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流湧動
“魔獸？”
撒加解釋道：“魔獸的體內都有一種提供能量的魔核，這東西會讓他們擁有不符合體型的力量和速度……”
“啊！！！”
還沒說完，森林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氣息在樹上的鳥類被這聲音驚擾，紛紛鳴叫著飛起。森林本就不多的光線幾乎被它們擋了個嚴實。
瘮人的鳴叫與昏暗的環境讓福特心中升起一絲寒意。
撒加聽見鳥叫，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那些食腐鳥在通過叫聲給魔獸提供我們的位置！快跟我走！”
“嗯！”福特從撒加的話中聽出了不妙，把寶劍從劍鞘裏抽了出來，扛著裝滿草藥的布包快步跟在撒加的身後。
這時的森林中開始傳出不同魔獸行動的聲音，輕重不同的腳步聲使得福特越發緊張起來。
！！！
突然間，福特感覺到強烈的危機感，眼中的世界突然再起變化，隻見一層層深淺不一的虛影從左右樹後冒了出來。
“撒加！”福特連忙躲開虛影的走向，同時大喊一聲提醒深淺的撒加。
呼！
在福特話一出口的瞬間，兩頭長著鋒利長角的鹿從左右兩邊衝了出來，盡管已經做出躲避動作，鎖骨處的皮膚還是被鹿角的枝杈割傷。
傷痛剛從傷口出現，其中一頭鹿竟衝著福特抬起了頭，像是人一般衝著福特露出了個陰惻惻的笑容，咧起的嘴微微張起露出兩排鋸齒一樣的鋼牙，不用介紹福特就能猜出它們正是之前撒加提起的魔獸，鋸齒鹿。
“福特？！”聽見福特提醒的撒加就地一滾衝出去四五米遠，轉頭一看正好看見那兩頭鋸齒鹿。
彎弓搭箭，這些已經進行過上萬次的動作在瞬息之間就已完成。
嗖嗖兩聲，兩支帶著十字箭頭的箭矢應聲射向兩頭鹿。
先前衝著福特笑的那頭鹿居然用餘光看見了箭矢，猛一甩頭，頭上的鹿角就直接將兩支箭矢從中撞斷！
福特瞪大了眼睛，眼前這一幕給他帶來的驚恐比起先前擊殺鉤斧成員更甚！
“快跑！！！”撒加再度抽箭，接連不斷的射向鋸齒鹿，想以此來為福特逃脫爭取時間。
可這一舉動，竟使得兩頭鋸齒鹿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嘶……！”會笑的那頭鹿嘴裏發出一聲輕響，另一頭直接轉身，邁開長腿就要向撒加發起衝鋒。
“去死！”
福特先一步從虛影中看出了這頭鹿的動作，雙手緊握劍柄直接對準它的身子刺了出去。畢竟魔獸是獸，不是人類，福特出劍的時候心裏沒有半點不忍，直接用了最大力氣。
鋸齒鹿的皮很堅韌，劍尖一觸碰到上麵就感覺到了極強的阻力。
劍尖狠狠的刺進了鋸齒鹿的肚子，它竟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對著撒加發起衝鋒，肚子直接被劍剖開一個巨大的傷口，內髒與鮮血順勢流了一地。
那頭鹿任由自己的腸子往地下淌，蹄子偶爾踩在內髒上也渾然不覺。
啪！它的腸子被自己踩斷。
撒加見勢把弓扔到一邊，腿猛然繃直，輕盈一躍落在這頭鹿的背上。
帶著的繩子被他三兩下做成了繩套，穩穩地套在鋸齒鹿的脖子上。
單臂較勁，套在鹿頭上的繩套迅速收緊。
而對那腸子被踩斷都沒有知覺的鹿來說，這點疼痛更是算不得什麽。不管繩套收得多緊依舊拚命甩動著自己的頭，其脖子的力量居然與撒加整個人的力量不相上下。
一旁，福特的注意力並沒有集中在撒加與那頭傷鹿上，他的雙眼緊緊盯著距他不遠這頭會笑的鹿身上。不知道為什麽，福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頭鹿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比另一頭強大了千百倍有餘！
這一頭鹿此時正饒有興致的看著撒加與它同伴搏鬥，左前蹄時不時抬起向後刨一下土地。
福特的雙眼緊盯著它的動作，將寶劍緩緩抬起。“肚子沒用……那就是頭了！”
想到這兒，寶劍向著鋸齒鹿脖頸處最細的地方全力斬下。
噗嘰！
鋸齒鹿的頭顱直接被斬下，比福特預想的輕鬆了許多。他沒想到的是鋸齒鹿的血噴湧的力量居然會那麽大，像是無數顆鋼珠砸在了他的身上。
“鋸齒鹿往年隻會在深秋的交配期路過這片森林，怎麽會在這時間出現在這兒？”撒加用匕首割斷了另一頭鹿的脖子，向著福特走了過來。
福特用袖子擦去臉上的鮮血後看向撒加，發現撒加左臂關節處以一種極為難受的狀態扭曲著，顯然是先前在與另一頭鋸齒鹿角力的時候弄的。
撒加的傷看得福特直咧嘴，他不由低聲問：“你還好吧？”
“小傷而已，我們應該趕快去和父親他們會合了。這森林今天有些不對勁，我們不該久留。”
“好吧。”福特點頭。
撒加轉身，徑直向先前希斯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盡管很小心，但他臉上因疼痛而產生的細微變化還是被福特看得清楚。
“這家夥，歲數不大居然這麽好麵子。”
福特搖了搖頭準備跟上撒加，卻發現地上那堆內髒裏有什麽東西正發出微弱的光。他用劍在內髒堆裏戳了戳，一塊拇指蓋大小的綠色石頭顯露了出來。
“這就是魔核嗎？”
福特彎腰把魔核撿起，那淡綠色的石頭驟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僅持續了一瞬間便暗淡下來，連帶著整個魔核上的顏色都逐漸隱去，變成了一塊平凡無奇的小石子。
福特感覺到什麽東西好像順著自己的手心進入了血管，然後順著血液進入了心髒。隨後，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麵板。這個半透明的麵板由幾個方框組成，福特先前看到關於自己身體各方麵屬性的數據與身體天賦分別被整理在不同的方框中。
叮！
在福特愣神的時候，他的腦海突然響起一聲提示音，眼中一個滿是0的格子起了變化，末尾的0顫動兩下變化成了1。
“難道是我能吸收魔核裏蘊藏的能量？！尋道？”福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想要尋道來解答。但不知怎的，這係統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難道還是因為之前的失言不想說話？算了，先不問他。”
就算沒有尋解答的福特也猜到這並不是什麽壞事，便用劍把另一頭鹿屍剖開，取出魔核。在吸收了魔核內的能量使方框中的數字變成2後他便緊了緊肩上的布包向撒加離開的方向追趕過去。
他不知道，他這些舉動全部顯現在森林深處一塊巨大的金屬板上。隨著福特離開，金屬板上的畫麵逐漸隱去，恢複成普通鐵板的樣子。
金屬板被立在一個石頭堆壘的平台上，旁邊站著一個紫色身影，看體型這應該是一個男人，他大衣上寬大的帽子將他的麵部遮擋大半，僅露出一雙比他大衣還要鮮豔一些的紫色眼睛。
“有趣！”
男人手腕一翻，幾粒與魔核大小差不多的鐵塊出現在他的手心。看似隨意的將鐵塊按在平台上，那寬大的金屬板就再次展現出一個新的場景。
“布勒斯……這個數百年都不曾經曆戰爭的地方，我即將用這裏向世人展現我的力量！”
他轉過身，身後的樹林衝出無數黑影。
逐漸的，這些黑影顯露出各自的身形，竟是無數體態各異的魔獸——從土鼠到魔象盡在其列！
……
跟隨著撒加的腳步，福特很快就見到了先前去捕捉野豬的撒加等人，但此時希斯等人的狀態令福特震驚。
不少獵人都負了傷，就連作為首領的希斯也未能避免。他們的身上纏著準備好的布條，鮮紅的血從布條下滲了出來，有幾個受傷輕一些的整背著已經重傷昏迷的同伴。
也許是新人類被動賦予的能力，福特能夠感覺到這些昏迷的獵人中有幾個已經停止了心跳和呼吸，先前曾與希斯說話的那名年輕女獵人也在其中。也許是他們還未散去的靈魂在周圍遊蕩傳遞著死亡的悲傷，福特的心情無法遏止的消沉下來。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福特的思緒。
“混賬東西！在你成為獵人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什麽？！！”希斯瞪著通紅的雙眼衝撒加吼道。
“隻要進入森林就要聽從指揮，盡量待在同伴周圍，在同伴需要的時候給予幫助。”撒加低著頭，隨著說話嘴角一串血流淌了下來。
“而你呢？！是這麽做的麽！！？”希斯的手掌再次揚起。
見希斯如此憤怒，周圍的獵人們紛紛圍了上來，有的擋住了他的胳膊。
“首領！別打撒加了，這並不是他的錯。是我們沒有在打獵之前先查探森林裏的情況才會這樣，要說錯也是我們的。”
福特也走上前，抬頭對希斯道：“這是我的錯，是我讓撒加幫我找草藥他才會離開同伴的。”
希斯緊緊閉上眼而後迅速睜開，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些。
“算了，我們走吧。”他眼中顯出哀傷，蹲下身子扛起一名同伴的屍體帶隊向森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