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去定遠
到毛驤密探的秘密據點後,鄭元境給密探首領交待,讓密探將鄭府的警衛提升到最高檔次,臉色凝重的對他們說,千萬千萬要保證馬秀英的安全,然後又問密探首領要了兩匹馬,五人趁著夜色掩護,返回了定遠軍營。
??這話,有時候是不能亂說的,鄭乾為了逃離郭家,便說有緊急軍務要處理,結果到了定遠的第二天,便真的有緊急軍務送上們來了,而且,此事還特別惡劣。
??這天早上,鄭乾吃過早飯,正要去營地巡查,結果這時,鄭潤匆匆跑來,對鄭乾稟報道:“父親,不好了,營門口跪著一對披麻戴孝的兄妹,說是要見父親您,給自己的父母討個說法,一幫百姓圍在營門口,正看熱鬧呢!”
??鄭乾麵色一沉:“怎麽回事?說清楚!”
??見鄭元境臉色不對,鄭潤咽了口唾沫,對鄭元諄道:“據這倆兄妹說,昨夜,有兩名穿著咱定遠義軍衣服的人,闖入他家,殺了他們父親,把……把他們母親給侮辱了,母親氣不過,投河自盡了。”
??聽了鄭潤的話,鄭乾麵沉似水,自己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自己之所以不光明正大去濠州,便是害怕自己走後,義軍鬆懈,幹出有損義軍聲譽的事情,沒想到自己離開僅僅1天,這樣的事,還是發生了。
??但很快,鄭乾便打起精神,出了事情,那就解決事情,給定遠百姓一個交代,想到此處,鄭乾大步朝營門走去。
??還沒到營門口,鄭元諄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兩個小孩,哥哥大一些,看身高,大概有個十二三歲,妹妹的話,也就是個八九歲的樣子,跟鄭潤差不多。
??走到兩個小孩跟前,鄭乾蹲下問道:“我便是你們要找的鄭乾,你們的遭遇,我都清楚了,放心,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交代。”
??說罷,又問兩個小孩:“出事當晚,你們看清那兩個惡賊的相貌了嗎?”
??哥哥止住哭聲,對鄭乾道:“看到了,一人左臉的位置,有一個大大的痣,另一人,是個胖子,左手斷了兩根手指頭,雖然他們闖進我家後,打暈了我們兄妹,但我還是記住了他們的特點。”
??“好,見過惡賊便好,如果他們現在站在你麵前,你還能認得出來嗎?”
??這小男孩答道:“化成灰我都認識!”
??“那好,我把軍寨所有人都叫出來,給你辨認,隻要你找到惡賊,我便幫你把他腦袋砍下來,替你父母報仇。”
??“不,不用你幫我砍,我要自己把他腦袋砍下來,替我爹娘報仇。”
??接下來,鄭乾命定遠軍營所有將士列隊,百人一隊,讓這對兄妹辨認。
??可一隊隊人從這對兄妹麵前走過,軍中的兩萬人都走過去了,這對兄妹還是沒有找到要找的人。
??鄭乾見狀,問李善長:“軍中的人,都出來了嗎?”
??“稟將軍,都出來了!”
??見定遠軍營的人都出來了,卻沒有發現殺害自己父母的凶手,這小男孩有些急了,對著鄭乾哭道:“一定是你們軍營的人,他倆穿的,就是你們的軍服。”
??鄭乾見狀,也不生氣,對這小男孩道:“你先別急,我一定給你找到凶手。
??鄭乾安慰完小孩,便陷入沉思,這時,李善長走了過來,對鄭元諄道:“將軍,會不會是有人冒充咱軍營的人?”
??說罷又道:“據這小孩的描述,那兩個惡賊很有特點,不如,咱發動百姓,在定遠範圍內找這兩個人?一個有臉有大痣,一個左手斷了兩個手指,這樣的人,應該可以打聽出來。”
??李善長說完,鄭元境眼前一亮:“好,就按你說的辦!”
??說罷,拱手對看熱鬧的百姓道:“定遠的父老鄉親們,剛才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兩位小孩的父親被殺,母親跳河自盡,說是咱定遠軍營的人幹的,可定遠軍營所有人都出來了,也沒見凶手。”
??“為了給兩個小孩報仇,也為了洗刷定遠軍營的汙名,我懇請定遠的父老鄉親們,幫忙找這兩位凶手,這二人,一人左臉有一個大痣,另一人左手斷了兩根手指頭,拜托諸位了!”說完,鄭乾彎腰給定遠百姓行了個禮。
??鄭乾說完,鄉親們齊聲應和,叫嚷著要幫這兩個可憐的孩子抓住凶手,四散開去,給鄭乾找這兩位凶手,而毛驤手裏的探子們,也被散了出去。
??僅僅兩個時辰,這兩個惡賊便被抓了回來,原來,這二人是定遠“道上”的名人,胖子叫“笑麵佛”王雄,左臉上有顆大痣的那個叫“鼠王”王不二。
??這“鼠王”王不二,無意間看見軍營將士晾在軍營圍牆上的衣服,便起了歹心,偷了兩件衣服,便與“笑麵佛”王雄,冒充定遠軍營將士四處作案,因為身穿軍服,一般百姓根本不敢招惹,即便是看見二人偷盜,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於是,二人膽子越來越大,竟然有了殺人的膽子,這才有了軍營門前這一幕。
??得知原委的鄭乾是憤怒不已,直接給哥哥遞了把刀子,讓他替自己的父母報仇,這哥哥雖然年紀小,但也是個好漢,一人一刀,便解決了這兩個惡賊。
??見哥哥殺人,毛驤眼前一亮,對鄭潤道:“鄭將軍,這是個人才,請允許我把他收到軍中。”
??“可以,但必須人家願意。”
??聽鄭潤這麽說,毛驤道:“明白。”
??事情真相大白,兩小孩報了父母之仇,定遠軍營,也洗刷了汙名,但卻牽扯出一個大問題,那便是定遠地下的那些惡勢力。
??如今的定遠,是鄭元諄的地盤,對於危害定遠百姓的這些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於是,那些城狐社鼠便到了黴。
??什麽“吞天獅子”、什麽“白玉老虎”什麽“白發狂人”通通被捉拿下獄,砍頭的砍頭,關押的關押,定遠百姓,是歡騰一片。
??鄭乾帶著鄭潤、鄭文正回到定遠軍營的半個月後,鄭潤正跟著軍隊操練,突然,軍營門口響起一陣嘈雜,鄭潤頭有些大,以為定遠又出什麽亂子了,趕忙跑到營門口去看怎麽回事。
??隻間軍帳門口停著一頂大紅花轎,轎夫們敲敲打打,而且全部都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很是喜慶,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從一個大口袋裏,掏出喜糖,分發給眾人,滿臉笑容。
??鄭潤大驚,郭寧蓮被送來啦?連滾帶爬跑去稟告鄭乾:“父親不好啦,出大事啦。”也不稟報,風風火火便闖進了鄭乾軍帳。
??鄭乾自從濠州回來後,便未出軍營一步,忙著籌劃如何進攻滁州,關於郭寧蓮的事,早已拋在腦後,昨天一夜,鄭乾都與徐達他們一起盯著地圖看,聽鄭潤咋咋呼呼,雙眼通紅的吼道:“咋啦?元軍打來了?”
??鄭潤喘勻氣,對鄭乾道:“元軍沒來,新媳婦來了。”
??“啥?新媳婦?”
??“對,郭老漢把他女兒郭寧蓮八抬大轎抬到咱軍營門口了,現在正給定遠百姓分喜糖呢!”
??聽了鄭潤的話,鄭乾痛苦的錘著腦袋:“我還沒跟你母親寫信征求她的同意呢,這可怎麽搞?你母親有孕在身,要是氣出個好歹,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鄭乾在郭公哪裏的遭遇,回軍營後,也曾將給徐達、湯和等人聽,眾人都認為郭公是一時衝動,過上幾天冷靜一下,就不會再提嫁女之事,沒想到的是,郭公竟然鐵了心,要把女兒嫁給鄭乾,這一鬧,不娶都不行了。
??湯和見鄭元境快要抓狂了,便道:“錘腦袋解決不了問題,當務之急,是趕緊控製事態。”
??說罷,轉頭對鄭潤道:“軍營不是女子該待的地方,鄭潤,帶人先送新娘子去阿若那裏,好好安頓,千萬別怠慢了。”
??交代完鄭潤,又對鄭乾說:“你也別閑著了,趕緊給秀英寫信吧,別忘了,郭寧蓮可是從濠州抬過來的,如果讓秀英先知道消息,覺得你瞞著她娶小妾,那你可就真麻煩了。”
??“寫,立刻就寫。鄭潤,你趕緊去安置好郭小姐,千萬不能怠慢。”
??有花轎、有新娘,卻始終不見新郎,這讓定遠百姓的八卦之心大起,把花轎圍的裏三層外三層,鄭潤好不容易才在軍士的幫助下分開人群,帶著花轎去了阿若和黛婆婆哪裏。
??安置好郭寧蓮,鄭潤正打算喝口水,結果阿若便湊到了跟前:“鄭潤啊,鄭大叔這新娘子怎麽來的?為何鄭大叔不露麵,讓你安置。”
??鄭潤看了一眼阿若,哭笑不得道:“我說是回定遠的路上,在半道上撿的你信不信?”
??阿若狠狠捶了鄭潤一拳,嗔怒道:“別糟踐人,怎麽回事,快說說,我可是好奇的很啊。”
??“哎呀,口渴的厲害!”見阿若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鄭潤裝腔作勢道。
??阿若倒也配合,給鄭潤到了一杯茶,坐在旁邊道:“這下可以說了吧!”
??“這事情,是這麽回事的……”鄭潤巴拉巴拉,把偶遇郭老漢,郭老漢如何誇鄭乾麵相好,非要把女兒嫁給他的事情,給阿若述說了一遍。
??阿若聽完,是滿臉不可置信:“好神奇呀,這郭姑娘的爹,和郭子興的爹,都姓郭,而且都是相士,他倆不會是親戚關係吧?”
??鄭潤嗬嗬一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郭姑娘暫時都會住在你這裏,等有時間,你可以問問。”
??灌了一肚子茶水,鄭潤便回到了軍營。
??濠州,鄭府本來,鄭乾剛走沒幾天,便給自己來信,馬秀英心裏是暖暖的,但看完信,馬秀英憤怒至極,把家裏的瓶瓶罐罐都給摔了個稀巴爛。
??聽見響動,外間的蘇桃,趕緊走了進來,見主母一副氣喘噓噓的模樣,趕緊問道:“夫人,您這是怎麽了?有事您說出來,現在有身孕呢,可不敢氣出個好歹來。”
??這蘇桃,是馬秀英貼身丫鬟,是馬家人,並非郭子儀給安排的,同時也是馬秀英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二人說是主仆,到不如說是姐妹,馬秀英也不藏著掖著,指著桌子上的信道:“你自己看,鄭乾這個混蛋幹了什麽。”
??蘇桃看完信,也是柳眉倒豎,怒道:“無法無天了?小姐,咱收拾東西,卻找郭老爺,讓他給咱們主持公道。”說罷,風風火火就要收拾東西,帶著馬秀英回娘家。
??蘇桃的憤怒,反倒讓馬秀英冷靜了下來,拿起信來,又仔細看了一遍,拿起紙筆,開始給鄭乾回信。
??罵罵咧咧收拾東西的蘇桃,收拾了一大包東西,正要叫夫人出門,結果卻見夫人趴在桌子上寫信,湊過去一看,是火冒三丈:“小姐,你竟然同意了?你們結婚還不到一年,他竟然就納妾,往後這還得了?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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