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夜遇舊識
“吾所願也！帆帆媽媽，我還一直想怎麽開口呢！
??“畢竟你是一位這麽漂亮，又讓人敬佩的年輕媽媽，我也怕唐突！”
??厲海的暢快答應，並不出乎蕭瑤的意料。她當然分辨得出男人是真心喜歡自己兩個女兒。自從認識他之後，這個男人所表現出來的優秀特質，都讓蕭瑤有成熟-女人的判斷：答應這個請求，於他而言並沒有任何為難。
??至於現在的“恭維”，也是屬於成人世界的禮節。
??厲海的真誠，也讓蕭瑤心中暗生悔意：自己想東想西的，為什麽沒有早點兒提出這個要求來呢？
??單親母親也好，離婚男性也罷，所有的風言風語，她在怕什麽嘛？
??“謝謝你！厲海！”
??所以的感激，都化為這一句，不再是“厲先生”的稱呼裏。
??……
??和蕭瑤分別後，厲海心中也並非沒有波瀾。
??無論是蕭瑤父母對於女兒擔憂的眼神，還是帆帆和揚揚出自內心的對他的依戀，甚至是蕭瑤眼底隱藏很好的一絲迷惘……他作為男人都能感覺得到。
??但他能做的，除了陪伴以外，並不多——那邊還欠著陸璐還有海蒂的情債呢。
??跟曉霞確定關係之後，對於這兩個有過負距離關係的女人，厲海已經有意識地減少聯係了。
??生理需求這種東西，對於年輕人來說可能是食髓知味，欲罷不能的快樂遊戲，但他經曆過婚姻，也找過林莫莫這種讓男人享受到極致快樂的長期伴侶……所以這方麵的自控力還是很強。
??所以即使能夠感受到蕭瑤這個成熟-女人一縷情思，他也是隻能裝傻。在還沒想好怎麽處理陸璐、海蒂的“傾情相托”之前，厲海希望一切保持現狀。
??這大約是一種鴕鳥心態，但就像揚揚的心理創傷一樣，所有不能馬上解決的問題，還是交付給時間最好。
??……
??已經是夏天了，天色暗下來已經是8點之後。
??厲海今天沒有開車，小妹駕照剛剛學完，正有駕駛癮兒的新鮮勁，他以加強鞏固的名義，今晚將那輛SUV的日常駕駛權交給了小妹。
??另一方麵，蕭瑤位於江南的父母家，也是位於江南新區——算是原住民回遷，類似於吳氏姐妹那種老小區。不過地段、環境自然比不上作為公安局職工宿舍的幸福小區了。
??好在從這裏步行出來，離靠近江邊的南濱大道不遠。
??厲海作為男人，在蕭瑤家裏共進晚餐時，禮貌地打掃完了餐桌上剩餘的飯菜——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已經有蕭家半個家人的地位，得到了他們全家人的認可。
??所以，從心底裏厲海真心敬佩蕭瑤，也心疼她：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上有老下有小，能扛起來這樣一付擔子。
??所以他其實也是思考，怎麽幫助一下這個女人——哪怕是以“幹親”的身份。
??人和人之前就是這樣的，相互的理解與幫助，本來就是出自最平常的人之常情。
??哪有那麽多彎彎繞繞和不軌之心。
??……
??夜幕下的南濱大道，一如平常，有始終東流的青沙江水，有對岸的城市燈火，也有普通百姓飯後溜彎的日常。
??疫情之後，大家對於身體狀況的健康愈發重視起來，這會兒正有街道、社區專門組織的全民健身運動在進行。
??小廣場音箱有節奏簡單的韻律，穿著統一運動裝，年紀較大的人，在引領著眾多群眾參與到這項運動中來。
??靠近江邊的寬闊人行道，也時不時地有夜跑的人經過。
??他們以中年男女居多，無論是天生相貌還是後天身材，都算不上出眾——這符合運動健身主流人群的特征。
??就像健身房裏，也基本上不會是身材魔鬼、肌肉發達的美型男女為主——都是廣告，聚群者效應的錯覺而已。
??……
??少年時的厲海也曾經算是一個跑者，愛鍛煉的人。
??不過他那時候，主要是想用體育鍛煉來獲得天生身體條件上的優勢——無論是街娃雜皮混居的生活環境，還是少生病少花錢、上師範或體校的樸素願望，都是屬於他在父親離去後，快速長大，用他力所能及來為母親分憂的方式。
??至於工作之後，也偶有用跑步來消解某些情緒的時候，高興也好，煩惱也罷，跑一跑，讓身心放空，算得上一件妙事兒。
??隻是時過境遷，眼前的夜跑者，竟他幾乎想不起自己上次跑步是啥時候了：
??也許是某個山間晨起的一時興起，也許是出差到外地迷失在陌生城市的早餐之行，也許是某個夏夜的晚上，喝多了酒，又下起了一陣暴雨的姿意張狂？
??……
??一個身材粗壯，略顯矮小的身影從眼前跑過，厲海的目光卻沒有如之前一樣略過，而且還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哪怕身材走型得厲害，還穿著寬鬆的帶帽衫運動裝，但腰臀的曲線，還是讓老厲能夠辯認得出來，她是一名女性。
??她的跑步姿勢並不顯得專業，但有一種隨夜風飄到他鼻端的莫名香氣……遙遠的熟悉感，來自像剛才回憶起跑步一樣的記憶深處。
??這不是香水味，而是似曾相識。
??……
??這個獨自跑步的女人，跑得並不快，厲海快步走就能夠不遠不近地跟上。好在時間尚早，如他一般的快步健身者也不乏有之，所以他的這個“跟蹤”行為並不突兀。
??但前麵的那個女人警覺心很強，不大一會兒就察覺到詫常。
??她半轉過頭來，厲海在昏暗的樹影和街燈下看得清楚，對方是戴著口罩的——這是疫情之後，一般人出行的標配。
??厲海不會常常把自己的透視能力濫用——哪怕他覺得這個女人可疑的有相識的熟悉感，但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
??所以隻憑一雙眼睛和眉毛，眼尖如厲海也看不出來這個女人是誰？
??江州確實離他的現實生活有段距離，哪怕已經回來快一年，但中間有大斷的空白，有無數的人和事被大腦所記憶，要想從中挖出一雙眼睛的相似來，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因為厲海的“跟蹤”意圖不好麽明顯——畢竟是專門學習過的特工課程，所以這個單憑直覺轉身的女人，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又繼續往前奔跑。
??不過也加快了速度，哪怕戴著口罩並不適合這種快速奔跑——人的安全感就是這樣，女人相信直覺，遠比一般人多。
??看著這個身影遠去，厲海就在要放棄的時候——宛然腦子裏如靈光一閃，他想起了這雙眼睛了！
??當然，和現在的陌生與警惕相比，當年那雙眼睛所表達的。
??隻是驚愕和忍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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