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話271 老鄧老張深深絕望
浪到第五天的時候，兩人不得不返航了。
冰箱空了，酒壇子也空了，這還在其次，主要是仔螺消耗得所剩無幾。
雖然在兩人沒有任何經驗、隻得求助度大姐的瞎馴下，江豚們已然變得比較溫順乖巧，能讀懂一些簡單指令……
可如果沒有美味的誘H，兩人都懷疑它們會不會老老實實地跟著回去。
中途會不會鬧情緒、耍性子？
野生動物終究是野生動物，很多的時候，它們還是認吃不認人的呐！
最後還有一個原因，田裏的水稻已經熟透了，若不及時收割，部分穀粒子也是會“瓜熟蒂落”嘀。
高野可不想屆時一粒粒地到田裏去撿，到泥巴中去找。
“梆，梆，梆……”
夫唱婦隨，高野駕船，冷妞兒敲擊竹筒，時不時地撒下一把小田螺。
船後，一大群大魚緊緊追隨，動不動就來個此起彼伏的大飛躍，場麵震撼……
一路順暢，穿過大河，進入到了蓮花湖水域。
幾十分鍾後，大湖村已遙遙在望，高野打了個電話通知兩老頭，隻說他們回來了……
沒過多久，距離湖岸便隻幾百米之遙，而江豚依舊尾隨船後。
“野哥，咱們成功了。”
冷妞兒開心地笑了。
“嗯，成功了。”高野點點頭，又苦笑道，“隻不過這才是一個小小的開始。”
“怎麽說？”高冷不解地看著他。
高野道，“想留下它們，指望什麽項目組，專家們，是沒得指望嘀……到底還是得靠我們。”
“那確實，如果我們不出手，估計要不了多久，江豚們又會集體跑路……魚和人一樣，也是很現實的。”冷妞兒嫣然一笑，打趣道，“我覺得，這個項目的組長，應該由你來當，你才最有資格！”
“算了吧，我可沒那個閑情逸致。”高野道，“以後咱們每天往湖裏倒一桶子田螺，小田螺就不倒了，不劃算，要留著養……就倒大的。”
“嗯。”高冷頷首。
在距離岸邊二三十米的地方，冷妞兒把田螺全部撒下，掉落船上的亦撿起投入……
湖麵頓時一片沸騰。
船靠岸，兩人將船收拾幹淨，把東西搬下來，往車上裝。
“咦，一個釣魚的都沒有。”
把燒烤架放到車上，這時高野才察覺到湖岸一線的這個反常現象，濃墨般的劍眉一皺，“難道又禁釣了？”
高冷笑道，“你忘記了，那天我們出發的時候，那麽多釣魚的全體打鴨蛋，包括順娃子。”
高野一拍腦門，嘿笑道，“忘了這茬了。”
其實兩人不知道，那天集體空軍後，翌日黑碳兄後知後覺，沒再來這一線，遠遠地劃著竹排去了湖深處的島嶼上。
而釣友們不曉得其中的內情，其他不少釣友不信邪，又來了，然後很光榮地又參了一次軍。
到昨天，都還有兩個性子比較強的釣友，過來作釣……
結果沒有意外，再次被剃了光頭……這兩人也就此五體投地地跪了。
現如今，大湖村一線的名頭比之前還要響亮。
之前隻不過是空軍基地，現在光榮地“晉升”為空軍司令總部！
這一線，就此成為釣友們的“禁地”。
釣友們無不談總部而色變。
……
“兩位小高，你們回來了。”
東西搬了個七七八八時，老張老鄧慢吞吞地來了……瞅這二位，麵色沮喪，一點勁都提不起的樣子。
是的，就在剛剛，他們已經接到上麵的通知，大概意思是又過了五天，高野那邊沒有任何江豚回頭的正麵信息，叫他們別浪費時間了，滾回去接受處罰。
要知道兩人可是立了軍令狀的，“不成功，便成仁”！
“回來了。”高野應了句，看著這兩位的神色，登時心下直偷著樂，敢情他們已然絕望了？
好麽，待會讓你們好好地體會一下“絕處逢生”是個什麽滋味。
老鄧不鹹不淡地道，“辛苦了……把船鑰匙和平板給我們吧，這是公家的財產，我們要拿回去交差了。”
“回去交差？”高野愕然。
“領導讓我們撤了。”老張沒精打彩地咕嚕了一句。
“哦……”高野笑了笑，原來絕望之外，還有這因素，難怪他們這副如喪考妣的卵樣。
這就更有意思啦，“死而複生”的體會感受會更刺激，更深刻！
“張叔鄧叔，給。”冷妞兒把兩樣東西交給他們。
老張接過來，把鑰匙往口袋一揣，平板往腋下一夾，“我們先回去拾掇東西了，今天就要回縣裏……以後有機會，再見。”
說罷兩人就要走。
看都不看下定位？
小兩口子不禁麵麵相覷，高冷喊道，“哎，鄧叔你們不看下江豚現在在什麽位置？”
“反正不在湖裏……項目流產，以後和咱也沒多大關係……不看了，糟心……”老鄧拉著張苦瓜臉，無力地道。
“那……隨你們吧。”高野攤了攤手道。
兩老頭繼續往堤上走，高野兩人則接著搬東西。
搬完裝好，小兩口上車欲回家，忽然堤岸上的老家夥們被人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老鄧的手裏還捧著平板。
終究為了江豚，他忙前忙後，付出那麽多心血精力，觀察，監測，作記錄等……
複雜的心緒下，他還是打開了定位。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兩人愣在當場。
小半晌後，老鄧呆呆地看著屏幕，喃喃自語，“平板壞了？還是定位器壞了？怎麽隻有一個光點？還離我們就幾十米？扯什麽卵蛋？”
“平板沒問題，應該是定位器出了問題吧，或者定位係統出了故障。”老張撓了撓自帶的地中海，“走吧，與咱們已經沒什麽幹係了。”
“徒增傷感，徒留遺憾……走吧，唉……”老鄧喟然歎息，把平板再次夾回腋下。
車上，兩口子瞅著老貨們落寞傷感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
冷妞兒道，“野哥，我們一直刻意不說，是不是過份了？看讓他們都絕望到了什麽程度，明明白白江豚顯示的定位重疊了，並近在咫尺，他們不但不敢信，還懷疑這出了問題，那出了故障……”
“也許是有點吧。”高野聳了聳肩，“不過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更明白江豚回歸，有多麽的不易……你去和他們說下吧，等下真打包回縣裏去了。”
“好……”高冷點頭，沒追上去，而是下車，從後排座拿起了竹筒，指關節輕輕地叩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