麽！”
傅玉殊聽到路清黎這麽說，突然就想到之前陳青鬆險些被毒藥害死的事情，她當時就覺得陳青鬆中的毒非常厲害，並不是一般的毒藥。
如果不是她師從王大夫，學了一些解毒的法子，也是沒有辦法救他一命的。
現在聽著路清黎這麽說，傅玉殊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你確定，這個人是裴文勵的師父？”
“是的。原本我跟裴文勵婚約還沒有解除之前曾經應邀到安王府參加過幾次宴席，這才恰好見到裴文勵跟他在一起說話，我當時覺得奇怪，畢竟裴文勵好歹也是安王叔的兒子，怎麽身邊竟然有這麽一個糟老頭子。”
路清黎覺得那個臉上有黑斑的糟老頭子看著很不討喜，作為裴文勵的未婚妻，她自然是要注意未婚夫身邊都交往了什麽人。
路清黎本來就是一個直率的性子，當即就要裴文勵給她一個解釋。
“他說自己認了那個人做師父，而且還訓了我一頓，要我不能以貌取人。”
路清黎提到這件事還覺得憤憤不平，現在看來她的直覺很準，那個奇怪的糟老頭子果然不是什麽好人，反倒是裴文勵仗著道德製高點指責她，實則卻是包藏禍心。
“老大夫，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我這毒就是那個糟老頭子下的？”
“這毒應該是他的手筆。”
“師父，我那個師兄，竟然是一個老者？”
傅玉殊的關注點卻有些歪，她覺得王大夫雖然哪裏都好，卻是有一點比較特別，那就是他其實是一個隱藏的外貌協會，這一點從她跟王大夫認識的加深，早就已經看透了。
王大夫以往為病人診治的時候，遇到相貌不錯的病患態度總會更加和藹，如果對方其貌不揚，他對待那人雖說不至於失禮，但是總讓人覺得冷淡。
不說其他，傅玉殊覺得如果她不是生得這般好，怕是當初王大夫也不會收她為徒的。
然而王大夫卻問起這麽一個其貌不揚的糟老頭子，這倒是讓傅玉殊有些詫異了。
王大夫顯然也看出傅玉殊的心思，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真是瞞不過你的眼睛。”
“玉殊是太了解你了。”
錢氏聽著丈夫的感慨忍不住在一旁掩嘴偷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路清黎詫異的看了看傅玉殊，又看了看王大夫，一時竟是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怎麽？這人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
傅玉殊見到錢氏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錯，也跟著輕笑起來。“隻是覺得師父不會收一個相貌醜陋的人為徒罷了。”
“當初那歹人可不是什麽相貌醜陋之輩，甚至可以說他的相貌非常俊秀。”
錢氏看著路清黎還不了解狀況，論起揭丈夫的短她可是專業的，當即就解釋起來。
“那人算起來，如今也不過中年，如果不是對老頭子下毒，被他反將一軍，怕也不會淪落至此。”
原來當初王大夫在被徒弟算計之後也不甘示弱，直接對他也使用了劇毒。
不過對方倒也確實是有本事的，竟是沒有中毒身亡。
“即便如此，中了那種毒不論身材相貌必然都會發生改變，而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會變得老邁，臉上也會有一塊無法除去的黑斑。”
王大夫說到自己毒藥的特點話就多了起來，一副非常自信的樣子。
“所以，春意跟我都是被這個人害了！”
路清黎旁的並不關心，唯獨自己中毒的事情，“可是既然我中的毒可以解除，為何春意的毒卻不能解？老大夫，您倒是給個準話啊！”
“小姑娘，你倒是個心善的。如果老夫說你中的毒跟你這個丫鬟有非常大的關係，你還會為她中毒的事情如此記掛嗎？”
“到底怎麽回事？”
路清黎此時就覺得王大夫故弄玄虛，臉色明顯難看起來。她本來就是天之驕女，自幼就是被人捧著寵著，如果不是遭遇了裴文勵這個挫折又怎麽會受這些苦。
見到王大夫始終不肯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她的心情就變得糟糕起來，千金小姐的脾氣也毫不掩飾。
“急什麽，作為大夫治病救人可不是光下藥就完事了，其中的病因也要跟病患說明才是。”
王大夫何嚐看不出路清黎的心情，卻是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