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孤王
向來喜歡女扮男裝,也是風度極佳的美少年。他一直在這裡等著,可是都快兩個月了,一直不曾見到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直到昨晚客棧小廝過來說,有一位面容極其冷酷的男子前來投宿,他想著,應該是到了。
忽然想到剛才天字型大小帶走的少女,秋成眼底劃過一絲殺氣,整個人直接向客棧大廳而去。
阮綿綿看著宛如一陣風從眼前一閃而過的秋成,大大地舒了口氣。
不敢露出半分喜色,阮綿綿繼續扮作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又是害怕又是緊張地往回走。
直到確定四周沒有人注意她以後,與那些從大廳跑出來的客人一道,向四面八方散去。
到了與天字型大小約好的小山頭,阮綿綿並未見到天字型大小。不過卻看到了喜嬈,被點了昏睡穴道的喜嬈。
阮綿綿快步走過去,查探了一下喜嬈之後,才警惕地打量四周的環境。這座小山頭上百里,不過不是大山,比起大山頭來,不過是一個小山包。
繞過喜嬈,阮綿綿急速前行,身影很快消失在叢林中。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山風,周圍的景物以極快地速度在後退。阮綿綿不敢停頓半分,一路追尋著蹤跡,眨眼間便到了小山包的中央。
「呵,果然是默契。」低沉儒雅的男子嗓音,雖然是含著笑意,可是聲音中透著陰沉。
望著被人圍攻的天字型大小,阮綿綿沒時間去搭理說話之人,直接飛身躍入了陣法中,與天字型大小共同對敵。
天字型大小眉頭緊緊皺著:「你怎麼來了?」
阮綿綿還穿著那身婦人的衣服,平凡無奇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那雙眼睛,極其明亮。
「我若不來,你打算如何?」
微微一笑,阮綿綿道:「還是你對自己的武功沒有信心,保護不了我?」
天字型大小冷冷道:「我能保護你!」
話剛落音,手中的長劍忽然出鞘。伴著陣陣龍吟之聲,一道白光化作千萬道利劍,在眨眼間消失在四周的護衛身上。
「啪啪啪……」
坐在馬車內的男子哈哈大笑起來,朗聲道:「不愧是暗門第一殺手天字型大小,龍吟之劍果然名不虛傳!」
天字型大小冷酷的臉上布滿了殺氣,與阮綿綿背身而立:「跟著我!」
阮綿綿點頭輕笑,天字型大小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她省了力氣,何樂而不為。
馬車的錦緞車簾被護衛掀起,終於露出車內男子的面孔來。
那是一張非常精緻俊朗的男性面孔,只是閑適優雅地坐在那裡,渾身都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王者之氣。
暗沉色的錦衣長袍,勾勒出一條條活靈活現的飛龍。整個人坐在光線微暗的馬車內,外面的陽光在這一刻竟然失了顏色。
「西流國的王,喜賾。」
從天字型大小哪裡確認了身份,阮綿綿稍稍眯眼,稍稍查探了一下四周,竟然發現不過眨眼的時間,又多了上百人。
不懷疑天字型大小的武功,可是以一敵百這樣的打法,天字型大小勢必吃虧。哪怕他們兩人同時出手,也根本不可能毫髮無傷。
何況掩藏在四周樹林中的侍衛,還有很多是深不可測的高手。天字型大小的面色更加冷酷,眼底儘是殺氣。
顯然,他知道現在的局勢對他們而言,非常不利。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要用車輪戰術么?」阮綿綿面色不變,不過眼底一片清冷,帶著不屑鄙夷之色。
喜賾儒雅的面孔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底一閃而過的墨綠讓他看起來平添了一份陰狠。
「車輪戰術?」喜賾含笑道:「在孤的世界里,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阮綿綿忽然淡淡一笑:「好一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過不知今日誰勝誰負,倒未可知!」
喜賾墨綠的眼眸迸發出絲絲殺氣,目光凌厲地射向阮綿綿。明明只是一個平凡到了極點的婦人,竟然會說出那樣張狂的話語。
倒是有意思!
輕輕一笑,喜賾眼底帶了一絲探究:「你是何人?」
阮綿綿尚未開口,天字型大小已經接話:「她是我妻子!」
天字型大小話一出,所有人都微微一怔。連同那些藏在樹林中的護衛,有很多江湖中人聽到后,都目瞪口呆。
他們怎麼不知道,天下第一殺手竟然娶妻了。而且,妻子還是那樣其貌不揚,年紀月末三十的婦人?
這樣的消息,人們不得不驚訝。
只是在他們詫異的瞬間,天字型大小忽然揚起手中的長劍,腳下步子一劃,整個人帶著阮綿綿向後退開一大步。
且在人們尚未回神間,一套劍法已經完成。刀光劍影下,幾乎沒有聽到一聲慘叫聲。
只是當那些離他們最近的護衛一片片倒下去時,那濃濃的血腥味提醒著眾人,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白光和龍吟之聲,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喜賾眼底滿是憤怒,竟然這樣趁機出手:「竟敢轉移孤的注意力!」
阮綿綿冷冷一笑:「准許以多欺少的車輪戰,西流國陛下也應該明白,兵不厭詐!」
微微眯起眼睛,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阮綿綿這會兒怕是已經死過了千萬遍。
勾起紅唇,喜賾冷冷道:「好一個兵不厭詐!既然你們這麼不識好歹,來人,將他們拿下!」
「天字型大小要活的,那個婦人!只管射殺!」冷冰冰的話語,喜賾的眼底翻湧著無盡的憤怒。
他身邊那麼多一等一的護衛,竟然因為剛才那微微失神就喪命。這樣的認知讓喜賾非常憤怒,下了決心要殺了那個婦人!
阮綿綿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聲音悠揚悅耳:「西流國陛下這是惱羞成怒了嗎?還是向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是了,上位者向來不會想著下面的人會反抗。」輕輕一笑,阮綿綿的視線凌厲地掃過那些樹林中,瞄準目標,卻並未動手。
喜賾面上都有了怒氣,那個該死的婦人,竟敢這樣說他!二十多年來,還沒有哪個人敢這樣奚落他。
他是誰,是高高在上的西流國王,是受盡臣民敬仰的王,今日居然被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奚落,若不親自動手擒了她,讓他情何以堪?
正當喜賾準備親自動手之時,眼底忽然閃過一道墨綠的光芒。慢慢坐正了身體,喜賾悠悠道:「呵,孤差點兒就中了你的激將法。」
阮綿綿心底失望,身處喜賾那樣的位置,聽到她那樣的話,必定會怒氣翻湧,直接出手的。沒有想到,居然被喜賾看穿了。
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阮綿綿笑道:「哎,居然被發現了!西流國國王果然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