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百鬼夜行
倪雙雙調整了一下姿勢，正襟危坐，心說：“來了，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盼望什麽，但——
??“請千萬不要是“毒販”！”
??這樣自己為很為難的……拋開初衷不談，她還是蠻喜歡當警察的！而且——
??“雙雙不要不喜歡海子哥！”
??這是少女式的撒嬌了……
??“姐們兒，想啥呢？”
??真想上演，狗血電視劇不成？
??……
??厲海一邊又將目光望向交易地點，他已經看到那個瘦弱青年，應該就是1號嫌疑人吳大維，把箱子從麵包車上搬下來了。
??交易進行中……
??這邊，他像閑聊似的對倪雙雙說道：
??“雙雙，你還記得咱倆多年後第一次見麵麽？就是我第二次從京北城剛回到江州，發生車禍，然後眼睛瞎了——你和你師傅李警官來江南康複醫院，給我做筆錄？”
??倪雙雙聽到海子詢問，很是歡喜——這種聊天，本來就是讓男女互相加深對彼此理解的最好方式：
??“當然記得，海子，怎麽可能忘？
??“你不知道，當時我跟在護士後麵，一步步走向你所在病房的時候，心裏一直在打鼓：也不知道多年後的‘海子哥’，會變成什麽一個模樣……要是一個肥胖、油膩、猥那啥中年大叔的話，雙雙會很失望的。
??“嗬嗬！還好，還好！”
??……
??倪雙雙很容易就被厲海的話，帶入到當時的情景——她心中不是沒有掛念著丫丫，還有前麵的兩撥匪徒。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海子不會是聊”龍門陣“的節奏，很快就會告訴她下一步怎麽做！
??這大概是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屬於職業身份的那種等候命令的慣性。
??……
??事實上，她已經發現端倪了——無論是任東西，老邁克，還是譚長安，包括老譚，實際上都是在厲海，這個團隊“大腦”的指揮棒下，將丫丫被綁架的這起案子，一點點地剝開真相來的！
??直到此刻——倪雙雙還在被這種“依賴”所掌控，等著厲海來告訴她怎麽做！
??她卻自以為，先聽他說……是在照顧海子的男人麵子！
??所以，慣性這個東西，實在——“舒服”！
??不用動腦子多好！
??就跟大家，都喜歡看網絡小白文一樣！
??你敢讓“上帝”動腦子？果斷棄書！
??……
??厲海的閑聊還在繼續——又拿製服出來說事兒：
??“嗬嗬！我當時也是眼睛瞎……要不早早就能看到，雙雙穿著製服，颯爽女警官的樣子了！”
??“海子，你別說這個了！我這不是當了刑警了麽？很少有機會穿製服了嘛。如果……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話——要不……我找個機會專門穿給你看？”
??倪雙雙欲給先收，話裏藏話，勇敢地說出了屬於她敢愛敢恨風格的“邀請”——但又不泛開玩笑式的“小智慧”：被拒絕的話，也不尷尬嘛！
??這裏麵既有陷入愛河之女性的隱晦暗示，也有她自己未察覺到的，“海子已經和某人約會過”的緊迫感……
??小女警大概忘記了，要講製服誘惑的話：
??人家吳護士，也是可以的！
??（老厲：“老三你趕緊給安排了吧！要不一再讓我來說這老梗兒，讀者們煩不煩？！我的老臉要不要？！
??“堂堂主角就這麽點兒追求？格局大點兒，啊！”）
??……
??厲海心中尷尬，問題在於他自知自事兒，心中還真有過這種小齷齪……被人家一個小姑娘明火執仗地指出來——
??你讓他一個胡子麻茬的中年大叔，怎麽自處？
??所以，必須裝傻！
??製服那啥，哪敢直接跟自己“妹妹”隨便搭話？
??也就是璐璐那精怪，可以無法無天，拿曉霞的護士服挑逗自己……
??哎，還真有點兒想她了！讀者你們呢？
??……
??厲海趕緊岔開話題，直接進入正題：
??“咳！雙雙，別打岔！說正事兒呢。
??“我想說的是：那次你們回去後，我的眼睛不是第二天就複明了麽——
??“人的大腦非常神秘，人體也相當奇妙，所以……”
??厲海抬起手來，指向擋風玻璃前麵茫茫的夜色，說出一番，讓倪雙雙瞠目結舌的話來……
??——
??我們把目光從卡夫曼國王裏麵發生的這場“玄幻”對話移開，往東順著滬蓉高速通往鄂省的車行方向看去——有一支由5輛中型豪華旅行車組成的一個大型車隊，正行駛在昏暗的高速公路上，七八輛轎車，在周圍，將其隱隱護在其中。
??隊列整齊，氣勢逼人——宛若“百鬼夜行，生人免近！”
??人人集團的老大，胖虎就坐在其中一輛雷克薩斯上麵。
??……
??這是一個體型彪悍，眼神堅定，40歲左右的男人。
??胖虎坐在後座上，這輛車隻有兩個人。司機是從他踏上黑道起就一直跟著身邊，為他擋過刀子，挨過子彈的忠實手下——二胖！
??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要講人販集團裏最狠、最能打，最不怕死的人，二胖稱第二，沒有敢稱第一！
??所以包括猴三，都得叫他一聲“二哥”！
??集團裏除胖虎以外的其他人，隻能叫他“二爺”！
??……
??“二兒！離地兒還遠，陪哥嘮會兒！”
??胖虎是東北人，當時在家鄉犯了事兒，被黑白兩道追殺，就帶著二胖兩個人孤身逃到內陸小城，經過了這麽些年的打拚，對外是一個冷血狂妄、性格乖張的老大！
??隻有在自己放一百個心的兄弟麵前，他才會偶爾流露出一些疲憊，或者東北口音來！
??道上普通人，連知道他是哪兒的人，都沒資格！
??……
??“中！哥，你說話！”
??二胖祖上是從河南闖關東去的東北，家裏還會說一些中原方言——但他本身不愛說話，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悶葫蘆——所以比胖虎還讓人不清楚他的底細。
??集團內部的同夥，隻知道二爺是家傳武藝，愛好武器，不沾酒不吸毒，不好女色，也不好男風！
??二爺還喜歡虐殺、肉搏！
??除了早期爭地盤、鬥同行的江湖拚殺，人人集團的主業不以武力稱雄，後期強大起來，更是被猴三，領上了信息化的現代企業之路。
??所以猴三所納悶“二哥”對他的敵意，不知道是否有這層東西在裏麵……？
??……
??集團內部的人，都知道，放眼雲貴川，二爺難免高手寂寞……他早已過了招式套路階段，研習的全是殺人技，屬於一擊就真奔對手要害去，非殘即命那種！
??除了他教出來的幾個徒弟，誰敢跟二爺對打？
??膽子小的那些“好媽媽”在二爺麵前，從來都是顫顫微微，退避三舍的——實在要打交道的，或者犯了規矩想求他跟胖虎說幾句好話，也會提前挖苦心思，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冷門武器備好禮，先表達一點兒善意！
??都知道二爺不好女色，她們，或者她們手中的那些“尖貨”，是如何也不敢跟二爺拿去“進貢”的！
??小命不要了是麽？
??……
??傳聞裏，二爺可是參加過那種地下黑拳比賽，手上沾著幾十條人命的狠人！
??也就是江州地處內地，這種流行於東南亞，沿海港台地區，富豪三代們所喜歡的“角鬥賭命”，還很少見，所以他才默默無名。
??不過幾年前，西南腹地蓉城的幾個公子哥，弄了幾個俱樂部，開始把這種地下血腥比賽引入國內——幾年下來，聯合山城另外幾個有錢的富三代，開始在西南幾個省舉辦沒有門檻，獎金豐厚的邀請賽來，才漸漸被道上的人所熟知。
??聽說，隱隱還和國境相鄰的金三角的地下黑拳界，開始統一盤口了。
??……
??二胖一般都跟著胖虎身邊，老大知道他好這一口，所以有時候也會陪自己“兄弟”，去參加一兩回玩玩。
??這樣的場合，國外的，道上的，有錢的，有權的，信息靈通的……魚龍混雜！多認識認識，也是一種自己集團生意的拓展模式不是？
??集團CEO猴三，對此也是大力支持的！
??別的不說，這次得到的警方專項掃黑行動的情報。
??不正受益於此？
??……
??二胖雖然性格冷酷，不愛說話，但在胖虎這個“哥”麵前，他也是可以放鬆，露出和家人相處的閑聊模式。
??比如他在胖虎麵前，就這樣評價過猴三——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二胖自小家貧，讀書少，沒多少文化，他對“有文化”的集團CEO猴三的看法，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你別說，也不知道是他是從哪兒看到，這樣這一句很“有文化”的句子，居然能完整表達他的意思！
??胖虎自然知道自己最忠實手下、兄弟的心思，當時的回答也是：
??“你這句，不是讀書看來的吧？啥時候追劇了？”
??……
??二胖可以為胖虎搏命，但對猴三，特別是當年人人集團“三人幫”上位的方式……讓他始終對這個，胖虎依之為左膀右臂的“讀書人”，心懷警惕！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自己老大胖虎：
??猴三已經是人人集團的二號人物了！
??讀書人的壞心眼，一定要小心！
??……
??二胖覺得胖虎並非不懂自己的話——
??沒看到人人集團其實對高學曆的“人才引進”，一直沒怎麽上心麽？
??每次猴三向老大薦言的時候，他在身旁都能看到，胖虎眼中，不是沒有“嘲諷”之意。
??隱藏得很深，隻有親如兄弟的自己，才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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