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腐屍
突然我只感覺懷中一輕,一道墨綠色的幽光從我懷中閃出,水靈兒橫空出現在我眼前,雙手猛然掐住我左手邊的腐屍,稍稍一使勁。
咔嚓一聲,腐屍的腦袋竟然被水靈兒直接擰了下來。
此時右側的腐屍離我僅僅只有一步之遙,我是甚至感覺屍體身上的蛆蟲即將跳到我身上似。
只聽那腐屍發出一聲狂吼,直接朝我撲了過來。
就在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時候,水靈兒突然擋在我面前,細長的指甲猛的掐住腐屍的肩胛骨,就好像是撕扯一塊破布一般,竟然將那具屍體一分為二。
看著一地的碎屍塊,嚇得我是大氣都不敢出。
水靈兒抓起地上腐屍的腦袋往女鬼臉上砸去,斥聲道:「你也不看看是誰的人你就敢搶,今天我就想看看到底是誰走不出這片林子。」
眼看著腐屍的腦袋就要砸到女鬼臉上,只聽嘭的一聲,腦袋從中炸碎,女鬼一臉怒然的直視水靈兒罵道。
「哪來的小賤貨,今天就讓你有來無回。」
話音剛落只見女鬼雙手一揚,餘下的腐屍都往我們靠攏過來。
水靈兒雙眼發狠,似乎已經殺紅眼了,大喝一聲,身體如同水滴般輕盈躍起,快速的抵擋住近前的腐屍。
五六具屍體三下五除二,皆數被水靈兒擰斷脖子,成一灘腐肉一般倒在地上。
「老處女你以為佔了一片林子就能為惡一方了,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瘋了。」水靈兒的言語顯然激怒了對方,只見那女鬼臉色驟變,全身上下泛著一股子煞氣,感覺整個林子的氣溫都驟然下降了幾度。
只見女鬼將嘴巴張到最大,嘴角向兩邊裂開一直延伸到腦後,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看著很是嚇人。
我下意識的往水靈兒身後躲,就在這時只聽女鬼一聲厲吼。
「啊……」
那尖銳的聲音,宛如一把利刃一般往我耳朵裡頭鑽,刺痛我的耳膜,聽得我腦袋發暈,整顆要炸開一樣,我趕緊用手捂住耳朵。
可一瞬間我感覺到渾身上下的皮膚都跟刀割一般,每一寸都疼得快要裂開了。
女鬼的厲吼一陣緊接著一陣,聲浪卻一波比一波更強,我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攪碎了一般難受。
水靈兒將我護在身後,抵擋住了一部分的聲浪。
對方的攻勢太強了,我看見水靈兒露在外的皮膚被割裂出一道道口子,不見有血流出來,但可以清楚的看見皮膚裡層鮮紅的血肉,好像被千刀萬剮了一般。
「水靈兒,你怎麼樣?」
「沒事,這是鬼嘯,她也就這點本事,不過要對付她還得借你一點血。」
水靈兒冷笑一聲,順手從地上抓起一根樹枝,將尖銳的一頭插進我小手臂上的皮膚,劃開了一道口子,血瞬間沾滿了樹枝。
緊接著水靈兒手握樹枝迎著女鬼的攻勢一躍而起,將樹枝沾滿鮮血的那頭對著女鬼的大嘴狠狠的插了進去。
鬼嘯之聲戛然而止,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女鬼咬著樹枝不斷想要掙扎,只見她嘴裡迸發出一股烈焰,瞬間將女鬼的周身都包圍了。
「啊……」
隨著女鬼慘叫聲越來越微弱,只見一個人形在火中被燒成灰燼,當火光熄滅之後,整個樹林子里又恢復之前的寂靜,只留下一地的腐屍爛肉。
我看著水靈兒渾身上下的皮膚沒有一塊好肉,甚至連臉上都是傷痕纍纍,忙問道:「你怎麼樣?」
「別擔心,我們跟你們不一樣,這鬼嘯傷不了我幾分。」
水靈兒說話的功夫,我看見她臉上幾道裂開的傷口竟然慢慢的癒合,皮肉重合在一起之後,甚至連傷痕都看不見了。
再看她身上的其他傷口,短短的時間之內也都癒合了一大半。
我看水靈兒笑得一臉輕鬆的樣子,看來問題不大。
「幸好還有水,咱們快先回道觀吧。」水靈兒撿起地上的水瓶,裡頭的水已經倒了一大半,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只聽一聲水滴響,眼前的水靈兒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忙重新將水瓶護在懷裡抱著,一刻也不敢多耽擱快步往道觀的方向走去。
回到道觀的時候,我站在道觀門口,內心比在林子里的時候更加忐忑。
道觀可是一處清凈的地方,三清祖師的神像都在裡頭供奉著,我這帶著女鬼進去,這要是有個萬一,害的可是水靈兒。
我脫下自己的上衣,將水瓶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提拎在手裡溜著邊從小門進去,輕手輕腳的跟做賊似的。
眼看著穿過後院就已經來在了房門口了,可還沒等我伸手開門,門卻自己從裡面打開了。
只見清揚道長黑著一張臉站在房門裡頭,目光凌厲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隨後停留在我手上的包裹。
嚇得我三魂七魄都快飛了,我自知心中有愧,此時見著清揚道長跟見著厲鬼沒什麼差別。
「進來吧,你能活著回來我就已經猜到幾分了。」清揚道長看著我手裡的包裹說道:「打開它。」
我下意識的抱緊了包裹,忙求情道。
「道長,可是你讓我娶的女鬼,我知道沒經過你同意,私自帶著水靈兒回道觀是我不對,但你能不能手下留情,這好歹也是救過我命的媳婦。」
清揚道長臉色緩和了一下,啞然笑道:「看把你給嚇的,我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嗎?人分好壞,鬼也分善惡,要是錯殺善鬼我也是有損陰德的。」
聽道長這麼一說我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了,可我這抬腳剛準備進房間,卻看見門窗上都貼滿了符紙,不過跟道長平時畫的黃符有些不同,這些符紙竟然都是紫色上頭用硃砂畫的符文,我看情況不對趕緊又把腳給收了回來。
清揚道長看我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笑道:「你別擔心,這些是陰符,不僅傷不到鬼,並且還能保你媳婦在道觀里一方平安。」
我將信將疑的進了房間,將包裹放在桌子上,打開之後露出裡頭的水瓶,此時卻見原本水瓶中透徹的河水,竟然微微泛紅,像是我裝了一瓶血水回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