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萬般都有因果
「嗯。」我低低應了一聲,不太想說話。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會對地府造成這樣大的災難。
「萬般皆有因果,你不必太過自責。孫婉兒在地藏王菩薩處,我帶你過去。你切記不可衝撞。」閻王語重心長等我叮囑我道。
我點點頭:「明白。」
途過冥河,原本河水雖然渾濁卻沒有任何的東西。如今卻是滿是骸骨累累,還有鬼魂凄慘的叫聲。
我一愣,想衝上去,閻王一把拉住我:「你幹什麼去?」
我指著河中一個鬼魂,急切的說:「我去救他!」
「不要去!」閻王攔住我,說:「天地自由其定律,掉下去自然是有原因的。」
「可是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不會掉下去!」
「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該掉下去的?」閻王笑道:「這一場災禍,有人承了無妄之災,來世必有福報。有人想投機取巧,老天自然也是看不下去的。」
我一愣,不太明白閻王這話的意思。
閻王拍了拍我的肩膀,「傻小子,別做他想。」
很快走到了地藏王菩薩處,閻王站在門口對我說:「進去吧。」
「您不進去嗎?」
「不了。」他擺擺手,顯然是不願意進去的。
「多謝。」我拱了拱手作揖,謝過閻王。
閻王化為人相,是個挺帥氣的男人。
我徒步進殿,殿內燈火通明,兩邊皆有手持長槍的鬼兵守著。殿內傳來一陣陣誦經的聲音,很奇異的我聽到這些誦經聲,原本綳著的心也放鬆了下來。
我越往裡走,檀香的味道也越大,只見一排弟子皆是盤腿而坐,手拿佛珠虔誠的的念著經文。首座上,坐著一個面目慈善的老人。
想來應該是地藏王菩薩了,在他的旁邊,一隻四不像正安安穩穩的趴在他腳邊,十分乖覺。
我一眼就認出了,是先前帶走婉兒的諦聽!
我快步衝到諦聽面前,急切問道:「婉兒呢!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諦聽並不理我,只是煩躁的用爪子撓了撓地面,嘴裡發出一陣怪聲。我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把頭轉向一旁的地藏王菩薩,這才想起來應該先見禮。
我雙手合十,虔誠的說道:「信徒宋見過地藏王菩薩。」
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睜開眼,笑了笑:「女施主在這裡很好。」一句話,點明了我的來意。
我急忙想要問他,菩薩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
聽他淡淡說道:「一切有為法,當作如是觀。」他轉頭看向座下弟子:「何苦?眾生皆苦。」
「弟子受教。」座下弟子點頭,朝他一拜,起身離殿而去。
等人都走光了。菩薩才看向我,慈祥的說道:「本座聽聞你今日和幾個老鬼一起掀了十八層地獄?」
我撓了撓頭髮,面對他這樣的慈祥的目光,我還真兇不起來。於是我有些窘迫的說道:「弟子真的不不知道會釀成如此大禍,弟子不是有意的。」
「你本鬼王轉世,孫婉兒尋了你許久,你們二人才有幸再續前緣。切記切記,好好珍惜」
「弟子明白。」我點頭,又看向諦聽,目光里的求見之意甚是明顯。
諦聽發出一陣怪叫,我故作兇狠的瞪了他一眼,菩薩笑呵呵的摸了摸諦聽,「乖。去把孫婉兒帶過來。」
諦聽不願,扭動著身子,異常兇狠的神獸到了菩薩面前乖順德如同小狗一般。
「快去。」
諦聽這才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走進大殿伸出,不多時,便引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出來了。
我心中一喜,上前抱住她,關切的問道:「婉兒,沒事吧?!」
婉兒搖搖頭,「無事。倒是你,我聽說,你將地獄掀了?你還真長本事了啊。」
我摸了摸鼻子,「沒有沒有,不敢不敢。」
「沒有?」婉兒冷笑一聲,指著殿外:「都有鬼哭到菩薩這裡了,你還敢跟我說沒有?!」
「我……」
婉兒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我不能怪你,可是此舉對地府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還有幾個老鬼趁機溜出了地府,人間必定會受到他們的屠害。」
我低下頭,不敢說話。來這裡之前,一路所見的慘像已經足夠我認識自己覺得錯誤了。
「女施主,莫要再責怪於他了。」菩薩忽然開口幫我說話,婉兒立刻退到一旁:「菩薩。」
菩薩看著我,「想來在來的路上,閻王已經和施主說過了。」
我點頭,說是。
「既如此,還請施主不要辜負。」
「弟子明白。」我拉著婉兒想同菩薩告辭,沒想到婉兒卻甩開了我的手。
「在你將地獄補好之前,我都會留在這裡了。」婉兒說。
「為什麼?」我皺眉,剛想生氣,被婉兒一記刀眼瞪了回來。
「那我走了。」我抿了抿唇,見婉兒毫不猶豫的揮了揮手,趕我離開。
出了大殿,閻王就守在門外。我驚訝的看著他。
閻王看了我一眼,將一物遞到我手裡,叮囑我說:「待你將地獄修好之日,再打開來看。」
我點點頭:「好。」
隨後閻王領著我,又走回十八層地獄入口。叮囑陸判不要再對我如此,讓我好好修復地獄。
陸判對閻王的話沒有過多的異議,只是對我還有不滿,時不時的瞪我一眼,給我一點小的嚇唬。
閻王留下的紙條上滿是鬼氣,我捏起了一角,懷疑這個閻王會不會是想要藉機弄死自己。
「你這人,還真是小人,你不都見過你娘子了么。」一邊的小鬼咧著大嘴,是剛剛才過來湊熱鬧的,我懶得聽他鬼話,閉上了眼睛,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回到了來時的地方,我罵了句娘連忙起身看自己的手裡。
那個紙條破舊不堪,像是一觸碰就會碎掉,方才在地府的時候那些鬼魂都比平日見到的要強上不少,或許是因為從那個世界來到這裡會變弱吧。
我左右看了看,周圍已經大變了一個樣子。
「怎麼回事,誰放火了?」
一片薄薄的霧氣籠罩在山林之中,我深吸了一口氣,什麼味道都沒有。
他娘的,真渴。
我撓了撓自己的手臂,決定先回家去看看,一路上霧越來越濃,直到我什麼都看不清。
我站在原地,雖然能明顯認出這個地方就是村口,但是每向前走一步,地上帶起來的塵土都讓我覺得來到了一片陌生的地方。
夜風吹的人身子涼,月亮掛的高,現在是午夜十二點,我打了個哆嗦,準備先放個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