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如此“恐怖”
兩小時後，青龍寺老譚家，厲海、倪雙雙和邁克已經回來了，眾人一起重新坐回到客廳位置。
??地方已經更換，從沙發處移動到那麵黑板紙貼牆麵處。這裏還靠近任公子那堆設備，嗡嗡的風扇與硬盤運轉聲音低鳴，就連溫度，也因為大負荷的硬件升溫而導致有些溫暖。
??並這點小小的影響，絲毫比不上大家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共同努力的認真！
??一切為了盡快抓緊時間，救出丫丫。
??因為時間已經逼近第二天，丫丫失蹤的下午1點了。
??……
??每個人手裏都端著一碗蛋炒飯，一旁飯桌上，是譚長安讓店裏夥計把店員們備好的午餐食材，先給做出來給大家填肚子了。
??譚長安其實在幫老譚疏理好親戚、同事、朋友等社會人脈關係後，就沒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他和自己自己的親侄子太久沒聯係了……
??不過，在社會在摸爬滾打多年，又從巔峰帝國跌到人生穀底，譚長安的眼力架還是有的。
??在發現自己把厲海說的火鍋（其實是後勤），理解成真實的口味需求後，很快就轉變了思路，把自己店員的午餐給挪過來了——
??……
??為什麽不點外賣？
??人家是飯館老板，怎麽可能讓別的老板賺自己的錢？
??而且，在坐的都是做事情的人，不會在乎吃多好的東西的……
??外國友人嘛，給他加個菜就是！
??……
??大家果然對譚長安的安排沒有異議，就連邁克，也饒有興趣地吃起下飯的泡菜來。
??說是每個人都端著碗，但大家吃起來，並不匆忙或者急迫——
??任公子就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口飯嚼半天，眼睛盯著那麽多屏幕，估計扒拉什麽進他肚子裏，自己都不知道。
??倪雙雙，回來的時候，碗裏的蛋炒飯還熱氣騰騰時扒拉了兩口，現在擱在一旁顧不上吃了。
??……
??她已經在那塊黑板紙+軟木貼的“戰時地圖”上，把她和老警察邁克，現場路線走過兩遍，所發現的值得討論的東西，一點點地用照片、字條，還有圖釘、馬克筆，在牆麵上整出一個像模像樣的東西了。
??邁克，邊吃邊看著自己的華國同行忙碌著，時不時嚴肅地指出一些年輕女孩兒疏漏的地方——
??沒想到這老外哥們兒，中文不但能說，還能看讀聽寫……
??不會找了個江州的媳婦兒吧？
??……
??厲海雖然也去了現場，但他的天眼，因經驗和關注點所至，並不比兩個警察看到更多的東西。
??他去現場走訪的目的，是覺得自己作為整個丫丫解救行動的“大腦”，應該有對現場的直觀認識——這很重要！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
??所以兩個警察走兩遍的功夫，他隻走了一遍，也看得仔細些，用自己的閱曆和觀察，去發現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
??也許，能夠為倪雙雙和邁克，提供不一樣的視角呢？
??而且，他確實有所發現——
??等雙雙把“地圖”和“戰場”搭建好了來。
??大家一起集思廣益，共同討論的時候了來！
??不怕團夥，你們人越多，破綻越多！
??……
??第一個懷疑對象，被越來越多的證據所指向。
??居然是從老譚的書評區，幾十萬被刪除的評論中，被任公子攻破服務器，給恢複出來了。
??第二、三、四懷疑對象，來自老譚和李麗珍的社會人脈關係譜中。
??真如厲海所說，老譚和他老婆李麗珍，是絞盡腦汁，將自己腦中、手機、微信、微博、QQ、郵箱、朋友圈、丫丫的學校……所以的社會關係人際往來，全對照著，一一回憶的。
??隻要有丁點兒“仇恨”關係，全給重點標注出來，什麽前女友、閨蜜、相親對象、暗戀對象，發生過矛盾的同事，吵過嘴的鄰居……統統不放過。
??沒有piao那啥沒給錢的，老譚還是個好同誌，他都給了——不，他根本沒去過那種場所！
??按他的說法，網文作家的爽點絕大部分奉獻給了讀者，自己的爽點除了剩餘一點兒，給老婆和丫丫，唯一的擔憂，隻需要保住頭發就可以了。
??……
??根據人際關係六度理論，其他綁匪肯定隱藏在這些人裏。至少也是能從這些人獲得老譚夫妻家庭財產信息，情感有糾葛的人。
??讓老譚驚訝的人，自己和老婆一對三線小城的普通夫妻，居然能夠列出這麽多有過仇隙的結怨對象？
??自己可一向認為自己是個宅男，老好人……還當小公務員時，也是謹小慎微做人的。
??妻子長得也不那麽可人漂亮，居然也隱瞞了自己，那麽多女人家的心事……
??……
??還有自己的家庭信息和個人數據，在倪雙雙和邁克這些專業人士，還有任公子的網絡爬蟲麵前，跟個篩子似的？那麽容易被人翻出來——
??他是知道“大數據”這個概念的，總覺得有人在用“恐怖”這個詞語來形容它，有點兒誇張——任公子還在一邊解說呢，現在一般人理解的“大數據”還隻是在商業層麵上。
??是有些團隊為了營銷會做用戶畫像+大數據分析，其實就是打標簽，通過大量的數據，他分析出你的年齡，家庭條件，收入，婚姻狀況，父母身體情況，是否有孩子，孩子多大，等等很多。
??隻要你上網、瀏覽、消費、購物，這些信息不經意之間就會透漏，然後就會接到精準投送的商業推廣信息。
??你以為你是享受了便利，受到商家“懂你”的貼心服務。
??事實上，那隻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商業誘導而已。
??……
??在任公子所建立的臨時模型數據裏，老譚這個小家，每天的一舉一動，每一次的購物行為，都有跡可尋，有行為模式可以預判斷。一旦有什麽不正常的行為舉動，背後的“大數據”計算就會得出結果，按照等級劃分，並發出警報……而這一切都不再需要人工，完全由機器來完成。
??這和《1984》裏令人窒息的恐怖世界，有什麽區別？
??任公子還說，如今，大數據不但能記錄人的數據，還能記錄物的數據，比如路上跑的車，天上飛的飛機，工廠運行的機器。甚至在IOT大行其道之後，連井蓋，路燈，空氣，水，土壤都被數據記錄下來。這是趨勢，也是現實。
??……
??大數據太複雜，老譚這個“文人”不敢去想，但自己一書封神後，他根本看不過來，由妻子重點打理的書評區——被任公子恢複部分原貌之後，倒讓他有些“傷心”了。
??他其實偶爾休息腦子的時候也看，但為了保證日更一萬的瘋狂，也為了不受讀者影響——反正作為被資源傾斜關注的熱書，會有專門的團隊幫他來打理書評區。
??至於讀者好的建議與意見，他一直有專門的書評編輯，會匯總好來定期給他。
??……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妻子李麗珍與其說是在打理漏網之魚，不如說是在享受被洗地後，自己老公被人“吹捧上天”的感覺。
??但任公子可不會被困在這樣一個“淨土”，他技術可不止是恢複部分被刪除的差評那麽簡單，他還有自己編寫的網絡爬蟲。
??所以，老譚現在這本《帶著集裝箱回到明朝》，以及他之前創作的幾本成績不怎麽樣的書。
??那些消失，或躲藏在某空論壇（這是網文作者的吹水之地），某you書網（網文書讀者的吐槽之地）上的那些“真實”評論，被任公子也不知道帶著怎樣的“惡趣”心理，盡最大能力恢複和收集匯總而來。
??當然，出於破案需要，全是差評——有毒的那種！
??……
??實在讓人歎為觀止，在此羅列部分讓各位看官體味一下老譚的“崩潰”：
??“作者智力堪憂，情商全無，完全是‘數學小學二年級，語文大概五年級，三觀初二左右’之腦殘，我幫著好心地改個書名吧：《小學掛逼到大明》。”
??“主角說服別人根本不用講邏輯，結論一出，眾人皆跪。”
??“我對不起江東父老，我沒撐過第三章。”
??“書名有毒，簡介有毒，打開第一章，毒發身亡。”
??“這玩意就算不帶腦子也看不下去，因為他連基本的邏輯都沒有！”
??“這是一個傻子的自我滿足，我最無法忍的是你特麽一個小白文，還自以為是的描述自己的私貨，一個曆史小白，看了幾本書就踏馬指點江山？”
??“YY之作，不帶腦子看應該還好。寫了各種不講道理的打臉，各種不可能事件的發生。稍微帶一點腦子就會中毒！”
??……
??還有考據黨：
??“1.主角在明朝吃七分熟牛排純屬沙幣行為。因為半熟牛排文化是近代美國牛肉熟成技術成熟之後才流行開的，曆史也就一百年。600年前全世界吃的都是全熟牛排，包括所謂的歐洲貴族。
??“2.雪花牛肉標準同樣在近代，為了配合半熟牛排文化提出的牛肉漲價炒作，先由美國提出，巴西和日本是跟風，曆史同樣是一百年。
??“3.中國人不愛吃半熟牛排，是因為國內賣的生牛排沒經過熟成加工，就是單純的生肉。外國賣的生牛排屠宰的時候直接就處理了，烹飪相當於泡麵，不嫌紮嘴0成熟都勉強可以接受。但你拿國內習慣的普通生肉給他們做半熟牛排，保準外國人也得吐出來。”
??老譚看的時候，心說“這哥們兒也是不辭辛苦……把這勁兒用著學習文化知識提升自己不好麽？”
??……
??瞧瞧這些評論，老譚都以為自己嘔心瀝血寫出來，讓自己封神的這本曆史小主，是坨屎了，應該人人避而不及才是啊？
??怎麽自己還可以獲得如此高的評閱率，那麽多讀者的喜愛呢？他們說的，其中一些東西，確實是自己經驗所限，或者說為了灌水而情節連貫而牽強附會的……可是，自己創作的是網絡爽文，不是讓大多數人爽到就行了麽？
??而且，除了這些慘不忍睹的“惡評”以外，還真有給自己寄刀片的，老婆居然心大，把它們拿去再生資源回收店，給賣了，賣了，賣了……
??……
??咱們不管老譚作為一個網絡作家，在看到那些“真實”評論之後，是個什麽心境。
??最後大家湊和任公子背後，一起來看他多個電腦屏幕上所顯示的同一個人的資料。
??這就是大家綜合匯總了各方麵信息，最終共同認可的第一個懷疑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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