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有些時候不要實話實說的好……
“示敵以弱玩得很6。”
青年掃了一眼撤回去的部分老兵，冷冷的看著魍魎。在他下方，大量殘肢斷臂的兵馬俑慢慢沉入冒著氣泡的黑紫色大地裏，仍舊完好的那些兵馬俑則半跨仰天，右臂後縮，以投射短戟的姿勢瞄準青年。
“不擇手段才是戰爭的本質，”魍魎慢慢退去，它沒和青年作戰的準備，而且它現在的後手還沒安排好，水之鬱要是拚著不要命的代價封印它的話，雖說也有出來的那天，但不可預計總規讓魍魎不舒服。
青年看見魍魎車走並未再出手，轉而劃開解空回到了正在指揮救治傷員的水之鬱身邊。
“果然，”青年輕聲說，“它的目標一開始就不是某個國家，而是所有普通人。”
正在指揮眾人的水之鬱聽到青年的話後動作頓了頓，但她什麽也沒說，隻是依舊重複著先前的工作。軍隊後方，另一些老兵自發組織起外圍防線，帶著警戒跟著隊伍緩緩撤退。
畫麵一轉，波風遠山看見麵色蒼白的水之鬱站在一處祭壇上，整個祭壇處在山腹內部的中心空間。在她下方，一口插著密密麻麻靈劍的巨大黑棺豎立，魍魎憤怒的咆哮與撞擊聲從黑棺傳出，而那青年在她身旁默默無言。
終於，青年看了眼神堅定的水之鬱，揮了揮右手，黑棺外的靈劍隨青年動作瞬間突入棺內，些許黑紫色液體從棺壁洞口伴隨著魍魎的喊叫溢出，隨後無數靈劍再次成型射向棺內，直到溢出的液體越來越少，魍魎的叫喊越來越弱……
等到魍魎在也沒有發出聲音的時候，青年拿著從空中凝聚的刀一刀切開了黑棺，隨著黑棺慢慢消散，魍魎那小山般黑紫色的身體緩緩出現，與此同時水之鬱也咬開了自己的食指，走到祭壇中心開始用血刻畫。
最終，一陣紅光從魍魎下方升起，魍魎隨著越發強盛的紅光緩緩沉入地下，而在祭壇上，波風遠山看見水之鬱動了動嘴唇，似乎和青年說了些什麽，青年卻沒回答，隻是沉默的看著她。
當魍魎消失的那一刻，水之鬱嘴角掛上了一抹淺笑，隨後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緩緩倒向前方。
青年一把摟住水之鬱，看著魍魎消失的地方歎了口氣，轉身取過祭壇上懸浮的紫色小水晶球，抬手劃出解空。
就在青年邁腿還未踏入解空之際，像是感應到了什麽，青年轉頭看著波風遠山所在的方向，隻見青年食指指了指波風遠山，隨後一道黑光從青年之間迸發而出，迎著波風遠山驚異的目光，黑光覆蓋了波風遠山所有視線，與黑暗一同襲來的還有青年的話。
“不要太過依賴崩玉，波風遠山。”
呼呼——呼——呼——
波風遠山猛然清醒，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剛才那片黑暗將他吞噬的時候一股窒息感也隨之而來，等波風遠山能再次控製身體後第一反應便是大口呼吸。
幾次深呼吸後，波風遠山控製住劇烈起伏的胸腔，清了清嗓子，就在他準備發問之際水之鬱的聲音驀然響起。
“看到些什麽？”
“戰爭、魍魎，”波風遠山眯了眯眼，“還有封印魍魎的最終畫麵，以及……”
波風遠山說到最後轉身看著水之鬱，全然不顧正在救治戰友或者打掃戰場的士兵，帶著幾分感慨，波風遠山開口道“以及叫水之鬱的初代巫女。”
“除了這些呢？”
水之鬱聽完波風遠山說的話後皺了皺眉，這些東西對她而言根本不是重點，就算波風遠山沒看見她自己也可以給波風遠山科普。
“最後……”
“最後什麽？”
波風遠山望了望天，一時間他有點搞不懂自己為什麽會對自己提到崩玉的問題，而且那時候的自己為什麽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更重要的是這些片段中他一次都沒見到小烏……
“最後一片黑暗蒙蔽了我的雙眼。”
波風遠山在自己沒弄清楚前不太想解釋這些東西，更何況很明顯水之鬱和波風遠山關係不淺，而水之鬱又沒直接告訴自己很多事情的打算。
水之鬱：……
“算了，”水之鬱撇撇嘴，神色複雜的看著波風遠山，她咬了咬嘴唇，小聲嘟囔一句“真夠混蛋的。”
波風遠山一腦門黑線，他是看出來了，水之鬱想要他看到絕對不是魍魎那玩意，或許魍魎很重要，但覺不是水之鬱現在關心的，所以說這種情況你就不能和她談理性……
“我說，”波風遠山用胳膊肘碰了碰水之鬱，帶著些許小心翼翼的語氣問“我們兩個是不是……”
啪——
水之鬱一巴掌乎在波風遠山腦門上，略微惱怒道“什麽關係你心裏沒點數？”
“我隻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好不好”
波風遠山翻著白眼一邊拉開水之鬱的手，一邊弄了弄發型。這丫頭力度是不怎麽大，就是壓到了他頭發，也不知道是存心還是無意。
“你什麽你，你知道我從以前開始就最煩你哪點麽？”
水之鬱說著說著就伸手按到波風遠山腰間，一掐一扭弄得波風遠山直叫喚。
“我……”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和我吵架的時候都頂嘴？”
波風遠山：……
那我會說話可還真是抱歉呐……
波風遠山偏著頭，讓水之鬱自己抱怨，他沒再搭話，真要再頂嘴她話指不定一會讓這群士兵來群毆他。
嗯？
波風遠山感受到水之鬱靠在他身上的時候在心裏歎了口氣，看這情況她是發泄得差不多了。正當波風遠山大著膽子拿手摟住水之鬱的時候，水之鬱幽幽的來了句時間到了，隨後水之鬱暈了過去，搞得波風遠山一臉蒙蔽。
“喂，醒醒。”
波風遠山先是在水之鬱腦門上來了幾個小力度腦瓜崩，見她沒醒，波風遠山抓起她頭發在她鼻尖掃了掃。
“嗚——嗯——”
“呀！！！！”
水之鬱靠在波風遠山身上像起床一樣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臉，接著揉了揉眼睛，她想坐正，但似乎有什麽東西拉著她，水之鬱睜眼一看，愣住了，接著便看到杵到她臉邊的黃毛。一巴掌掀翻黃毛，猛地跳起來，水之鬱發出一聲驚叫。
“你……你你你，你誰？！”
受驚的水之鬱指著半邊臉吃沙的波風遠山，脫下鞋就往波風遠山腦袋上砸。
波風遠山呸呸兩下吐完沙，一把抓過水之鬱扔過來的鞋，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這特麽就是真·精分現場？
“侍衛侍衛！”
水之鬱見波風遠山抓住了她丟過去的鞋，連連驚呼，沒一會，幾個離她最近的老兵放下了救治中的戰友跑到水之鬱這邊攔在她和波風遠山之間。、
“巫女殿下，啥事？”
“把那個黃毛抓起來，他剛才非禮未遂！”水之鬱見自家人來有了底氣，左手叉腰，指著一臉無語的波風遠山，“把他抓回去浸豬籠，給他上鬼之國十大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