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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落難的大小姐

  蕭天擎被墜入漩渦之前,用力推走了竹排。排上的刀嵐掙扎著想爬起來,可當她鑽出枯枝的時候,早已經過了這個河段。


  「不要,不要啊……」刀嵐趴在竹排上,看著上游的方向,無力的哀嚎。


  面對未來的恐懼,面對內心的不舍,她終於哭了出來。


  越哭越大聲,最終變成了嚎啕大哭。


  她現在甚至想要乾脆引出殺手,打死她算求,省的繼續連累人。


  但水聲滔滔,林中又是滿是樹木,到了下游后可沒人聽她哭。


  忽然,咔的聲響,竹排猛震,竟然停在了河邊。


  原來沒有蕭天擎撐船,竹排順溜而下,在轉彎處鑽進一塊巨石跟河邊的樹根之間,卡住了。


  前面斷了幾根竹竿,排字有些震散的跡象,但暫時不至於散架。


  刀嵐想死死不了,想活又卡在這裡,幾近崩潰。


  她掙扎著去推竹排,卻發覺被卡的很死,根本動彈不得。


  大水潺潺,想要上岸卻還隔著一片深水,正所謂進退維谷,上下兩難。


  萬般無奈之下,刀嵐沖著上游忽然大喊起來,「覃天嘯……蕭天擎,我不管你叫什麼,我再也不生氣了,你出現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好害怕……」


  她沒能等來蕭天擎,但卻終於等來了殺手。


  砰砰……


  幾聲槍響從林中傳來,緊接著腳步聲雜亂響起,一群人直奔岸邊來了。


  刀嵐懵了,殺手真到了邊上,她可沒剛才想的那麼義無反顧了,當即慌亂起來。


  看了看激流,她準備跳河逃生,可又沒有勇氣。


  今天過河時在激流中溺水的經歷歷歷在目,這讓她一時不敢下水。


  就在躊躇之間,有人衝到了近前。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快看看這是哪位?」


  「還等什麼?直接滅了她回去領賞金,以後咱可是功臣。」


  「急什麼啊?反正其他人都不在附近,咱幾個何不……」


  「嗨嗨,大小姐的身材真好,皮膚也白,錯過了這次,幾輩子都么機會。」


  「媽的,誰也別跟我搶,我來第一炮!」


  「你特么算哪根蔥?老子第一!」


  「誰第一個搶到算誰的!」


  一群人喊叫著,朝著河裡就奔騰而來。


  刀嵐嚇壞了,驚呼了起來,隨時準備跳河逃生,「別過來,別過來!」


  幾個跑在最前面的面色瘋狂,直接跳入水中,朝著竹排快速游去。


  有個水性不錯的,幾次蛙跳就到了竹排邊上,探出身子去抓刀嵐的腳。


  「滾開!」刀嵐驚呼著,抬腳踹了那人一下。


  她感覺自己的力道並不大,可這一腳卻直接把那人踹進了水底。而且水下一陣撲騰,之後那人竟然再也沒有上來。


  刀嵐頗為詫異,探前身子去看,結果又有兩個人撲過來。


  她尖叫著,隨手抓起竹排上的棍子去敲打。


  忽然那兩人傳出驚呼,緊接著一起朝著水底沉去,兩人撲騰著,慘叫著,彷彿溺水。


  可沒多久,也逐漸沒頂,水底下冒出一連串泡泡之後,再也沒出來。


  剛靠近的剩下幾人害怕了,紛紛停了下來,緊接著轉身要跑。


  一個跑的慢的,又是一聲慘呼,然後也沉了底。


  這個人水性不錯,在水底掙扎了一陣,忽然又探出頭來。


  只是很快他又沉入水底,再接著,水底下翻滾出來的泡泡,就全是血色的了。


  刀嵐嚇得連連後退,她只知道水底下出了怪物,卻不知道是什麼。


  剩下的人手腳並用的爬上岸,紛紛摸槍,然後朝著水裡就開了槍。


  槍剛開了沒幾聲,靠近竹筏的地方忽然有水怪破水而出,那水怪頭頂水草,手持雙槍。


  躍出水面的時候一聲怪叫,緊接著雙槍齊發。


  只四槍,站在河岸邊準備調轉槍口的四人成排的倒下。


  但那水怪並不罷休,沖著屍體又是幾槍。確定這些人死絕之後,轉身扯住竹排,腳下猛踩,一聲大叫,竹排從卡死的地方被扯出來。


  刀嵐手持棍子,照著那水怪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哎呦卧槽……」一聲驚呼之後,那水怪朝著水中沉去。


  刀嵐聽的聲音熟悉,微一發怔,立即撲了上去,在水中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


  她的力氣不小,但這下子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水裡的浮力,竟然被她扯住了。


  水怪也回過神來,再次探出頭來,仰頭沖她笑了笑。


  刀嵐也笑了,但緊接著又哭了起來。


  此時竹排已經開始順流而下,刀嵐就趴在竹排尾部,前面的身子全部濕透,但她顧不得,只是緊緊抓著水裡的水怪。


  又哭又笑一陣,她抬手拿掉水怪頭上的水草,露出一張俊朗剛毅的帥臉。


  自然不會有水怪來救她了,這突然殺至的高手,正是虎牙兵王、紅盾局超級特工、東海九龍之一、金三角教父、擎天戰神、三級戰犯……蕭天擎!


  話說天擎推開竹排,被漩渦捲走之後,一路往河底沉去。


  但他到底本領高強,豈能就此終結?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如此人物,就算是死,也會死的轟轟烈烈,豈能被一條河給沒了頂?


  雙手揮舞之中,他忽然感覺到了手裡的東西,那是一根竹竿,撐船用的。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就要完蛋的時候,蕭天擎獎手中竹竿照著河底一塊大石上猛地戳去。


  同時,用力一踩,腳底湧泉穴噴出虎賁之氣。


  撐桿的力道,再加上踩水的力道,縱然漩渦力大,可老蕭還是河岸平推出了十來米。


  他拽住了岸邊的樹根,竟然僥倖逃生。


  的確是險象環生!

  那條河在中央有高地突出,分出兩條一深一淺的溪流來,又因為是轉彎處,故而衝出個深坑。


  兩條不均衡的暗流在深坑處匯合,形成一個順時針漩渦,多年來越沖越猛,最終形成了死地。


  平時雁過拔毛,船隻到了這裡都要被吸進去,所以這裡又被稱為吃人溝,因此本地人從不走這條河。


  蕭天擎也知道深淺,所以沒有貿然嘗試。


  但昨晚上大雨滂沱,大水漫過河岸,這吃人溝的暗涌雖然強,但也畢竟停留在水底。在水漲的時候,藉助水勢能夠衝過去。


  豈料,為了躲避岸上的崗哨,他下河藏身,卻被漩渦纏上。


  他眼疾手快,在沉底前找到一塊突出的石頭,用手裡的竹篙救了命。


  他試著拽出竹篙,卻發覺吸扯力很強,無奈之下只得放棄。


  於是隻身順游向下!


  他原本想上岸,可跟漩渦一捅扯下來,早已經力氣衰竭,能保證不溺水就不錯了。


  好在接下來的水流比較順暢,一路向下,終於趕上了刀嵐。


  但當時她被圍困,於是他沒有直接跳出來,而是水中解圍。


  他的本意是不讓對方開槍就殺掉這些人,但連殺數人之後,他力竭不止,終究跑開幾個人。


  一旦開了槍,他也無所顧忌,亂槍打死一群人,隨即推船。


  又挨了一悶棍,力盡差點沉底,好在刀嵐拚死拉住。


  就這麼順流下了好遠,蕭天擎漸漸緩和過來,於是翻上竹排。


  刀嵐扔掉竹排上的雜物,竹排減負,速度開始加快。


  因為河道不算曲折,雖然沒有撐桿,倒也一路南下。只是磕磕絆絆,除了竹排受損嚴重,排子上的兩人也顛簸的不輕。


  蕭天擎知道這樣不行,休息了會兒,從水中撈了根比較長的杆子,左右支撐著,漸漸又回了中央水道。


  兩人幾乎渾身濕透,什麼椅子凳子的,誰也顧不上了,就坐在竹筏上休息。


  好在這會兒是正午,除了太陽,倒也不至於冷。


  不冷無所謂,但是餓啊。


  在野外折騰可不比在家裡坐著,只要動彈就消耗能量,能量沒了就餓得發慌。


  蕭天擎想了個辦法,把百辟揚文綁在竹竿上,然後從水裡扎魚。


  他眼疾手快,不一會兒就扎了三條上來,其中一條是泥鰍,他還嫌棄土腥味太重,扔了。


  剩下兩條,一條鱸魚一條鯽魚。鱸魚好啊,腥味淡,肉質鮮美,鯽魚雖然刺多,但補血。


  想吃熟食那要到岸上找乾柴,於是蕭天擎索性就在水邊刮掉鱗片,然後切成生魚片,又灑了鹽巴,遞給刀嵐。


  此時的刀嵐哪顧得上其他,當場毫無形象的狼吞虎咽起來,吃的那叫一個香。


  邊吃邊含糊不清的說道:「真香,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魚生。」


  魚生就是生魚片什麼的,主要以三文魚為主,但其他魚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很多魚寄生蟲多。


  這條河沒有被污染,魚肉鮮嫩可口,並沒有異味,倒也不用擔心其他。


  蕭天擎出門在外,隨身攜帶的東西,除了火種與刀,必然會有鹽跟酒。


  鹽巴這東西不能忽略,人長時間不吃鹽的話,那可受不了,不僅渾身無力,還會腫脖子。


  酒的話一定是烈酒,紅酒到了野外屁不管用。伏特加最好,威士忌次之,當然高度五糧液茅台什麼的,自然更妙。


  昨晚上還剩個酒底子,蕭天擎跟刀嵐一人一口,再倒的時候,已經成滴了。


  「我第一次感覺酒真香啊!」刀嵐餓得發慌,現在吃嘛嘛香。


  蕭天擎笑著說道:「吃生魚,再喝酒殺菌,這跟你平時在會所的消遣也差不多。」


  「這比會所有意思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身邊還有你。我現在感覺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刀嵐打了個飽嗝,靠在蕭天擎的肩膀上泛起了迷糊。


  她的話容易讓人引起歧義,但是她的意思蕭天擎明白,其實就是一個依賴性。


  經過一天一夜的生死相依,她已經對蕭天擎起了依賴心。


  蕭天擎在她身上抹了把,見她渾身濕透,遲疑了下說道:「這樣下去會感冒,這樣,你把衣服脫下,洗乾淨晾在船頭。船頭有風,用不了多久就能幹。」


  「脫了衣服那我穿什麼啊?」刀嵐並沒有注意到脫衣服這個問題,首先關注的是自己不能光著腚。


  蕭天擎把雨衣上的水抖乾淨,又在船頭吹風,說道:「穿雨衣!」


  刀嵐猶豫了下,我就轉過身去脫衣服。


  該看的都看了,這會兒矜持還有意義嗎?


  單排扣長裙解了扣子就脫了,裡面頓時露出曼妙的身材,那叫一個銷魂。


  蕭天擎是真不敢看,生怕自己犯錯誤。


  孤男寡女,在這荒郊野外,一個不小心,兩個忍不住,就容易鑄成大錯。


  脫完衣服后,她披上晾乾的雨衣,雖然有些硌得慌,但舒服多了。


  把脫下的衣服朝著蕭天擎一遞,鼻尖一挑,「喏!」


  「幹啥?洗衣服也讓我干?把你能的,大小姐病又犯了?」蕭天擎一路背著她,可不是她家的保姆。


  被他一嗆,刀嵐反應過來,羞得立即用衣服捂住臉。


  結果這樣一來,雨衣就半遮半掩了。


  我勒個天,原來光著沒有半遮半掩的誘惑力大,這才叫真要了親命了。


  見他目光火辣辣直勾勾的盯著她身子看,她氣惱的哼了聲,轉身蹲在竹排後面手洗。


  一邊洗一邊道:「這件衣服不能手洗,太可惜了,花了我好幾萬呢。」


  「幾萬的衣服,能比得上我身上的衝鋒衣嗎?晚上防凍嗎?」蕭天擎一邊說,一邊也把濕透的衣服脫下來。


  「你純心想氣死我啊?」刀嵐潑了水來撩他,他也潑水還擊,兩人在竹排上直接玩起來了。


  期間蕭天擎從水中撈上來幾根樹枝,在船頭搭了個簡易的支架,把幾件衣服晾上去。


  他穿了條兜底的,刀嵐穿著雨衣,兩人就靠在竹排上修整。


  吃過之後,再把衣服脫去,身上的負擔輕了很多,一路被追殺的陰鬱也散去不少。


  刀嵐不知不覺睡了過去,蕭天擎怕她跌到水裡,只能一邊探出身子撐桿,一邊抱著她。


  這一路,可真是要多兇險有多兇險,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近傍晚時分,他們已經順流下了數十里地,徹底甩開了追兵。


  前面不遠,就是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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