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毒婦
「你要幹什麼?」我嚇得看著他,這時候車已經上了山路。
那白人中年司機,嘴裡叨叨咕咕的咒罵著,我又聽不懂,手裡偷偷的拿出電話,剛要撥出去,那白人司機便一把奪過我的手機丟在車窗外,一拳懟在我胸口,我直覺喉嚨一陣腥甜。
車子在山路上疾馳著,我拍著車門,錘著車窗玻璃,可是根本就無法逃出去。
那白人司機臭罵著我根本聽不懂的話,他揚起拳頭又朝我打來,我嚇得抱緊身體,眼淚簌簌的掉下來,「不要打我,我懷孕了,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可惜,我的話他聽不懂,他的話,我也聽不懂!
這個時候,我看到一輛黑色的跑車,瘋狂的追了上來,那白人司機錘了方向盤一下,嘴裡還在咒罵。
那輛黑色的跑車很快就與的士並駕齊驅,車窗拉下來,我看到靳雲珩皺著眉,嘴裡說著我聽不懂的英語。
那白人司機手做出一個槍斃的手勢,順著車窗傳給了靳雲珩。
隨即,他猛地踩了一腳剎車,靳雲珩的車向一道光劍沖了出去,而慣性下,我的頭撞在車子玻璃上,一陣頭暈炫目,還沒緩過神來,白人司機跳下車,狠狠的把我從車裡拽下來,拖拖拽拽的朝著街旁的樹林跑去。
我生怕小泡泡被傷到,所以他拖拽我的時候,我下意識的護著小腹,他咒罵了一聲,便把我扛了起來,健步如飛的在山林里穿梭著。
到底是誰想要害我?
跑了一陣,我便聽到靳雲珩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不知為什麼,我聽到他的聲音,莫名其妙的就稍有心安。
白人司機把我扔在地上,忽然從衣兜里掏出一柄黑洞洞的槍,槍支上膛,那黑漆漆的槍口指著我的頭部。
我嚇得蜷縮起身體,身上瑟瑟發抖,淚眼迷濛。
靳雲珩飛快的追了上來,舉著兩隻手,嘴裡說著英文,試探著朝著這邊走來!
那白人司機握著搶,手顫抖著,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扔在地上,我哆哆嗦嗦的看見,那照片上的人是我,但是是我高中時候的照片!
我高中時候的照片除了我自己這裡有,便是在靳霆和於曉捷那裡有!
於曉捷不可能害我!
我忽然滿心死寂,我還在想靳霆忽然到了澳洲是幹什麼的?原來是做這件事的!
靳雲珩還在那裡和白人司機交涉著,那白人司機明顯有些慌張,用搶指著我,忽然又掉轉槍口指著靳雲珩。
本來靳雲珩向這邊移動的速度很緩慢,是怕他忽然開槍,這個時候步伐也加快,嘴裡說著英文。
那白人司機更加的慌張,又想掉轉槍口指著我,這時靳雲珩忽然沖了過來,把白人司機撲倒在地上,拳頭狠狠的砸在他的頭上。
我早已嚇得慌張失措,猛地聽見一聲槍響,子彈穿透了靳雲珩的左肩,血迸濺出來,他滿臉慘白,抓住那白人司機的手,反手奪過槍,槍口抵在那司機的心窩!
「靳雲珩!」我從地上爬起來,想要過去他身邊。
「走開!去街上,開車走!」他吼了一句,我看到他眼珠血紅,眼底里滲出淚水來。額頭上冷汗淋漓。
就在這個時候,我猛地聽見很多人的腳步聲,抬眼看到一群警察快步朝這邊跑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當警察制服住兇手之後,靳雲珩緩緩的站起身來,長出了一口氣。
他不是登機了嗎?我忽然淚流滿面想要抱他,可是又怕碰到他的傷口。
他開口想說話,可是只是嘴巴動動,就忽然在我面前,像一片落葉一樣摔在地上。
「靳雲珩!」我慌張的撲在他身上,看到他肩膀上湧出血來。
很快,他就被送到了醫院,助理和秘書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在搶救室門外,我看著我手上沾染著他的血跡,恍惚間有些愣神。
那位華人助理坐在我身邊,道:「太太,你知道是誰僱人綁架你嗎?」
這哪裡是綁架,這分明就是像讓我死,我一言不發的坐在凳子上,手上的血乾涸!
「太太,我知道您受到了驚嚇,但你要配合警方那邊,否則以後說不定還有麻煩。」那助理用著溫和的語氣對我說,還以為我此時的安靜,是因為受到了驚嚇。
「太太,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和您說。」那助理還在我旁邊說著。
見我不說話,他就自顧自的講:「總裁的病情很嚴重,凝血一定是不好的,您能不能為他身體著想一下?」
這話里的意思其實就是,「你能不能以後別總惹麻煩。」
不過,他說靳雲珩凝血不好,是什麼意思?我也發現靳雲珩有時會流鼻血!我轉眼看著助理,「你說什麼凝血不好?」
「難道你不知道嗎?總裁家裡遺傳血液病,他現在是血癌四期!」助理有些悲哀的看著我。
「你說什麼?」我怔了一下。
「你……你不知道?」那助理很驚訝的看著我。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恍惚想起來,他每次咳的滿臉漲紅,咳得流鼻血了,我還在那裡說,「你早點死吧!」
或者,我說:「你是不是得了艾滋病?什麼時候死?」
我還記得他只有一次悲哀的看著我,說:「你這惡毒的毒婦!」
內疚的心情把我包裹的水泄不通,眼淚掉在手心裡,我確實是惡毒,他病的這麼嚴重,我卻根本沒有發覺,這種病在我的記憶中是那麼的遙遠!
我怎麼會這麼粗心?我分明知道他外公就是這種病!
「上帝保佑,希望總裁這次能止住血,槍口只是打在肩胛上,可是那裡是靜脈叢!」助理合十雙手,祈禱著。
就算是身體健康的人,都有可能血流過多,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凝血有障礙的病人!
就在我心裡內疚的快要發瘋的時候,忽然聽到靳雲珩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拿起看,屏幕上寫著的是靳霆的名字!
靳霆!
我火冒三丈,直接接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問:「你在哪裡?」
他好似沒有想到會是我接電話,沉默了一陣,說:「我在酒店!」
「好啊!你等著我!」我掛斷了電話,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