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風流王爺
被麵具擋住的尉遲容軒現在是怎樣的表情秦穎逸並不知道,但通過那雙短促又輕微的小笑聲,秦穎逸大概能猜到他現在是個什麽表情。
“聽話。走吧。”
秦穎逸撇了撇嘴,其實讓他送自己回去也沒什麽。重點是現在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啊。現在這種情況就已經有點超出控製了呀。
幸好,快到建安王府的時候,尉遲容軒適時的鬆開了她的手。這時,秦穎逸才發現自己的兩隻手竟會有著這麽大的溫差。
“我到了,今天多謝了。你快回去吧。”
“好。”
秦穎逸對他揮了揮手,轉身就進府了。門口兩個守衛看著王爺這急衝衝的步伐和臉上奇怪的麵具都不知所以的看著對方。又看了看依舊站在門外的帶著白色麵具的男子。
難不成是王爺的新寵?可是不對啊,若這位公子是王爺的新寵,王爺不該將他留在這裏啊。但若不是的話,他們兩個又怎麽會一起出現在這裏,又戴著一樣奇怪的麵具呢?算了算了,這不是他們能看懂的事情。
“王爺。”
“嗯?”
聽著這陌生的聲音,秦穎逸剛摘下麵具的手停在了半空。側目,一身白衣的憂鬱美少年靜靜的站立在自己的右側。在腦海裏搜索了半刻,一個名字便出現在了腦海裏。
“前幾日蘇某新作了一首曲子,不知今日是否有機會彈給王爺聽。”
“好啊。”秦穎逸淡淡的笑著,雙手背在身後,道:“我回去換身衣服,先到中庭等我一會兒吧。”
“是。”
說完,秦穎逸對他點了點頭,便繼續往正青院走去了。
“最近怎麽和尉遲容軒走這麽近?”
“哪有。”
秦穎逸將麵具放到安玲瓏的手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後接著就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安玲瓏蹙著眉,還沒開口便聽見她對自己說道:“玲瓏啊。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我們玲瓏要做的呢,是要慢慢的相信我。”
“你呀。”
最後,安玲瓏還是沒有忍住用手指推了一下她的額頭。在她身邊快六年了,明年春天就整整滿六年了。自己是真的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所以她比誰都更心疼她。
“墨雪呢?”
“外出買藥去了。”
“幫我找身舒服點的衣服吧。我要到中庭聽曲子。”
“曲子?什麽曲子?”這麽說著,安玲瓏倒真的動了起來。到一旁的櫃子裏給她找起了衣服。
“蘇幕山說是作了首曲子,就答應了去聽一耳朵。”
“蘇幕山?”安玲瓏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按著櫃門,轉過身蹙著眉緊緊的看著秦穎逸,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那個罪臣之子?”
“因為當時他在外公家,所以才躲過一劫。蘇府上下三十九口人除他之外,都被處死了。連同他那個七歲的妹妹一起。”
“不對啊。莫無痕給我的資料上麵沒寫這些啊。”安玲瓏一聽,這怎麽可以。若當初知道他跟秦子坤有這種深仇大恨,她說什麽都不會把他留下的。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對秦子坤的恨意轉移到秦穎逸身上,從而對她下毒手。
“是嘛。”
秦穎逸假裝很驚訝的樣子,道:“許是到手的資料太多了,你看漏了吧。”
“怎麽可能。我看漏了什麽也不能看漏了這些啊。”安玲瓏蹙著眉,一邊把她的衣服放下,一邊坐到她的身旁道:“今天你找些理由他送走吧。”
“送到哪去?”
“送去哪裏都好過在王府吧。”
“再說吧。”秦穎逸躲開她的視線,其實在安玲瓏拿到府上門客的資料之前,秦穎逸就已經看過了所有門客的資料了。去除了一些東西之後,才讓莫無痕把資料交到安玲瓏的手上。
“什麽再說,你。。。”
“晚上我想吃麵。讓蔡伯今晚給我煮碗麵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準備了。”說完,秦穎逸便起身半推半哄的將安玲瓏送出了房間。換好衣服後,安玲瓏已經離開正青院了。
鬆了一口氣了的秦穎逸慢悠悠的往中庭走去。
“王爺。”
“久等了。”
蘇幕山搖了搖頭,撥了幾下琴弦,閉上眼。不多時,隻見他指尖的動作慢慢又慢變快。抑揚頓挫間,一陣悲涼如海水般向秦穎逸襲來。
曲終。
當蘇幕山眼角的淚滑落後,他一直低垂著的眼簾才緩緩抬起。令他失望的是,秦穎逸的表情很淡,從她的表情裏,他完全看不出她的悲喜。
“曲子很不錯。”
“王爺喜歡便好。”蘇幕山淡淡的笑著,但那笑容卻不能驅散他低垂的眼角處所積攢的憂鬱。白皙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血色。淡棕色的眼眸似乎聚集著一團無法散去的濃霧。長而微卷的墨發隻用一根竹簪固定在腦後。蓬鬆的發尾就像鬆鼠的尾巴一樣。
秦穎逸並未開口,於是蘇幕山便繼續說道:“蘇某自知,以蘇某的身份,本不應該出現在京城。幸得王爺慈悲,讓蘇某仍能留在京城。王爺大恩,蘇某沒齒難忘。”
“既然如此,可準備好報恩了?”
蘇幕山微楞,但很快便釋然的笑了起來。
“全憑吩咐。”早在進入建安王府前,蘇幕山便知道自己會麵對些什麽了。在爹娘和淼淼離去時,他也早就跟著一起死去了。若不是因為大仇未報,他又怎會苟活在時間?這身體,不過就是具軀殼罷了。若能因此完成自己的心願,他願意做任何事。
“過來。”
秦穎逸慵懶的倚靠在羅漢床的椅背上,玉手輕輕拍了拍身側的空位。當蘇幕山坐在了她的身側,她的手便立即摟住了他的腰。
蘇幕山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到了事情真的發生時,他還是抑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她的手在自己腰側緩緩移動時,他能清晰的聽到自己心髒處的響聲。
路過中庭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王爺正摟抱著一名白衣男子忘我的親吻著。其中不少來自春華院。幾天的相處讓他們一看便看出了王爺抱著的是何方神聖。
就這麽糾纏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王爺才鬆開了白衣男子。隻見那男子雙頰潮紅,低垂的雙眼也紅了一圈。眼中的霧氣模糊了他淡棕色的眼眸。嘴唇紅腫,雙鬢的細發微微有些淩亂。緊接著,王爺鬆開了他,繼續懶懶的擺出了剛才的姿勢。而白衣男子則坐回到琴後,再次輕輕的撫琴。
“雪公子?”
建雄看著一直站在中庭外往的林墨雪,好奇的往裏麵看了看。王爺今天好興致啊,竟然出來聽曲子了。可是雪公子站在這裏是要看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