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局勢險峻
厲海為先，小佐瑪居中，尤拉斷後，三人一猴就從這條未知深淺的“地縫”，開始進入霧靈山真正的地底世界。
??與此同時，距此不到十公裏的竹峰寺，坐在床上的老和尚一燈睜開了眼睛。
??時間是晚上的8點之後，他獨自一人在自己的禪房裏。四下一片寂靜，寺裏連蟲鳴都不聞。屋子裏則彌漫著一股檀香，那是二徒弟為其點上的，能安神助入眠。
??一燈的年齡已經七旬有餘，他不會武道，但長年日常勞作與規律的作息，還有玄妙佛法的浸淫……因此身體還算健康。此刻，他雙目睜開，仿佛若有如感，抬頭看向蠍子穀的方向，口中低喃道：
??“小佐瑪，經此一役，寺裏與你的緣份就盡了！
??“且跟著他，去尋你的入世大道吧。”
??……
??零號區域，地下數百米，某間會議室。
??負責研究追捕回來那些異獸，還有白浪峽穀遊客體內寄生蟲的專家方常，正在向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麽部門，有軍裝，有西服，還有裝中山裝、便服的與會人員匯報：
??“我們的研究遭遇到突然情況：那些異獸最近開始莫名死亡。我們不知道他們的食物是什麽，就連直接注射營養物質，無論是本體還是寄生物都無法吸收。
??“事實上，之前我們從它們身體裏分離出來的寄生蟲線體，也隻能維持很短時間的生命！”
??“怎麽會這樣？它們難道不是地球碳基生物的結構？之前不是說隻要有水，就可以保持活力的麽？”
??與會的另一個專家表示了置疑。他們團隊是負責研究X病毒的——殘留在追捕異獸過程中犧牲的那些士兵，還有天堂河村異變村民體內的X病毒，已經證明是一種未知朊病毒。
??……
??“現在的問題是，這種離體即死的寄生蟲，和你們研究的X病毒，是種什麽關係？都來自我們這兒？”
??一位軍方大佬沉聲問道。在場之人，已經看過小山農場回傳的部分實況錄像——大家的共識是，與其說是人類與喪屍的大戰，不如說呈一邊倒的，由“零號”所帶來的一次自殺式攻擊。
??“這是兩種生物！前者是生命體，後者隻是一種蛋白質。雖然目前還沒有發現同一個生命體，會被它們同時感染——我們猜測，在那輛埋在山腹裏的列車上，可能存在這樣的‘共生體’。但……你們不同意我們開鑿山體，進行取樣！”
??方常和那位病毒專家對視了一眼——他們早期進行過共同研究，但確實找不到這兩者有共通的地方，除了都能控製被寄生宿主或感染體以外。
??後者是以水為主要介質進行傳播與生長，前者則更複雜，抓咬、飛沫還有空氣傳播，都有可能。
??……
??“就目前掌握的情況看來，隻有找到零號，才能清楚我們所麵對的這場生物戰役，所要麵對的，真正敵人是誰！”
??方常最後說道。他為自己團隊的研究，一直沒有結果而有些羞愧——要資源有資源，有人有人，但研究進入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
??所以找到源頭，才是他們目前最需要的。另外那位研究X病毒的專家也幫腔問道：
??“不知道零號的抓捕，現在進行到什麽地步了？剛才錄像裏，那些異變活死人和動物的情況看來，它們身上的X病毒，已經進入到感染後的末尾階段。這不符合我們培養中，X病毒的受體實驗結果……”
??眾人將目光看向會議室裏一位相貌平常，從進來後就一直看著手中一個電子設備的中年軍人。
??他軍裝製服上沒有軍銜，但無人輕視——連姓名也沒有被會議主持人介紹，隻說是負責一些特殊事件處理的部隊指揮官。
??隻能說他的權限很高，而這個東西，在目前的“零號區域”裏比比皆是，大家都已見怪不怪了。
??……
??此刻這名中年軍官，雖然看似專心地查看設備的內容，但會議室裏進行的議題，他一直在關注著。片斷的沉默，還有眾人的注視，都被他敏銳地感覺到了。
??結果他一出口的內容，讓很多人眼睛都睜大了：
??“零號？應該就在離我們現在這間會議室不遠的地方。不過大家別擔心，它不是回自己巢穴來了。
??“說實話，要抓捕它有點兒困難。我們派出的一支特殊小隊，倒是可以輕易毀掉那隻異族動物——但他們要完整的、活的……”
??這人頓了頓，往方常專家那兒望了一眼，嘴唇微不可見地撇了一下，繼續說道：
??“任何已知的化學麻醉手段，還有普通的武器槍械，不用我說，影子部隊的戰士們都已經嚐試過，對零號沒有作用。
??“最新的情況是——它去小山農場的目的，是利用某種高端的醫用設備，對自身進行了‘升級’。”
??也許是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太多，這位軍官總結道：
??“這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對手，它回到霧靈山必有其目的——請再給我們點兒時間！”
??……
??“時間，時間！我們等得起，但江州的局勢險峻，已經進入軍事管製。各方麵情況都不容樂觀，城市公共衛生係統已經滿負荷運轉，哪怕有軍方的介入，也快到達爆發的臨界點了——我們不知道有多少潛在的病毒攜帶者，在普通民眾間沒有被發現……”
??一位身著便衣，負責與民間政務對接的部門負責人急聲說道。
??他說的情況在座的人其實都有了解——如果隻是“零號區域”的問題，怎麽都好說。
??這裏是高度保密，令行禁止的國家級機構，一切犧牲都是可以控製的。
??但上百萬人口的城市，一旦崩潰……
??後果不堪設想。
??……
??會議最後無果而終，多數人離去之後，接下來還有一場範圍更小，級別更高的小型會議繼續進行。
??參加人員主要是基地領導，還有科學院的高級別專家。
??這是零號區域最大的秘密，知情人不過1/10。
??大屏幕上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女性，她目光睿智，等候著詢問。
??“那個休眠艙的研究，進行到什麽地步了？”基地的最高長官，一位中將軍銜的軍人沉聲問道。
??“我們目前的科技，無法透視外殼，或者解讀那些設備的參數——語言專家也表示無能為力，文字樣本太少，無法破譯。
??“目前我們能確定的隻有，整套休眠係統的能量來源一直還算穩定，是那種具有放射性的晶石轉化而來的藍色能量液。洞穴一些廢棄礦機周圍，有相同的晶石樣本，往礦機打形成的礦洞深處下探研究發現，這種晶石確實存在於地球內部，但我們的科技無法將其從相關礦體中分離出來。
??“藍色能量液的形成，雖然與晶石相關，但它現在被封閉在整個休眠係統裏。如果想要獲取，必須采用破壞性的方法……”
??“那艙體內部，是不是有異族生命體了？不能通過現有儀器，或科學手段看到？”某個科學院的專家看著屏幕上自己的同事問道。
??這名女性扶了一下眼鏡——出聲詢問的，其實是想頂替她來研究零號區域核心秘密的競爭者。對方其實在懷疑她的能力……不過她還是按自己的思路，聲音有些加快地回答道：
??“所謂破壞性的打開方法，都是以現有地球科技為基地的——我們已經嚐試過各種方法……但很可惜，就連晶石的放射作用都還沒研究清楚，它明顯跟我們已知的放射性元素不同，雖然來自地球內部——但不在元素周期表上。
??“而且我需要強調的是，這台休眠設備，和整個異族基地的建築材質都不相同——準確地說，它是比異族科技更高級文明製作出來的，以我們目前的科技力量，無法破解。”
??“所以，你們的建議是……？”中將軍人代表在場所有人問道。
??“開放——邀請世界各國的專家來共同參與！”
??女性專家目光清澈，看著那位之前“懟”她的科學院同事說道。
??“你的建議收到。你們繼續嚐試別的方法，我會向上級匯報的。”
??中將指揮官回答道，屏幕上的女性專家點點頭。
??通訊關閉，會議室裏陷入暫時的一片沉默。
??……
??“你怎麽看？”基地一號領導把目光投向負責“零號”抓捕的那位軍人。
??他這時候已經沒看設備了，而是若有所思地在想著什麽。聽到問話，他坐直了身子，回答道：
??“我們7號小隊之前在基地的時候，也受命去查看過那具休眠艙，用的是非科技的方法。感知能力最強的是一位女隊員，不過她也隻能隱約‘看’到裏麵似有活物——而且無法溝通，處於深度沉睡中。”
??中年軍人頓了頓，又說出一個新情況：
??“不過，這個休眠艙旁邊有一個隱藏著的隱形通道——是處於另一個維度的。
??“我大膽地猜測下，那裏，也許就是這個地下基地，消失的異族去的地方。
??“也可能，是寄生蟲的母體，或者X病毒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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