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花蛇與鷂
厲海舉起一串大腰子，觀其形，聞其味，確實是撒滿孜然粉、芝麻、胡椒粉，刷著厚厚大醬的北方美味。
??一口下去，滿嘴都是油汁，又香又嫩，這味道確實是地道！
??厲海向透明廚房裏往這邊張望，長相秀氣的那位老板娘，伸出大拇指揮了揮，這就是一個顧客對老板手藝的最好褒獎了。
??他這個動作惹得年齡看起來得有30出頭的老板娘，像個小姑娘一樣，把臉笑成了一朵花。
??三下五除二解決完一串，又抓起一串準備下嘴——他這副饕餮吃相，剛才對美食的讚美，還有膻味處理得很好、賣相也佳，用結實鐵簽串著的大烤串，頓時引起了對麵任東西的興趣。
??這哥們兒雖然在北方也出過差，但以他的身價和口味，應該是少有在街邊擼串兒的經曆，所以……麵前有烤了這麽多，不吃也浪費，他一時嘴饞，也抓了一串吃了起來。
??嗯，味道真是不錯！老任品嚐美味的同時，也忘給了一個大拇指。
??這邊的動靜一直就吸引起著周圍食客的視線，這會兒他跟老任兩各拿一串大嚼，這不同於南方燒烤大肉串兒的香味，似乎也飄到其他桌上去了——關鍵是“以形補形，遠近聞名”的大名兒，男女同胞們都心知肚明啊……
??厲海的觀察力多強啊。他心中一動，放下手中的半串腰子，端起那盤還剩下七串的大腰子，還有大半杯的紮啤，站起身來，就去旁邊幾桌，跟那些沒有女同伴的男同胞，一一碰個杯，聊兩句，把這一般燒烤攤上碰不到的北地美食全都給“推銷”出去了。
??等到他“打”了一圈回來，啤酒喝光，大腰子還剩下一串！
??自己這桌兒——任南北恨恨地盯著他，而老任這家夥，身子歪著，腰上有一隻妹妹的手，在下死力地扭著這個“叛徒”的腰間軟肉……
??一般不親自動手的老板娘，雖然一直有意無意地在關注著“任大小姐”的需求，看到自家的手藝這麽受歡迎，已經回身跟自己老公商量：
??是不是把這大腰子這個弄起來，當成“小妖燒烤”的一道當家菜？
??……
??“說吧，你都約我見麵了，肯定有找著什麽有用的線索了。”
??厲海可不管“扶妹魔”任東西的可憐遭遇，重新坐下來後，就拾起了之前被打斷的話題。
??“嘿嘿，知我者，厲哥也！這夥恐怖分子雖然隱藏得很好，無論警方還是我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但他們畢竟是校園劫持案的真凶，那可可憐的小眼鏡男生，才讀5年級，他招誰惹誰啦？……”
??“說重點！”
??“……呃，他們提到了韓軍和華子，無論是想報仇還是想搞事兒，都是一條線索。我通過境外的關係，就是上次查東南亞人販集團時留下的後門，找到了一條線索：
??“韓軍的真實身份是一個毒梟老大的金牌殺手，同時也幫助他訓練手下，這些人都是從各個地方擄來的孤兒，進行殘酷的生死訓練後剩下的。他們殺人如麻，手段狠毒，但對自己教官很忠誠……據查到的消息，去年底同韓軍一起失蹤一段時間的，除了身為江州人的華子以外，還有兩個華國人，外號叫花蛇和鷂。
??“前者擅長爆破，後者精通狙擊。韓軍死後，他們又重新出現在這個毒梟身邊，為其吞並另一個名叫旺彩毒梟的勢力立了大功。據說直接暗殺了大毒梟旺彩。之後這兩人也不知所蹤，可能是被安排避風頭了。”
??厲海雖然聽到“旺彩”這個熟悉的名字，但並沒有打斷任東西其後的講述，直到聽到這裏才問道：
??“你是說，這次來江州給韓軍報仇的，就是他倆？”
??“可能性很大！雖然我沒抓到他們的尾巴，但江州地下毒品市場有新的貨源出現，很可能就是他們老大所代表的毒品勢力進來了。”
??“可是還有你說的電腦高手呢？這麽高水平的，跟你差不多了，可不像是一個二流的毒梟勢力所能控製的。”
??“嗯，這就是有待查明發。找不到真凶就逼近警方來提供線索，製作校園劫持的公共案件——這更像是恐怖分子的手段，而非針對江州其他毒品勢力的地下爭鬥。我已經在江州的兩大毒品販子裏布下了耳目，如果有線索，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有點兒被動！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畢竟咱們人手不夠。”
??“警方那邊的進展還不如我呢。其實如果Alice師傅出馬的話，肯定能抓著那個高手的尾巴，但她老人家最近也不知道在忙啥，對於我的求助一概不回應，就連我以厲哥你的名義……”
??“你不用套我，我也沒有你師傅的消息。雖然前不久她確實出現過。Alice的腦回路有些清新，愛好又廣泛，誰知道跑哪兒玩去了？”
??厲海對於任東西匯報的東西，說實話有點兒不是很滿意。但就像他說的，時間和人手都有限，對方不但曇花一現，還有電子高手，躲藏在黑暗中像毒蛇一樣……
??無論是江州的**勢力，還是毒品市場，都是冰山下的黑暗，需要花費巨量精力與時間，去等待和挖掘。
??現在對峙兩邊都在暗外，中間還夾著警方，所以隻能等對方冒頭。
??……
??想到這裏，厲海瞟了一眼，這會兒變得嫻淑安靜，隻小口小口吃東西，聽他們說話的任南北——這姑娘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也許還是被自己哥哥嘴裏的毒販、暗殺等東西“嚇”住吧？
??懶得管這個被家裏人嬌慣壞了的小妞兒，厲海已經要上了第二杯紮啤，開始享受南方燒烤的美味，一邊提出了今晚和任東西見麵的第二個要求：
??“老任，能不能幫我搞條船？快點兒的。”
??任東西聽到厲海的要求，並沒有太大反應，隨口而出：
??“沒問題啊！想要什麽樣的？快艇、遊船，還是走私藏人的貨船？”
??“一艘快艇就行，我要是石象湖裏找頭怪物。”
??“就在諾雅岸邊吃了幾個人的那頭湖怪？對啊，從時間上算來，當時你跟霞護士正在那兒度假呢。怎麽，它嚇著你的美人了，準備找它出來開腸破肚，做成一桌燒烤？”
??任江西提起筷子在桌上一條烤魚的肚腹上，挾下來一塊鮮肉，放在嘴裏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不過你們跟大招他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才哲那家夥一直在到處打聽你的情況。”
??從恐怖分子，說到借船，又提到湖中有怪，還有爭風吃醋的八卦……
??旁聽的任南北明顯眼睛發亮，就連嘴角都彎了起來，不過雖然躍躍欲試，但這小妞兒居然忍下來了。
??……
??“原來那個小胡子藝術青年叫才哲啊。名字倒不錯，職業水準也還可以，但有些傲氣、迂腐，雄性激素多了點兒。”
??厲海自然不願將八卦往自己和曉霞身上扯，以滿足任氏兄妹這種富二代們的無聊關注。他強調船的重要性：
??“你幫我找的船，一定要最快的！在岸上我也許不怕它，但如果落水了，我可沒把握。還有——”
??厲海轉頭盯著任南北，但話是說給任東西聽的：
??“別讓你妹摻合進來，已經出了人命呢，不是過家家！”
??老任還沒反應呢，任南北卻終於忍不住了！
??擱厲海嘴裏說出來的——無論是“摻合”，還是“過家家”，都是赤果果的蔑視。叔叔嬸嬸都不能忍：
??“不就是一隻湖怪麽，哪有你說的那第玄乎？也就是你找的是我哥，我們組織的尋怪小隊還能分出一艘船給你。何況——石象湖現成已經被官方封鎖了，你進都進不去！”
??厲海可不願跟一個牙尖嘴厲的小姑娘一般見識，他看向任東西：
??“老任！別怪我沒提醒你！石象湖緊挨著霧靈山，現在那邊是什麽情況，你應該比一般人知道些。這次找湖怪，官方應該是派出了特殊的部隊，都找不到它！你們——”
??他又瞟了一眼任南北，“那不是請客吃飯。”
??……
??任東西自然知道厲海是一片好心的，連忙答道：
??“厲哥，你放心！她們一幫小丫頭片子和公子哥，隻是嘴上吼得凶，知道深淺的。你要的船沒問題，明天就能準備好，到時候我給你消息。需要什麽設備的話，你告訴我，一並給你準備好！”
??“武器就算了，動靜太大。你搞兩支大劑量的麻醉槍，還有兩套深潛套裝。如果能搞到水下推進器的話，最好不過了。”
??“得嘞！厲哥，明兒一準兒給您備好。能不能透露一下那隻湖怪的來曆？不會是成群結隊的吧？”
??“不好說！但它儲存食物，還有躲藏的本事倒是蠻高的。我本以為官方介入之後，很快會找到它的巢穴呢。這邊的事兒你別管了，專心點兒把那個啥蛇啊鷂的先給挖出來。”
??說完這句，今天的交流也就結束，厲海站起身來準備走人。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又囑咐了任東西一句：
??“老任！別去招惹官方尋找湖怪的那支特殊隊伍——我跟他們打過交道，專門處理靈異和特殊事件的，裏麵有些能人。”
??“當然！厲哥，你還不知道我——喜歡猥瑣發育，悶聲發大財。”
??“那今天先這樣！你寵妹妹沒有問題，讓她聽故事也沒有問題，但別玩火——無論是恐怖分子，還是湖怪，都不是她這個普通人所應該接觸的！”
??厲海最後再次表達了，對任東西帶著妹妹來赴約的“不滿”。
??然後就轉身離開這家小妖燒烤總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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