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依存
嗬嗬哈哈哈！！！
道格近乎瘋狂的揮動著異金長劍，在福特身上留下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痕。將福特折磨得越慘，他心中的痛苦就能多釋放出一分，那種難以言述的痛快讓他為之瘋狂。
“真是個瘋子。”
哈奎因撇了撇嘴，把玩著手杖。
“不過，你也瘋不了多久了……隻要福特一死……嗬。”
他純黑的眼球閃著洶湧的恨意，顯然身份的改變並不能讓以往的仇恨消失。就算他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也依然忘不了養育他成人的托馬斯主教是死在這個瘋子的手上。
嗵！
福特的膝蓋被劃傷，機械地跪在地上。
盡管渾身的傷都疼得厲害，可他的心裏卻還是無法提起半點憤怒。就好像這個身體如何都無所謂，他是死是活對於他的靈魂來說也無所謂。
因為他的頭腦已經完全放空，就好像他的靈魂被置於一個絕對安靜的領域，隔絕了與身體的聯係。
叮！
係統的提示音忽然響起，那熟悉的麵板自動在福特眼中展開。上麵顯示著他的能量點提升了一點，變成了292。
像是有人按動了什麽開關，這片黑暗的空間逐漸亮起。
“道格！”
哈奎因先發覺不對，轉頭一眼看見不遠處的路上站著一名穿著金白兩色相間輝耀教教服的少年。
少年長著金色的頭發，渾身上下散發的金色光芒讓他看起來像是聖潔的天使，空氣之中仿佛都有空靈的聲音在朗誦著聖詩。
“福特！”
他看見了身受重傷的福特，大聲呼喚著。但福特沒有絲毫回應，還跪在那一動不動。
哈奎因攥緊手杖攔在哈奎因身前。
“沒用的，現在誰都不可能將他喚醒，就算你是亞當的兒子也不可能！”
“哈奎因？你怎麽會？”
托尼瞪大了眼睛看著擋在他身前的哈奎因，同在輝耀教，托尼自小與哈奎因也見過許多麵。即便在他看來哈奎因有些奇怪，可他也無法想象這樣受聖光熏陶的一個人怎麽會和煉金術士為伍。
“別用那眼神看我！”
哈奎因咬牙切齒道：“我不是什麽哈奎因！我叫福特！福特加洛德！是弗倫佐和利芙的兒子！”
“和他費那麽多話幹什麽，直接殺了不久完了！”
一旁的道格嫌二人扭捏，直接拎著長劍向著托尼衝了過去。
托尼立即拔劍，與道格拚了一記。
鏘！
兩柄長劍碰撞在一起，道格的目光隨之一變。他沒想到看起來弱不經風的托尼居然也擁有一定力量，不過比起福特還差得遠。
“還挺行麽，小子。”
誇讚似的譏諷一句，道格不等托尼答話便又是一劍。
托尼咬牙迎上去，眼看著自己的長劍碰撞在道格的異金長劍上，卻感覺自己好像是砍在了空氣上。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黑色的霧氣猛然炸開。
“得手，了？”
見托尼被黑霧炸飛出去，道格心上一喜。
但很快這抹喜色隨著托尼身上顯出那半透明的金色盾牌而褪去。
“他小時被四名紅衣主教和十二名藍衣主教賜福，一下兩下是殺不了他的。”哈奎因道出了自己所了解的情況。
“那就多殺他幾遍！龜殼再硬也遲早會破！”
話音未落，道格已經欺身而上再次對著托尼揮動長劍。
隻是煉金術士的他揮動起長劍也是遊刃有餘，黑色長劍劃出的劍光在托尼周身的金光中顯得異常紮眼。
托尼還沒穩住身形，倉促地迎上道格。
在與福特上次分別之後他一直專心練劍，盡管實力已經有了不小的長進，但實戰上他卻沒有一丁點經驗，完全被道格占據了上風。
黑色劍鋒不斷落在他周身的金色盾牌上麵，炸開一道道耀眼的金光，每道金光閃過之後那金色盾牌就會變得更加透明。
“什麽狗屁聖教國，教皇的兒子居然弱到了這種地步。”
道格的嘴上滿是不屑，但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興奮。
他開始發現比起早先控製著魔獸戰鬥，他更喜歡這樣近身拚命帶給他的刺激感。
道格渾身的血液幾乎沸騰，麵部神經甚至已經開始抽動，看起來完全是一幅瘋癲模樣。哈奎因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沒有半點想要插手的意思。
哢！
轉瞬之間，托尼身上黯淡的金色盾牌被道格劈得龜裂，連續的劍擊令裂痕越來越深，分布越廣。
“聖靈守護！”
托尼攥緊長劍抵擋著道格的攻勢，同時大聲念起咒語，在他周身一道新的金色盾牌迅速生成，隻不過這道盾牌明顯小了不少。
“為什麽福特還是一動不動？！究竟發生了什麽！”盡顯敗勢的托尼心急如焚。
忽然，他靈機一動，手上的長劍轉換了角度，趁著道格一劍斬擊在聖靈守護盾牌上的時候豁然出招！
血影狂襲！
劍尖迅速蒙上一層血色，如同萬千蜂刺向著道格刺出。
道格沒有想到會受到還擊，冷不防中了兩三下，急忙向一旁閃開。
“現在！”
托尼抓緊機會全力跑向福特。
他要看一看福特到底是中了什麽邪，如果可以的話他要將福特救治過來，否則隻有他自己根本不會是道格兩人的對手。
啪！
黑色雷電斜飛而來，托尼看也不看便揮出一掌，金色光幕瞬間出現將雷電攔下一瞬，在光幕破碎之時他已經來到了福特身旁。
“福特？！福特！！”
他拚命地抓住福特的肩膀，用力搖晃起來。
福特僵硬的抬起頭，一雙失去了光彩的眼睛木訥地看著托尼。
他認識眼前的人，但卻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有什麽理由要和他說話。
托尼心中一驚，怨恨地瞥了一眼哈奎因後用手抓住福特的半邊臉。
掌心耀眼的金光閃耀起來，將福特的整個腦袋都照亮。
這是……
看清福特頭內的情況，托尼吃驚不小。
其頭骨之內遍布著一層灰色，被金光照射下一縷縷尖銳而縹緲的叫聲從傳了出來。
更令他在意的，是在腦仁上那層黑色的物質，應該就是它們讓福特失去了情感和感知。
剛了解到這裏，又是一道黑色雷電襲來！
托尼根本躲閃不開，索性也不再躲閃，硬生用自己周身的聖靈守護抗下了這一擊。
他掌心的光芒則變成了一道細線鑽進福特的大腦，攀附在那層黑色上。
“等著，很快我就可以幫你恢複原狀……很快……”
嘭！
話還沒有說完，托尼就被一道極強的力量掀飛。
強大的衝擊讓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住身形，渾身上下的雪水與泥土讓他看起來十分狼狽。
但他的目光卻更加堅定。
“別妨礙我！”
托尼向著道格衝了過去，手握的長劍發出耀眼金光。
哢！！！
黑金兩色碰撞，發出的聲音近乎於炸雷。
無形的衝擊震蕩著他們的內髒，令他們痛苦不已，而一旁的福特則因為這股衝擊而倒在地上。
“滾開！！！”
托尼怒吼著，對著道格刺出血影劍法中的劍招。
而這一次他的劍身並沒有浮上血色，那抹金色變得更加耀眼起來！
之前的戰鬥加上長久的營養不良讓道格已經沒有什麽體力，隻能握著異金長劍硬著頭皮接上一劍。
震響再出，道格手握的異金長劍頓時脫手飛出，而他本人被衝撞出去。
“停下吧，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會讓福特永遠的死在這裏。”
托尼聞言一愣，轉頭一看才發現哈奎因正拽著福特的衣領，用手杖的尖銳頂在福特的太陽穴上。
“想不到，托馬斯主教居然會養大你這樣的人，呸！我真為他不值！”
哈奎因聞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隨即陰森笑道：“這種話對我沒用的，如果你想讓他活著就給我乖乖的聽話！”
“聽話？！”
托尼冷眼看著哈奎因，堅決之意湧上心頭。
下一瞬間，他身上散發的金光變得強烈起來，像是一顆耀眼的太陽那般閃耀，令人難以直視。
“與其我們兩個都死在這兒，不如有一個能夠變成更強大的存在，好好的活下去。”
“你對這小子熟悉，他要幹什麽？”道格對哈奎因詢問道。
“快走！他要獻祭自己的生命施展光之禁術與咱們同歸於盡！”
哈奎因大叫一聲，順手用手杖刺破了福特的太陽穴，然後瘋狂向遠處逃竄。
他雖然從未親眼見見識過獻祭術，但從小身在輝耀教，讓他對這種強行提升自己精神力的方法或多或少也有了解。
傳說中那些精通光魔法的人會在自知不敵的時候獻祭生命，使用出類似自爆的魔法來消滅敵人，讓其他同伴存活下來。
煉金術士也是脫胎於魔法師，而無論任何元素派別的魔法師都會有類似的魔法，所以道格隻聽哈奎因簡單介紹就明白托尼究竟在幹什麽，也向著道路旁的森林瘋狂逃竄。
等他們跑出幾百米，托尼的身體終於完全變成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將整塊空間完全填滿。
“原來如此，我的身世竟然是這樣……福特，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托尼的話語在整個金色空間內回蕩……
……
半個小時後，金光終於消散。
道格從雪地上坐了起來，揉搓著他的雙眼，適應著現在的光亮。
“那麽大的聲勢，使出的魔法卻一點威力也沒有，讓人虛驚一場。”
說罷，他冷哼一聲，不知是在嘲諷托尼還是在譏諷自己和哈奎因的膽小。
哈奎因站起身，用手拍打著身上的雪，心中則是充滿疑惑。
“身為教皇的兒子，他真的隻有這種水平而已麽？”
“別愣著了！我還有仇沒報完！但願福特沒有被那小鬼的魔法擊碎成光。”
“不會的。”
哈奎因搖頭，解釋道：“光魔法與普通元素魔法不同，使用者可以利用自身的意誌在範圍魔法下保護住自己的同伴，不會造成誤傷。”
“但願如此。”
道格不愉地嘟囔一聲，從雪地裏站了起來。
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暗地裏他已經開始思考解決掉福特之後的計劃。
煉金公會隻剩下他和幾個沒實力的家夥，要想在這動蕩的世代存活下去，他就必須依附在利芙的手下。
“問題是，利芙的親生兒子和我有一段解不開的仇恨……”道格偷偷瞥著哈奎因。
他不是傻瓜，當然能夠察覺到哈奎因偶爾對他露出的強烈恨意。
“嗯，如果他是被福特所殺，就算是利芙應該也說不出什麽吧。福特啊福特，從這角度來說我還真是該好好謝謝你呢。不過鑒於你殺了我最愛的奧菲利亞，我是不會讓你在死前好受半點的。”
“不過……”
哈奎因擺弄了一下手中的手杖拉起了長音。
道格心裏閃過不祥的預感，喝問道：“不過怎麽？”
“不過在臨逃跑之前，我用這手杖在福特的頭上補了一下，就算托尼的魔法不會傷到他，他現在也應該是奄奄一息，甚至可能已經咽氣了吧？”哈奎因笑道。
道格攥緊異金，冷著臉喝道：“你最好祈求他還活著，否則你將會代替他承受我的怒火。”
嗒……
正在二人險些動手之時，靴子踩在積雪上的聲音傳到二人耳中。
而聲響之時他們二人誰也沒有邁步……
兩人同時轉頭，發現福特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距離他們三十米左右的地方，靜靜的看著他們。
道格與哈奎因都不是膽小之輩，但在看見福特的時候都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並不是因為福特身上的傷勢都已完全修複，而是因為福特那種漠然的目光。
那種目光就好像是認定了，他們兩個已經是死人了。
“我朋友不多。”
福特忽然張口。
“什麽？”
道格於哈奎因皆是一愣，不明白福特怎麽會沒頭沒腦的說這麽一句。
但福特看起來並沒有想解釋的意思，而是邁開步伐一步步向二人靠近過來。
嘎吱嘎吱……
道格還是第一次知道踩在雪地上發出的聲音是這麽令人心煩，就好像每一絲聲音都會讓他的心髒跟著顫抖一樣。
“夠了！給我去死！”
道格終於忍受不住，怒吼一聲捏碎手裏的異金。
純黑的異金頓時化成成百上千的尖刺，向著福特激射而出。
“首先，那個叫奧菲利亞的蠢女人並不是我殺的。”
福特輕飄飄揮出一劍，劍身仿佛有特殊魔力一般，引導著黑色尖刺落在雪地上，並沒有對他造成傷害。
“其次，艾登曾經跑到聖教國與克拉克請來救兵救了我一命。”
腳尖輕點雪地，弗倫佐的劍尖不偏不倚地刺向道格的胸口。
道格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的速度像是慢了好幾倍，就連福特這看似緩慢的一劍都無法躲過。
噗！
劍鋒斜插而上，穿過了道格的胸膛。
“順便告訴你一聲，屬性克製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很不幸，從本質來說你們兩個是同一種屬性，都被現在的我所克製。”
唔！
道格的眼神開始渙散，在臨死之前做出的最後一個動作是向前吐出一口鮮血。
“我錯了麽？”在那短暫的彌留之際，他的腦海冒出這樣的想法。
隨後，這想法就被疼痛所占據。
在他的意識還沒完全消散的時候，弗倫佐的劍尖豁然轉向，在他的身體上劃出了一個相反的z字，將他的身軀分割成數段。
“這難以化解的疼痛將會伴隨你的靈魂，永遠。”
福特看著道格的靈魂脫離身體，雙眼之中閃過一瞬金色光芒。
啊！！！
道格的靈魂痛苦的嚎叫著，幾乎要散掉。但福特將能量控製得恰到好處，讓他永遠以這樣殘缺的行事保留在世界。
做完這一切，他又將目光轉到了哈奎因身上……
十分鍾後，福特回到了之前戰鬥的地方，親手為艾登挖掘、建造了一座墳墓。
空氣冷得讓讓人的心也變得冰冷，而福特卻感覺自己的血液是那樣滾熱。
不管結局如何，他擁有過這樣幾位可以為他而豁出性命的朋友，對他來說這就已經足夠。
或許回到自己的家鄉見到父母對他很重要，但這些朋友為他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同樣重要。
“就算是為了你們，我也要平息輝耀大陸的動亂。就算會死在這裏，我也絕對不會後退半步。”
……
聖教國，聖臨塔頂層。
亞當正埋頭於他那看似永遠忙不完的公務，他的臉已經瘦的有些脫相，顯然長期的失眠與食欲不振已經快要拖垮這位年輕的教皇。
在他的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個金子鑄就的平台，上麵擺放著一顆透明的水晶球。
十幾年來這顆水晶球一直散發著微弱的金光，而就在剛才，那道金光忽然變得耀眼起來，而後迅速消散，這水晶球也就此轉變成為一顆平平無奇的水晶球。
哢！
亞當手上的力道忽然變大，正抵在紙張上的鋼筆筆尖因此崩碎。
窗外的寒風灌進辦公室，呼啦一聲從裏麵頂開了房門。
一個對於亞當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站在門外。
熟悉，是因為這人的皮肉，陌生，是因為這人的靈魂。
“呼。”
亞當扔下鋼筆，像是泄了力一般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你們聖教國的教皇好像都很喜歡寫東西，是傳統麽？”
恩比德幾步走進辦公室，微笑著說道。
“你們克拉克家人的野心更配得上這兩個字。”
亞當摸著下巴，長時間沒有整理麵容，細密的胡茬有些紮手：“你們計劃了多久？幾十年？一百年還是幾百年？”
“確切的說是從這個叫弗倫佐的家夥出現開始。”恩比德回應道。
“那他可真是夠倒黴的，隻活了短短的四十多年，有一大半的時間在被人利用，自己卻不知道。”
亞當從抽屜裏拿出一塊夾著肉的麵包，大口的吃了起來，好像在這個時候他才有功夫吃飯一樣。
恩比德不但沒有見怪，反而對這個叫做亞當的後輩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你很不一般。”他誇讚亞當。
“我如果一般了，那豈不是是個人就能做輝耀教教皇了？”亞當笑道：“那不就和你們克拉克家一樣，隨便找一個人就當做救命稻草。完全不顧之後會發生什麽，大陸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陽光在輝耀大陸本來就是多餘的。”
亞當聳了聳肩膀：“隨你怎麽說。”
“嗬，我還以為你會明白，看起來還是高估你了。”恩比德冷笑著說道：“虧你們所謂的輝耀神編的出來，你們這些信徒也能信。善良的光明？邪惡的黑暗？嗬嗬！
這大陸在千年以前本來就是漆黑一片，人們、牲畜、作物根本不需要什麽光明就能生存！是他！是你們口中的輝耀神帶來了陽光，並剝奪了世間萬物在長期的黑暗中生存的能力！你們卻被眼前的一切所欺騙，對他那翻鬼話深信不疑！”
“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
亞當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裏，然後用他之前辛辛苦苦寫的文件擦了擦手上的油汙，隨意扔掉。
“你說得好像自己親眼所見似的，但其實你本人也不過是幾百年前出生的而已。對於這一切，你不過也隻是道聽途說，憑什麽就說我所信奉的一切就是虛假，而你堅信的就是真實？說得通麽？”
“我當然會證明這一切！”
恩比德拔出腰間的克拉克之刃，漆黑的色彩猶如火焰從他身上散出，搖曳。“但在那之前，我會先殺掉代表著光明的你。”
“沒用的。”
亞當從桌上的黃金平台上拿起那顆平凡的水晶球。
神奇的一幕出現，這顆已經歸於平凡的水晶球中心忽然亮起一個不太引人注意的金色光點，隨後這金色的光點逐漸放大，燦爛的金色將整個水晶球變得如同一顆耀眼的星球。
“就算殺了我，還會有另一個人出現。
就算你說的一切是對的，又怎樣？隻要有暗存在，在某一處就會有光的存在，反之亦然。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年我們明知道你的靈魂還存在於這世間，卻沒有到克拉克帝國去將你完全消滅的原因。”
“說的像是你們有人能夠隨便闖進我的地盤似的！”
利芙忽然出現在走廊，冷笑著走向辦公室。
而在她就要穿過房間門時，卻一頭撞在了一道無形的牆壁上，那白皙的額頭頓時變得通紅。
“真巧，我的地盤也不是想闖就能闖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