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別想母憑子貴
商家別墅門口。
車子剛停,慕修離就下車繞到副駕駛外,替雲希希拉開車門「商太太,請。」
「麻煩慕總了。」雲希希十分不好意思地下了車。
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遇到跟電視劇里儀錶堂堂的紳士一模一樣的男人。
「舉手之勞。」
「慕總,今天多謝你能替我解圍。」雲希希退後一步,低頭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又抬起頭來笑道「還有,謝謝你送我回來。」
慕修離微愣,他很詫異雲希希居然會做出如此舉動。
言外之意是在感激他沒有拆穿過往吧,呵!
就在此時,慕修離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兩束刺眼的車燈便朝他們投射而來,隨後引擎熄滅,從車上走下一對男女。
雲希希的心頓時懸到嗓子眼,因為,商君焰回來了。
「這麼晚還麻煩慕總送我太太回來,真是麻煩你了。」商君焰氣勢逼人地迎面而來,手臂上還掛著個前凸后翹的女人。
慕修離雙手插兜,高不可攀地睨了眼他身邊的女人,淡笑道「你們夫妻真是默契,都在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連連道謝。對了,商總身邊這位是?」
女人身軀一扭,昂首挺胸地盯著雲希希,彷彿下一秒,她就是商太太。
然而,商君焰嘴角一揚,面不改色得說了兩個字「秘書。」
女人有些難堪,不得不把手從商君焰手臂上收回。
「慕總,既然都來了,不如進去坐坐?」
「恭敬不如從命。」
偌大的商家別墅客廳,氣息詭異。
高端定製的皮質沙發上,慕修離坐在客座,雲希希坐在對面,商君焰坐在主人的位置上,而那個叫『秘書』的女人半倚半靠在他身旁,就像沒有骨頭似的,得找個支撐。
慕修離面不改色地坐著,一切已然瞭然於心,這就是她的生活,被丈夫無視,被接連不斷的小三登堂入室。
真是有趣!
「商太太,作為女主人,你不為秘書小姐倒杯茶水嗎?」慕修離似笑非笑,他倒想看看如今的雲希希還能賤到什麼程度。
雲希希抬起頭,疑惑地看向慕修離。
「希希,沒聽到慕總的話?還不倒茶?」商君焰黑眸半眯,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
雲希希不安的目光落在女人身邊,給她倒茶?
是要她承認那個女人的身份嗎?
雖然從不在意商君焰有多少女人,可今天這樣被小三反客為主還是頭一次。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商君焰一聲低喝,嚇得雲希希身體一震。
雲希希粉拳微顫,小小的臉上目光閃爍,就算為了小初,她也做不到替那個女人倒茶。
可面對商君焰咄咄逼人的目光,她卻根本不敢違抗。
慕修離修長的手指輕描淡寫地敲在膝蓋上,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弧度,戰火一觸即發,他只需靜靜觀看即可。
雲希希緊咬牙關,倒吸一口涼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心涼了一截。
無論如何她都沒想到自己的丈夫會帶小三回來,還當著外人的面,逼迫她為那個女人倒茶……
果然,在商君焰心中,她這個太太還不如傭人。
「算了,真是掃興。」商君焰低喝一聲,話里話外儘是不耐煩「趕緊回房呆著去,別在客人面前丟人現眼!」
雲希希如釋重負,轉身一路小跑消失在眾人眼中。
卧室里,雲希希關上門,這才卸下一身偽裝,四肢鬆軟地跌坐在大床上。
雖然跟丈夫之間從來沒有感情,可她也絕對大度不到可以和小三喝茶聊天吧!
她還沒來得及平復心情,商君焰就推門而入,那張鐵青的臉上怒火在燃燒。
雲希希心裡七上八下,忐忑得不能自己。
「雲希希,你還真有本事,這才短短几日就勾搭上慕修離了。」他迎面而來,氣勢逼人。
雲希希神色難安,忙不迭解釋「我沒有。」
「沒有?」商君焰冷笑「沒有慕修離會送你回來?雲希希,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骨子裡原來這麼不安分,別忘了,你是商太太,是我商君焰的女人。」
他幾個箭步站到雲希希面前,輕蔑地俯視著面前的女人,「你最好隨時記住自己的身份,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身份?
又是身份,她的身份除了名義上的商君焰的老婆,實則跟傭人無異,這麼多年,她們甚至從來不曾睡在一起。
雲希希一鼓作氣,咬著牙反問道「我當然會記得自己的身份,我是商太太,是你商君焰的女人,是小初的媽媽,那麼你呢?這麼多年,你天天住在君悅酒店,女人換了多少個恐怕你自己都不記得吧!那個時候你想過自己還是一個女人的丈夫,是一個小朋友的爸爸嗎?」
以往,她從來不敢違抗商君焰,可今天話既然說到這,她有必要替小初問個明白「這棟房子里不僅住著我,還有小初,你帶那個女人回來的時候,就絲毫沒想過萬一小初看到會怎麼看待你這個爸爸嗎?」
『啪』的一聲,屋內頓時鴉雀無聲。
大床上,雲希希頭髮凌亂,臉頰滾燙,一手撐著床,一手攥緊床單。
她知道這是挑戰商君焰底線的代價。
商君焰一把攥緊她胸口的衣襟,將她提到能與自己對視的高度,惡語「你沒資格過問我的事,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管好小初,管好你自己,隨時隨地,謹言慎行。」
說到這,來自商君焰的力氣更大了幾分「別以為你坐在商太太的位置上就能有恃無恐,更別一再挑戰我的底線,後果你承擔不起。記住我說過的話,我商君焰要的只是個對我言聽計從的女人,倘若還有下一次,有的是苦頭讓你吃。」
隨著冰冷刺骨的「好自為之」,雲希希被他毫不憐惜地扔到床上,像個被丟棄的布偶,臉色蒼白,眉目間沒一絲神色。
就在剛剛,雲希希彷彿從商君焰眼中看到了死亡。
她知道,如果還有下一次,他攥緊的一定不是自己的衣衫,而是脖子。
他會像吃人的老虎那樣,將它一口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