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獵殺
「這麼有趣的獵物,自然要一點點一點點地品嘗。一次性得到了,也就沒什麼意思了。」喜賾邪氣一笑,話鋒一改問:「人可找到了?」
「回王,尚未。」國師眼底帶著疑惑:「我們懷疑他進入了君府,可是在君府內尋了幾遍,也沒有找到。」
「進了君府?」喜賾微微一笑:「不會,他的人怎麼也不會去君府。」
國師頷首:「但是最後是在君府附近消失,而且他身受重傷,又中了劇毒,沒有可能能跑太遠。」
「不能小看那個人,他本就是大夫,而且武功不弱。而他的主子,小小年紀就能有那般能耐,切信心堅定,更不可小覷!」
國師忙道:「微臣記住了,微臣再去讓人找。」
喜賾搖了搖頭:「不必了,一次沒有抓住他,想要再找到他,幾乎是不可能。而且憑著他們與君府的關係,若是真的迫於無奈進入君府,君子期那個老狐狸,機關算計可多著呢。」
「當下最為主要的是盯緊鳳九幽,他能用南郡那邊的礦山與孤談條件,可見他已經萬分焦急。再找不到阮綿綿,便會出兵攻打孤的西流國。」
「到了那時候,阮綿綿武功大成,將她安排在你帶回來的身邊,讓他們與鳳九幽對陣,孤坐看好戲。」
國師眼底露出絲絲笑意,鳳九幽若是見到心愛的女人與仇人站在一起反抗他,那是多大的打擊?
到了那時,王再出兵,擒下鳳九幽,輕而易舉。
雖然現在也是擒下鳳九幽的好時機,但是南郡鐵礦是他們西流國王室甚至是他們國師代代相傳,囑咐一定要拿到手的東西。
南郡三千里鐵礦,隱藏著多大的秘密。知曉那個秘密的,普天之下,又有何人?
王開口要南郡鐵礦,鳳九幽沒有半分猶豫。
一是因為他擔心阮綿綿,所以不管王開了什麼條件,都會答應。
二是因為,他不知道那個鐵礦的秘密,不知道那個鐵礦對於西流國來說,意味著什麼。
西流國並不缺鐵礦,而且武器中長矛鐵盾都是非常好的鐵製品。尖銳鋒利,能輕而易舉地刺穿人的心口。
阮綿綿剛走到第三層門口,眼前迷迷糊糊地看到一抹緋色的身影從玉華殿出來。
眼中一亮,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下意識地閉氣,還是吸入了一點兒香味兒。
準備封住自己的穴道,忽然發現大腦瞬間清醒不少,才知道那淡淡的幽香並不是毒藥,而是……解藥。
春藥雖解,可是這醉酒一事,就真的只能靠她自己。阮綿綿狠狠扭了一把胳膊,痛的她微微齜牙。
有些複雜地回頭,正好看到喜賾穿著明黃色的龍袍,立在聽風閣最裡間的台階上,目光幽深莫測地望著她。
心中一個激靈,阮綿綿連忙回頭,再不看後面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快要遇上從玉華殿出來的鳳九幽時,她的速度沒有快幾分,也沒有慢幾分。鳳九幽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人,是已經許久不曾見的天字型大小無須。
遠遠地見到面色隱隱現著潮紅的鳳九幽,阮綿綿知道喜賾那個小人,居然真的在酒水中下了春藥。
看鳳九幽的狀態,這分明是已經中了春藥,身體已經開始有了反應。
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那邊鳳九幽的視線緩緩射了過來。他面頰微紅,本就嫵媚慵懶的神態,更多了幾分邪氣風流。
那緋色的錦衣長袍,綉著淡淡的金絲印花,精緻華麗,姿態風流,光華四溢,讓人不覺便晃了眼,丟了魂。
醉意又上了三分,腳步微微踉蹌著,一點點向他那邊走。只是當她注意到那雙微微眯著的眼眸時,腳下步子微微一頓。
那雙眼睛,那雙惑人的桃花眼,哪怕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被他眼底的迫人寒氣逼得不敢靠近半分。
天字型大小也注意到了他的不適,注意到她,冷峻的臉上露出幾分陰鷙之色。
「音音,這邊!」君家老爺看著自己的寶貝兒疙瘩,連連招手。
阮綿綿的腳步有些挪不動,也不願動。那邊君家老爺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拉著她的手關切地問:「音音,是不是醉了?喝了醒酒湯沒?」
阮綿綿順勢用君家老爺的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尚未,我要回家。爹爹,我要睡覺。」
哪怕想要再多看一眼,但是多看一眼就會給兩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只要確定了鳳九幽到了莫月城,她惴惴不安的心,就已經慢慢安了下來。
有天字型大小在,還有於清在,喜賾這個時候沒有對鳳九幽出手,甚至以禮相待,絕對是有求於鳳九幽。
會用手段以示小懲,但不會太過。而且看鳳九幽的眼神,那麼凌厲那麼清醒。
擔著的心,一點點放了下來。
這晚睡在床榻上的阮綿綿忽然醒來,察覺到床前立了一人,幾乎在一瞬間,她翻身而起,手中的銀針盡數飛了過去,一腳踢飛床頭的軟枕,身體落在了房樑上。
對面的黑衣人驚險地避過她手中的銀針,稍退之後急速向前,帶著陣陣寒風,幾乎刺穿人的肌膚,讓人無處躲藏。
他手中是冰冷銳利的長劍,遙遙穿過窗棱透進來的月光灑在上面,又冰冷了幾分。
阮綿綿心下一驚,眼底寒芒乍現,身影一閃,直接躍出了房間。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兩人一跑一追,她刻意隱藏了輕功的勢力,而後面那人的身份,也心中有數。這麼晚拿著長劍出現在她房中的人,除了魔煞還能有誰?
今天是第二十八天,就讓這樣的訓練在今天畫一個圓點吧。
提起一口氣,阮綿綿身輕如燕,在夜色蒼茫中躍出了君府牆垣,消失在大街上。後面的黑衣人眼底浮起絲絲寒冰,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長劍一揮,直接追了上去。
一路前行,既要表現出輕功不是很好,又要小心翼翼避過魔煞的長劍。她可不想再被長劍所傷,再去葯浴泡著。
身上的浮腫已經消了大半,這會兒胖乎乎的身子,其實很輕盈。而她練習時體重很重,退去了浮腫的身形,宛如飛躍在山林間的精靈,優雅隨意。
魔煞眼眸微微眯起,手中長劍劍花不斷,濃烈的殺氣四溢。阮綿綿離他不過兩尺遠,那樣濃烈的殺氣,她自然避不開。
陡然回頭,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根紅線,紅線細膩輕柔,絕對不會有任何殺傷力,可是到了她的手中,紅繩越過的地上,草木盡數倒下。
那是比長劍更加銳利的武器,金絲混合著紅色絲線製成的紅繩,氣勢尋常紅繩能夠代替。紅線宛如一條有生命的活物,迅速纏繞上魔煞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