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懷誰的野種
「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也是勸我早點認罪,對嗎?」我眼裡儲滿了淚水,臉上掛著蒼白的笑容。
「時音音,你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靳霆的眼眶很紅,我彷彿在他的眼底里看到了恨意。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恨我!難道是因為,他的徐清清,手斷了嗎?
「沒有了!」我笑的蒼白,這一刻真的對活著不報任何念想了!
其實,真的沒什麼意思!
我轉頭對警察說,「你們不要以為我會簽字,除非你們弄死我!」
接下來那些盤問又開始了,我腦子裡一片片的亂,一言不發,我看那警察幾乎被我搞得要瘋狂,很想過來抽我一巴掌。
我不知道靳霆是什麼時候走的,只是兩天之後,徐鑫盯著腫脹的眼皮,滿眼紅血絲的到審問室來看我。
他說:「寶貝,我疏通了好幾天,終於找老王疏通好了這裡邊的人,好不容易才見了你一面。」
我看到他的一剎那,真的很奇怪,我居然哭了起來,這麼多天我一滴淚都沒掉,居然在他面前掉淚了。
我哽咽著說:「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這個案子我都聽老王說了,我覺得其中有很多點有疑問,我準備給你請律師了寶貝,你不要怕,也不要認罪,過不了幾天,我就會把你救出去。」徐鑫紅著眼睛說。
「徐鑫,咱們只是萍水相逢,你不用這樣費心費力!」我吸了吸鼻子。
這幾天我心如死寂,沒有認罪並不是覺得監獄外面的自由有多麼的吸引我,甚至我還覺得,假如我出去了,我並不知道我要怎麼去生活。
只是我性格裡面帶著的倔強,偏偏覺得,我沒有罪,我便不能認罪。
就是這一點支撐著我,這麼多天被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卻還是沒有在認罪書上面簽字。
現在這警局裡面的警察,幾乎都認為我是一個硬骨頭,人證物證一切都在,我竟然還不認罪,剛才我聽見他們還說,要直接把案件提交給檢察院。
此時徐鑫紅著眼睛看我,「寶貝,我早就和你說過,我會對你好的,你總是不相信一見鍾情,我對你就是一見鍾情,我相信你沒有做這件事,我看人向來是準的,你不要灰心,不要放棄啊!否則我在外面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徐鑫,一見鍾情指的是,雙方初次見面就愛上了對方,可是我沒有愛上你,我也不值得你費這麼多心。」我抹了一把眼淚說。
「你看你,這才三四天,你就瘦的不成樣子了。我已經找好律師了,正在疏通!等律師出面了,一切就都好辦了!你一定要等我啊!」
「徐鑫,要我怎樣報答你才好?」我紅著眼睛看徐鑫。
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對我這麼好,我要怎麼去報答他?
「寶貝,其實我一直對愛情有很大的幻想,我覺得真正的愛情就是不圖回報,我告訴你我愛你,但是我並不是希望你以報答我的心態,和我在一起啊!」徐鑫說。
徐鑫的探視時間很短,臨走的時候他還一直對我說:「寶貝,你一定不要認罪,不管受多少苦,那也就是幾天時間,如果你認罪了,律師也不好辦了,你以後要吃得苦會更多。」
我點點頭,看著徐鑫滿目擔憂的離開了。
有的時候,老天爺不會讓一個人太孤單太可憐,所以我覺得,徐鑫是上帝派給我的天使,拯救我於水火之中。
接下來的幾天,警察終於扛不住了,便把案件直接提交給檢察院。
之後的日子,我反到過的更不好了,我被投放進牢房離,和一群女犯人關在一起。
我小時候聽我爸爸說,犯罪的人不一定都是壞人,有些人是衝動之下犯錯,所有的人骨子裡都有一股子邪惡,只是有的人能壓制住,有的人壓制不住。
可是這監獄裡邊的女人,彷彿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欺軟怕硬,恃強凌弱,也許是他們在監獄裡面待久了,所以被熏陶成這個樣子。因為這裡面就是這樣的風氣。
我整天獨來獨往,早上刷牙的時候還有一個女人故意撞了我一下,結果牙刷插進嗓子里。我蹲在地上乾嘔了很久,一口一口的嘔著血和牙膏沫,聽見她們譏諷的笑:「咋還懷孕了?懷誰的野種?」
我冷笑了一下,起身狠狠的踹了故意撞我的那個女人一下,然後把她騎在身下,不分方向不分位置的撕抓!
我看著她的臉很快就出了血印,然後一群女人合起伙來打我,他們的指甲割破了我的皮膚,我的臉頰。
她們的嘴裡咒罵著:「騷貨,裝什麼清高,來這裡的全是賤人,就你一個是無辜的?」
我聽不懂他們的意思,但是門外的警察來了,把他們從我身上拉開,訓斥了一頓。
我知道這些警察已經在外面看很久了,只是不願意管這件事罷了!
之後的日子,我更加受欺負,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再敢找我的茬,也就敢在沒有警察的時候咒罵我。
我想,我們之間有什麼仇恨嗎?分明是沒有的,為什麼他們每一個好像都很討厭我。
開庭的那天,我依舊心如死寂,這個案件不是公開審理的,但是徐清清的父母和靳霆都來了,他們坐在原告席,而我和徐鑫給我的請的律師一起坐在被告席。
這個案子已經發生一個月了,我看著靳霆那張我無比熟悉又陌生的臉,我想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然而他卻不相信我。
他瘦了很多,想來是這一個月照顧徐清清很不清閑吧?
我看著他,不知不覺的就笑了起來,靜靜的,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情感。
靳霆靜靜的看著我,與我對視著,在我笑的時候,我看到他眼裡彷彿一閃而過的蒼涼,然後他便不再看我。
我想我也真是蠻厲害的,我只是笑了一下,就呢個牽動他的情緒。
很快,便開庭了,這是關乎到我未來下半輩子的生活,這是重傷害案件,所以律師彷彿都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