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心血之毒
「孟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懵住了,第一反應,以為是南夜弦派他來幫我們的。
這句話剛問出口,我就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
孟菲兒的表情很得意,眼神十分複雜,好似在高興,又有掩藏不住的憤怒。
我一顆心沉到了谷底,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張我帶在身上的幽冥符,是它指引我尋找到了這兒。還有前幾次,我莫名其妙的昏迷,我曾懷疑和幽冥符有關。
「是你故意引我們來這兒的?!」我問她。
孟菲兒放聲大笑:「你不是想要找到玉魂珠嗎?我好不容易找到一顆,千辛萬苦放進了那兒,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啊!」
她指了指巨大的棺材,是她將玉魂珠放進去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不是南夜弦的下屬嗎?!」冉丹丹皺眉,威脅她,「你要是敢傷害繁縷,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那我還真是求之不得……」孟菲兒冷笑道,幽幽地望著我,「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出現,他才會那麼對我!才會拔掉我舌頭的一部分!」
她說著張開嘴巴,舌尖上有一道傷疤。
孟菲兒之前的舌頭受過傷,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冉丹丹還打趣過,說她是壞話說得太多,死後都會下拔舌地獄。
沒想到一語成讖,孟菲兒真的被拔掉了舌頭!
我沉聲道:「就算被拔掉舌頭,也是你咎由自取,與我根本就不相干。孟菲兒,你要發泄怒火,也該去找南夜弦,找我做什麼?」
「賤人,你敢直呼鬼君大人的名字!」孟菲兒發怒,眼睛逐漸變成了藍色,她近乎瘋狂地笑道,「你以為上過幾次床,靠你的身體就能留住鬼君大人?你還是別做夢了,實話告訴你,鬼君大人只是在利用你,等到玉魂珠找齊了,等到你肚子里的陰胎生出來了。你就只是顆棄子了,到時候……不,不用等到時候,鬼君大人現在就已經厭棄你了。」
「哈哈哈哈哈,他不是告訴過你嗎?妻子只是一個稱謂,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任何人。」孟菲兒笑道。
等等……這些話是那夜南夜弦對我說的,當時並沒有別人,她怎麼會知道?!
「你監視我?」我脫口而出。
同時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如果孟菲兒在監視,南夜弦不可能不知情。
難不成,是南夜弦讓她監視我的?
「監視?不,我用不著那麼做。我本想再等一等,等你幫助鬼君大人,找齊了玉魂珠。到時候,我再出馬,這樣我就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了。可是我已經等了那麼久,我已經等不及了……更何況,我還知道了他一個新的秘密!」她的表情痛苦。
南夜弦的目的是什麼,他究竟還有什麼秘密?
一直以來,我都不知情。
我以為孟菲兒會繼續說下去,就在此時,她一雙眼睛徹底變成了藍色。
冉丹丹在我耳邊低聲說:「不好,她這是走火入魔。我聽我哥說過,修道之人走火入魔,最明顯的標識,就是眼睛會變成藍色。」
「庄繁縷,你的死期到了。」孟菲兒念動了一段咒語。
玉魂珠從巨型棺材中飛了出來,成百上千隻鬼魂,也一併飄了出來,正要朝我們襲來。
我拿出幽冥符想要搶過玉魂珠。
與此同時,我的腦袋開始眩暈。
冉丹丹扶住了我:「繁縷,你怎麼了?!」
世界天旋地轉,我還尚有一絲理智,在瞬間想明白了些什麼。
「幽冥符……你在幽冥符上做了手腳……」我喃喃道。
「哈哈,你還不算太蠢。沒錯,我用心血在符紙上下了詛咒。你每催動一次,便會加深中毒。這種毒能夠侵入魂魄之中,且無葯可解。剛好,便是最後的一次催動。」她冷聲重複道,「就算是鬼君大人,也解不了。哈哈哈哈……」
不僅如此,我一直將幽冥符帶在身邊,孟菲兒正是通過符紙監視著我的一切。
一口鮮血從我嘴裡吐了出來,我倒在了冉丹丹的懷中。
孟菲兒張狂地笑著。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恍恍惚惚間,看見一抹黑影憑空出現。下一秒,只聽冉丹丹叫了一聲:「南夜弦!」
「哼,我是解不了。既然是用你心血下的毒,你的魂魄便是最好的解藥。」他幽幽道,我支撐著抬起眼皮,看見他高大的背影。
「鬼君大人……」孟菲兒看見南夜弦,激動地解釋道,「我也可以幫你找齊玉魂珠,也可以為你生育陰胎。我甚至還可以,允許你娶別的女人為妻。只要你讓我一直留在你身邊,給我一丁點的愛就好。這個女人她不配,她不過就是和她,長得很像……」
「住口!」南夜弦低喝道,「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你該明白自己的身份,小縷是我的妻子,是地府的君后,她也是你的主人。」
「不,她不是,她不配……鬼君大人,你那夜不是說過,你的妻子可以是她,也可以是任何人嗎?」孟菲兒不可置信。
南夜弦冷笑:「我若不那麼說,怎能將你引出來?你若不現身,等到心血之毒發作之時,我如何救小縷?」
「你騙我!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孟菲兒撕心裂肺地吼道。
我的頭好沉重,根本沒有力氣再說一句話。
我閉上了眼睛,聽見南夜弦說:「因為庄繁縷是我唯一的妻子。」
耳邊傳來打鬥的聲音,我卻什麼也看不到。
我很擔心,擔心他舊傷未愈,又會添新傷。
也不知過了多久,聲音突然停止了,我感覺自己躺在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薄唇忽而貼了下來,吻住了我的嘴。一股股涼風傳入我的身體中,我冷得發抖,他緊緊擁抱著我,好久也沒捨得放開。
「夜弦。」我在心裡罵他,「你這個大傻子,騙得我好苦。」
他彷彿感應到了我的心聲,輕聲說:「對不起,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