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路見不平一聲吼
“認識嵐湘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打扮啊。”
看著石嵐湘今日不僅衣裳與發飾都比平日裏的精致好看些,就連氣色紅潤狀態也要比之前好了許多。不僅如此,舉手投足間更是多了一份成熟嫵媚。
“王爺你瞧瞧,嵐湘今天可真漂亮。”
秦穎逸放下手中的竹簡,抬起頭看著眸光如水的女子輕笑道:“的確不錯。”
得到她這句話,石嵐湘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向秦穎逸欠了欠身柔聲道:“謝王爺。”
“玲瓏院裏第一批下土的春瑩今日應該能開壇了吧。帶上嵐湘去看看吧,要是釀好了,還請安管事差人送一壇過來讓我嚐嚐鮮。”
安玲瓏經她提醒突然想起去年秋天釀造下土的春瑩的確是今日就能開第一批的新酒。
“王爺怎麽比我還清楚?王爺不是常說自己記性差嘛。”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不是都寫下來了嘛,快些帶嵐湘去你院裏去吧。”
安玲瓏點了點頭,便帶著石嵐湘離開了。
而秦穎逸繼續跟著蘇暮山學習各種繁重的禮儀。自從三日前燕眉奉旨到王府教授秦穎逸各國禮儀後,秦穎逸便見識到了什麽叫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實在是很難想象看上去與皇後一般溫柔恬靜的女子,瘋起來竟然能跟安玲瓏一起不顧形象的喝酒發酒瘋。
“暮山,不然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昨天剛學完烏金國的餐桌禮,今日又學我國的餐桌禮。你說完全不一樣我還好記一些,這差不過就那一星半點,怎麽就能愣是從頭到尾都不一樣呢?”
蘇暮山看著賭氣將竹簡扔在了桌上的秦穎逸強壓住笑意,輕聲道:“王爺今日已經做得比昨天好許多了。整一套下來,大錯隻有一處,其他的細節方麵再稍微改一下就差不多了。”
“你這不過是把‘再重新學一遍’這句話編排了一下讓它說出來不那麽傷而已。”
蘇暮山笑道:“怎麽會,王爺已經做得很好了。”
“既然做得好為什麽還是出錯?我就想不明白了,不是都說入鄉隨俗嘛。怎麽我就什麽都要學了,接待使團不就是去跟他們打聲招呼而後安排他們住下嘛。既不陪吃飯,也不陪聊天。怎麽就要學這什麽餐桌禮儀了?你說跟他們說話是有什麽要忌諱的,有什麽不能說的,記這些不就完了,怎麽就還要學他們怎麽行禮怎麽坐下怎麽吃飯了。”
秦穎逸的牢騷被捧著茶水進來的林墨雪聽得一清二楚,忍著笑,與蘇暮山對視了一眼而後道:“王爺既然累了就起來喝杯茶吧。今日的花茶加了些郭嬸從家裏帶來的冬蜜,很是清甜,降火去燥很是合適。”
秦穎逸看著他流暢的取杯倒茶的動作嘟囔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王爺說的自然都是對的。但這花茶降火去燥也是真的。暮山來,嚐嚐吧。”
秦穎逸喝著茶繼續想了一會道:“五日後可是遲彥的大喜日子?”
“正是,管事昨日還讓我來問問王爺可要去赴宴?”
秦穎逸又喝了一口花茶道:“於情於理都要去的,畢竟帖子都送上來了,他也是我在京城第一個認識的朋友。能替代藍環雙頭蛇的藥物可給他送去了?”
“當天就讓建齊送過去了。”
“那便好,暮山幫忙去庫房挑些東西,這兩日看看還缺什麽都買齊了到時候一起送過去吧。”
“是。”
喝完茶,本打算繼續的,可建雄卻跑來說燕眉姑娘昨日染了風寒,今日下不來床便不過來了。秦穎逸聞言,立即讓建雄到庫房挑了些東西帶過去,然後便滿是‘可惜’的說道:“哎呀,這真是。既然燕眉病了,今日的課程怎麽說都得耽誤了。那今日就先到這裏吧。辛苦暮山了。”
蘇暮山與林墨雪對視了一眼,皆順從的說道:“王爺說得是。”
自己給自己放假的秦穎逸丟下正青院的一大堆事務拉著安良便出去閑逛起來。
轉了幾個彎,來到了河邊少人處。本想著這裏鮮少有人,能好好的放空自己,卻沒想到既然早就有人在了。
可是,他們的氛圍似乎不怎麽好,還有點奇怪。看了幾眼,本想著就這麽離開的秦穎逸突然頓住了,又轉過身去仔細看著那群人的模樣。其中,被圍在牆邊的男子很是眼熟。想了一會,秦穎逸猛的抓住了安良的手臂道:“你看那個,是不是西語樓的雲藝叫什麽.……沈甫。”
安良隨著她手指著的位置看去,那人倒的確是西語樓的沈甫。
“走走走,看看怎麽回事。”
對於秦穎逸突然的熱心,安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要知道,沈甫從正式在西語樓撫琴唱歌的第三天便已經讓西語樓每日的收入都比往日多了近兩成。王爺高興得都想把人家忽悠下來成為西語樓的一份子了,要不是突然要在府上趕著學習各種禮儀實在沒空,王爺早就飛奔到西語樓給他做工作了。
估計現在王爺這般熱心也是因為沈甫為西語樓賺來的銀子的確是多,許多的貴婦人、富家千金都被迷得七葷八素的。那銀子是嘩嘩的往西語樓扔。
“我們家老爺說了,你騙了我們家夫人的銀子,你今日若是乖乖的都交出來,這事就算了。若你本肯,老爺說就得折了你條胳膊抵數。”
“折誰的胳膊呀?”
“自然是折這小白臉的,還能折誰的?”帶頭的人一臉的絡腮胡,虎背熊腰的看著很是嚇人。當他看見向自己走來的不過是又一個小白臉和一個看著也就那樣的劍客,不僅冷笑道:“這又是哪來的小白臉來行俠仗義啊?滾滾滾,爺今天沒空陪你玩。”
那人剛說完,秦穎逸便攔住了欲上前去的安良道:“他是我朋友,你說他騙你了你家夫人的銀子,你可有證據?”
“怎麽沒有?我家夫人昨日去了一趟那什麽西語樓聽曲,就那麽一個下午,整整花錢了三百多量銀子。不是這小子騙去的還能是誰?”
秦穎逸笑了,雙手環胸道:“你也說是去了西語樓了,那你們怎麽不去找西語樓討錢,反而是把他給堵住了?”
那大漢冷笑一聲道:“那西語樓誰不知道是建安王罩著的地方?現在建安王還多了一個什麽.……什麽巡什麽之類的名號,深得皇上的寵愛,我們怎麽會跑去那討錢呢?”
“不敢惹西語樓,就敢來欺負孤家寡人了?可是這位公子可是西語樓的人,你們把他的一隻手折了,就不怕被建安王知道了找你們麻煩?你們你剛才不也說了西語樓是建安王罩著的地方嘛,有人才有樓,你動了她的人,就不怕被報複?”
“哼,我們才沒有這麽蠢,自然不會自報家門。更何況這裏鮮少有人來,就算把這小子弄殘了也沒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秦穎逸肯定的說道:“嗯,你很聰明嘛。”
“那是。”
“可是現在不還有我們兩個看見了嘛。不如今日就算了,給你們個機會現在離開,我們兩個就當沒看見?”
“呸,”那大漢稍稍扭開臉啐了一口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氣,就你們兩個豆芽菜,爺爺我讓你們一隻手都能把你們撂倒。趕緊滾,今日你爺爺我就放過你們了,別礙著爺爺收錢。”說完,那大漢繼續對沈甫凶神惡煞的說道:“說你呢,看什麽看,就算你看著他們兩個他們也救不了你,趕緊的,把你昨日騙了我們夫人的錢都交出來。不然我可就真的把你的手給打折咯。”
“你這人到底有沒有腦子?每日到西語樓聽曲的貴人這多,誰知道你家夫人是誰?不知道你家夫人是誰又怎麽知道她花了多少錢?就算知道她花了多少錢說不定也隻是你胡編亂造的,畢竟你連你家夫人是誰都說不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來騙錢的?這要是個個都跟你似的,人家冤不冤?老實說了吧,你們不會是哪來的難民聽說西語樓聽曲貴,就胡亂編了這麽個夫人出來騙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