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長的這麼丑,還敢覬覦本王?
軒轅夜闌一步一步的走上樓梯,腳下的步子並不快,卻走的很沉穩。
天色有些晚了,客棧里點了燈,卻剛好在他的背後,將他俊美而陰冷的隱沒在了黑暗中,瞧不見他臉上到底是怎樣的神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在使用一樣連靜太妃都不知曉的秘功。
這樣功法能幫助人將五感提高數倍,其中又以聽力最甚,卻也只有這麼點作用,是以,有些雞肋,軒轅夜闌學會之後,便沒有再使用過了,如今忽然想起使用這樣秘功,不過是他想知道當靜太妃和柳子嫻是什麼心思。
要說親近,他對柳子嫻是沒有什麼親近的感覺的,畢竟,她也不過是靜太妃收養的女兒,與靜太妃與他都沒什麼緊要的血脈牽扯,且,柳子嫻也不過就是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經常玩些明裡暗裡的手段,騙的世人都將她當成女神膜拜,那等華而不實的虛榮女子,他是沒什麼好感的。
而靜太妃因著是他母親的親妹妹,是母親在臨終前交待他要好好孝順的人,也是母親故去后對他多有照顧的人,他自然會看的重一些。
然,他在邊疆多年,見靜太妃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要說他有多親近靜太妃,也是不可能的,出生皇家,血與死中掙扎出來的冰冷性格,導致他除了自己故去的母親和一直放在心上的鳳雲傾,對旁的人,都偏向與冷漠。
軒轅燁道,他那一世因著靜太妃和柳子嫻對鳳雲傾不好,他是不怎麼相信的,可若是那樣的事情確實真實的發生過,那定是靜太妃和柳子嫻用了些手段,又或是鳳雲傾那一世不肯留在他的身邊,又或是這兩者兼而有之。
是以,當靜太妃派人來送信,說的那些理由他自然是不信的,然,他還是來了,就是想提前的摸摸這兩個人的心思,若是她們果真會傷害他的傾傾,那他對她們的態度,也要有些改變了……
可是如今他用了秘功,聽到些什麼?
靜太妃竟說在他的心中,她比任何人的份量都要重?她的自我感覺也未免太好了吧?
確實,過去那些年,靜太妃的要求的事情,他都沒有拒絕過,但不過是因著那些事情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也未曾損傷到他在意的人或事。
什麼叫做他的傾傾只是個玩意兒?他對傾傾只是玩玩而已?那他這麼多年的日思夜想卻是為了哪般?
他的傾傾,善良聰慧,比滿腹小算計的柳子嫻好上千倍萬倍!
他的傾傾,能醫會毒,比只會靠著舞蹈吸引男子目光的柳子嫻強上千倍萬倍!
他的傾傾,會經商,會籌謀,上懂天下大局,下能看透人心,骨子裡都刻著堅韌、高貴,甩外強中乾、只憑著一副好看的臭皮囊就得意忘形的柳子嫻千里萬里!
只有他的傾傾,才有資格做他的攝政王妃,才有資格做他的妻子,做他身邊唯一的女人。
柳子嫻算什麼東西,也敢將心思動到他的身上?!
看來,是他過去這些年,對這兩個人太好了些,不如趁著今日,先給個教訓?
想著這些事情,軒轅夜闌已經走完了樓梯,站在了靜太妃的門外:「姨母,夜闌方便進來嗎?」
「是夜闌來了?進來!」靜太妃端起架子,未曾出門相迎,坐在那裡,像是沒長了腿似的。
柳子嫻扯了自己的裙子打開了門,見到幾年沒見的軒轅夜闌又俊美了幾分,心跳的飛快,臉上滿是痴迷的笑:「表哥,表哥你來了,你……你快進來,快進來。」
軒轅夜闌涼涼的掃了一眼柳子嫻,道:「你是何人?」
柳子嫻的笑頓時就僵在了臉上:「表哥你……」
「本王的母親就剩下了本王一人,未曾有旁的兄弟姐妹,本王的母親亦只有一位親妹妹,無子嗣,你卻叫本王表哥?大膽!」
最後兩個字,軒轅夜闌的語氣猛地往下的一沉,陰冷冷的威壓從他的身體里散發出來,就連戰場上的敵人都要為之膽寒,就更別提柳子嫻這種恃強凌弱的貨色了。
她嚇的後退了好幾步,站到了靜太妃的身後,委委屈屈的喊:「母親……」
軒轅夜闌的視線跟過去,又冷哼了一聲:「本王想起來你是何人了,便是姨母多年前收養的那個本家的女兒,當時,你的父親發現你的親生母親背著他偷人,悲痛不已,遂喝下砒霜而亡,你的母親隨後也被族人裝進豬籠里扔進河裡淹死了,你孤苦無依,族中卻無一人肯養你,也就是姨母心善,才收你做了義女。
有如此心性不堅強的父親和水性楊花的親生母親,也難怪長的這般難看了!
收起你那副令人討厭的眼神,本王最厭惡的,便是有人不分輕重的覬覦本王,就算你是姨母收養的義女,也高攀不起我攝政王府!」
這兩個人不是道他的傾傾只是個商女,沒有資格嫁給他?那柳子嫻就有資格了?
莫要忘了,柳子嫻的出生更加的不堪,便是她是不是那柳家的血脈都還得兩說呢!
「夜闌,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靜太妃的臉色頓時就不太好了:「誰人能決定自己的出生?那些個陳年往事,你還提來做什麼?嫻兒做了我的女兒,便一輩子是我的女兒,喊你一聲表哥,也是應該,莫非你竟是連我這個姨母也要一併嫌棄了嗎?」
「夜闌自然不會嫌棄姨母,」軒轅夜闌走過去,在靜太妃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母親故去之前,曾仔細的叮囑過夜闌,定要護得姨母平安老死,是以,當年姨母成了五皇子黨,本王才費勁了心思將姨母拉出來,且以本王替皇帝守衛好軒轅的邊疆為代價,換的姨母去本王的封地安穩度日。以全了母親的遺願。」
去邊疆本是他自己的意思,然,這確也是他當時和皇帝說好的額外增加的一件事。
他話裡面的意思很淺顯易懂了——他對靜太妃好,不過是因著母親的原因,且,當年,他已經費盡心思救過靜太妃一次了,這是恩,靜太妃得記著,不記也無妨,他就當僅僅是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
「是以,姨母有事,看在母親的面子上,能辦的本王都會辦了。
然,姨母連信都未曾與本王送上一封,便帶著柳子嫻從封地過來,是否也有些不妥?
姨母信息通達,自然也該知曉,如今褚國雲帝到了上京城,說是和談,未必不是包藏禍心,邊疆的穩定或許不日就會被破壞。
雨季將臨,青州一帶成澇,江州一帶大旱。
三年一度的科考馬上就要開始了。
梁家意圖謀反,前皇后與香王又讓皇帝不省心,太子新立,朝堂威信不足,本王也得多多扶持,且,本王即將大婚……
——這國事家事,本王要忙的事情很多,姨母與柳子嫻此時過來,本王卻是要從哪裡分出時間來照顧你們?」
這分明就是在嫌棄靜太妃和柳子嫻給他找事兒!
靜太妃正要說話,又被軒轅夜闌堵住:「還是,姨母此番過來,是想給本王送個側妃?」
說著,他的視線再一次落到了柳子嫻的臉上,清楚的瞧見柳子嫻眼裡,那一抹尚未來得及收回的憤恨和陰毒。
「若是此人便是柳子嫻,還請姨母莫要開這個口,一來,本王的眼光高的很,一般的庸脂俗粉入不得本王的眼睛,二來,本王早已經向整個天下宣告,此生此世,本王身邊,唯鳳雲傾一人,本王自小便信守承諾,說出口的話絕不更改,自然也不會做出自毀承諾的事情。
再者,若是此事姨母提出來,本王不答應,便是辜負了姨母一番好意,若是答應了,便要讓天下人笑話本王食言而肥,不論本王答應不答應,那都是不好的。」
「姨母歡喜這個女兒,便好生養著就是,左右也就是個小姑娘,就當是在身邊養了個陪伴,若是哪日不想養了,再打發出去也就是了,只是,還請姨母莫要忘了柳子嫻的出生,身在皇家,有些該忌憚的事情還是要忌憚的,過去那些年,是本王一直在幫著你們處理麻煩。
然,本王馬上就要大婚了,待本王有了自己的家,別人家的事情,本王也就不方便處理了,尤其是處理一個與本王沒有半點血脈關係的女子的事情,本王的王妃眼裡揉不得沙子,本王怕她心中會有不悅!」
他本不想這般的貶低柳子嫻的,可既然這個兩個人都瞧不起他的傾傾,他自然要先人之兵,將她們的身份也壓得低些,好讓她們提前將自己的位置擺好,莫要欺負了他的傾傾。
「夜闌,你這是什麼意思?」靜太妃陰沉著一張臉:「你的意思是姨母和嫻兒來上京城,給你添麻煩了?是我這當姨母的不懂事了,你嫌棄姨母了?莫非你忘了,你母親故去的時候,你年紀尚小,是姨母一手將你拉扯大的,你這般說話,真是讓姨母好生的難過,你……
不對,你以前與姨母說話也不是這般的,你與姨母道,這些話,是不是你那未過門的王妃教你說的?
——是的了,一定是她,商女狡詐,最善算計,定是她不知從哪裡知道你表妹自小就傾慕你,心生妒恨,才在你耳邊亂嚼舌根子,將你變了模樣,是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