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原來鬼都討厭我
“怎麽了這是？”
輕叩著扶手的手指一頓，秦穎逸扭過頭看著急衝衝走進來的石芬岱。
果然，郭芙蓉都能收到消息往這邊趕過來，她怎麽可能收不到消息過來呢？
而石芬岱在石芊芊被查出有孕後軟禁的命令就已經不了了之了。
“母後。”
“臣妾見過太後。”
秦穎逸和秦子坤站的筆直，海嬤嬤扶著石芬岱坐到了秦子坤旁邊的位置上後，才讓地上的皇後起來。
“朱貴妃怎麽還不起來。你現在懷著孩子，哪能這麽跪？玉芬，快些扶你家娘娘起來。”
玉芬不停的點著頭，伸手扶住石芊芊的胳膊想將她扶起來。可是還不等她用力，石芊芊就已經將她的手拂開了。
“娘娘，身子要緊。”
石芊芊搖著頭，雙目含淚的看著秦子坤。
“這到底出什麽事了？皇上，你就打算讓朱貴妃這麽跪著嗎？”石芬岱的語調不自覺的高了些，原本看著看上去和善柔美的眉目此時都染上了戾氣。
“母後，你就看不見小九臉上的傷嗎？”
秦子坤的語氣很淡，基本上聽不出什麽情緒來。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大家以為的那樣平靜。
石芬岱皺起了眉，她不是沒看見秦穎逸臉上的傷，不僅看見了。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朱貴妃突然失控打了建安王。可石芊芊才是此時的重中之重，怎麽能因為一個小野種就破壞了這一切呢？
“這臉怎麽了？又到哪惹事去了？”
秦穎逸將她眼裏的厭惡看得真切，勾唇輕笑，往前走了幾步道：“臣自當上了知巡後，第一次上朝複命，下了早朝想起許久未探望過皇兄，就到後宮裏來了。然後皇兄看我瘦得可憐就……”
“行了，別說些不相幹的話，趕緊說重點。”
被打斷的秦穎逸笑著閉上了嘴，沉默了片刻後道：“回太後，臣正要講重點呢。若你剛才不打斷我，估計這會都說完了。所以太後下次要是不趕時間，其實可以聽我慢慢說。”
“小九。”
聽著秦子坤也開口了，秦穎逸站在秦子坤背後，對石芬岱做了個鬼臉繼續說道：“就像我……不對，就像臣剛才說的，因為皇兄可憐臣瘦得跟隻猴似的，就讓臣留下來吃了頓飯。剛吃完離開的時候，在殿外碰見了朱貴妃。那個時候臣就覺得朱貴妃有些不適，還提醒過她身邊的那位.……玉芬姑娘。就在臣準備離開的時候，朱貴妃先是給了臣一巴掌，再把臣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毒打。這裏所有的人都看得真切，臣所言沒有一個字是假的。更沒有添油加醋扭曲事實。”
石芬岱看著秦穎逸臉上的傷，雖然不重，但看上去的確有點慘。再加上她這副狐媚樣，估計就是她這樣讓坤兒更加生氣的。芊芊這孩子也真是的，這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這麽些岔子？更何況.……
石芬岱皺著眉，想了一會臉上的表情才變得柔和起來。
“小九所言，母後自然是相信的。隻是孕婦的情緒本就不穩定，小九本來就是還沒長大的大孩子，可能是自己不小心衝撞了貴妃自己不自知。貴妃一時失控才會犯下這種錯事。小九堂堂男子漢，是不會與一位孕婦計較的對不對？”
秦穎逸滿臉微笑的看著石芬岱那慈祥的笑臉和柔和聲音，深吸了一口氣道：“也是，像臣這樣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被打了也隻能做個男子漢不計較。。嘛，其實也不是很痛。皇上，算了吧。臣皮糙肉厚的，這點傷不算什麽。”
石芬岱很想發作，但現在坤兒還在這裏，自己是絕對不能當著坤兒的麵對這小野種做些什麽的。今年也十九了吧，再忍三年，再忍三年這個恥辱，這個一直紮在自己心中的刺就能徹底拔掉了。
“這豈是你說算了就能算的事嗎？光天化日之下，將當朝重臣壓在地上打，如此傷風敗俗之事，若不嚴懲朕的顏麵又該放在哪？”秦子坤雖然是對秦穎逸說的，但眼睛卻一直看著石芬岱。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石芬岱努力找回了理智，不再讓自己受秦穎逸的影響，一心一意的想讓秦子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秦子坤此刻的內心是怎麽想的。若隻有他們母子，這件事他也隻是聽說沒有真切的看見小九臉上的傷，或許隻會小懲石芊芊，可小九都這樣站在他們麵前了。母後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此時自己若再一昧的順從母後饒過石芊芊，那聲哥自己是不是就聽不見了。
“朱貴妃太後在為你脫罪，不說說嗎？”
石芊芊深吸了一口氣，將眼淚都憋了回去，總不能說自己誤會這個妖孽跟皇上有一腿吧。這麽荒唐的理由，自己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臣妾.……臣妾也不知怎麽了，突然隻覺得頭有些暈，之後再醒過來就已經被建安王抓住了雙手。”
“這.……”石芬岱一聽就知道這是假的，可既然她現在不肯說理由，自己自然不能逼她。隻好飛快的在腦海裏替她找個理由將謊圓回來。
“莫不是在哪沾上什麽髒東西了。”
“噢，這樣啊。”秦穎逸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所以朱貴妃才會無緣無故的將臣壓在地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是一頓打。原來不是她的本意，是被髒東西附身了啊。”秦穎逸看著石芬岱雖然有些警惕但也還算是溫和的表情繼續說道：“不過臣到底得討厭到什麽地步，才會讓宮裏的髒東西都看不下去，光天化日之下特地附上了朱貴妃，就為打我一頓。我得是有多討人厭？”歎著氣不停的搖頭，成功看見了石芬岱變得鐵青的臉後，秦穎逸又繼續說道：“而且啊，那髒東西，依臣看，應該不止討厭臣。臣還記得，嗯.……”
秦穎逸舉起右手，食指微微豎直指天，其餘的手指鬆鬆的聚攏在一起。皺著眉回憶了一會道：“太後就該在我出生的時候把我掐死。為什麽會生下我這麽個.……個什麽忘了。但基本是這樣了。也是，身為臣的母後，辛苦了。竟然還要被埋怨竟然生下了臣這麽個神憎鬼厭的孩子。”
石芬岱緊緊的攥著拳頭，臉上的表情多少都有點繃不住。但還是在盡量調整著。
“小九！”秦子坤神情嚴肅的吼了一聲，然而被嚇到的人有很多，朱貴妃，皇後，殿內的宮女太監。可就是沒有建安王。
“陳述事實嘛。胡亂說謊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我雖然糊塗，但這麽道理還是能懂的。”秦穎逸嘟嚷著，不斷做著奇怪的表情去挑釁石芬岱。
“朱貴妃。小九說的可是事實？”
石芬岱強忍著怒氣，神情嚴肅的質問著地上表情已經呆愣的石芊芊。
“不……不是的。臣妾什麽都記不得了。玉芬，本宮有說過這樣的話嗎？你跟本宮說實話，本宮有說這樣的話嗎？”
玉芬被石芊芊抓得生疼，可她現在也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畢竟建安王說的就是事實，雖然具體的記不大清了，但大概也就那麽個意思。
“玉芬，朕隻問一次，朱貴妃可有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