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無解咒印
冷清,寂靜,維持了好一會兒。
「你們不必驚訝,貴族擅長的封印術,赫赫有名,聲名遠播,又不是不為人知的雕蟲小技,怎麼可能藏得住呢?眾所周知才是正常。」愛麗絲率先打破僵局,倒不是她忍不住了,而是——前面就是大陸海岸,馬上就要降落,沒那麼多的時間來互相冷戰。
「照這般的話,那還真是不勝榮幸啊!敢問錦鯉小姐,您究竟出自何方,竟然連族內尚未成熟的秘術,都可以隨口道來?」漩渦滬略帶怒意地質問道。
任何秘術,都是秘術家族的命根子,看的格外地貴重,非金錢可估量。就像古代技藝者總喜歡保密自己的絕技一樣,他們是寧可失傳,也不願意共享與世間的。
「啊咧?你們還沒有開發完畢?!是金剛封鎖嗎?」愛麗絲反過來驚訝了,她倒是沒想過,有些說話內容乃是未來才會出場的絕技。
「錦鯉小姐,您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如此清楚本族的絕密?」漩渦江流暗暗捏起雙手,語氣極其不善。
「如果你們能幫我一個忙,那我就答應告訴你們。」愛麗絲指尖輕輕在空中繞了一個小圈子,隱隱靈光蔓延而出,將她全身籠罩了起來。——就算她不是感知型忍者,也能夠感受到,漩渦族人按捺不住的衝動。
「還請您先說出來聽聽。」漩渦滬能夠感受到愛麗絲心中的防備與緊張,確認並沒有什麼惡意后,率先穩定下情緒,盡量平淡地開口道。
「先不急,我還是想先問您們,剛剛就問過的那個問題。您們只要可以施展出來的封印術,是不是都可以解開來?」愛麗絲詢問道。
「您問這個問題何意?」漩渦滬示意堂兄莫要衝動,抬手疑問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個世界上,哪些封印是只能封印而不能解開的?」愛麗絲微笑起來,目光微微瞥向日向分家人那邊。
愛麗絲的小動作,自然盡收漩渦江流、漩渦滬的眼底,他們心中思緒變動,也都微微投向日向風起的額頭上面。
「您的意思是?」漩渦滬語氣慎重起來。
「我就是想知道,世界上存不存在絕對無解的封印。如果存在,那是否只是因為我們的能力不夠?您們乃是以封印術聞名於世,能否破解其他人束手無策的封印,譬如籠中鳥咒印!」愛麗絲話音剛落,日向風起便登然睜開雙眼,那兩顆碩大的純白色眼睛,就像是砰砰砰跳動的心臟一般,難以抑制地顫抖振縮起來!
眼睛是人心靈的窗口,特別是在涉及心底最牽動的事物時,最是無法隱藏,真情實感就像是本能一般,條件反射地流露出來。
「這~」漩渦滬犯難地挺住了,四個人分成三個陣營,互相緊張地又一次陷入僵局。
漩渦一族不想陷入日向大族的禁忌領域,同時也不清楚愛麗絲的用意,自然選擇了沉默。
而作為日向分家人,日向風起,說他不渴望從籠中鳥咒印中解脫,那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
可是,他不能表現出對這個話題的渴望!
明明心底想要擺脫籠中鳥,想要成為一個自由人。可悲的就是,他還必須睜著眼睛說瞎話,說籠中鳥是家族強盛的必須,這是分家人的責任和榮耀。
——哪怕無論是宗家還是分家,都清楚他那是瞎話,可是他依然要這麼說。
至於愛麗絲,她保持短暫的沉默,則是為了觀察大家的反應,好心底有些把握。
很顯然,分家人心底是絕對願意解除籠中鳥的。畢竟說一千道一萬,弱者戴上籠中鳥,也不是讓族人變強呀?僅僅是讓弱小的族人「不值得去殺」而已!
可是,世界的普通平民,每日被殺戮的又少了嗎?
戴著籠中鳥的弱小族人,如果敵人遇到了,難道就會大發慈悲故意放大家一馬?!
哪怕得不到白眼,殺死一名日向分家人,依舊可以削弱日向大族的一份潛力,不是么?
再看看凡世間的戰火,殺戮那些凡人,難道是為了獲取什麼血繼限界么?並不是啊!
不提「消滅異國人口」這種充滿大義的借口。
【不提其它冷酷的忍者,也不提心狠手辣視百姓為草芥的大名貴族。
哪怕是作風優良的木葉白牙,也曾做過殺戮風之國百姓的事情。
畢竟敵國根基損失的越狠,才可以越快打敗敵國,才可以最大限度為火之國贏得利益!
這就是冷酷又殘忍的戰爭,屠城滅國屢見不鮮。雙方都以為自己方的正義而不擇手段,明明毫無底線還覺得理所當然。
長平之戰,白起坑殺戰國四十萬俘兵,可謂是非常地狠辣,甚至讓讀者膽戰髮指——但是這對於秦國而言則是天大的功德。】
單單是為了劫掠普通人零星的財富,就足以讓那些人狠下心來痛下殺手。
~~~~~~~~~~~~~~~~~~~~~~
「我們就要降落海岸了,你們可有心研究,嘗試破解籠中鳥咒印?」愛麗絲當著日向風起的面,毫不顧忌地追問道。
「很抱歉,籠中鳥咒印乃是日向大族的獨家秘技,與本族的封印術相差甚遠,我們無能為力。」沉默良久,漩渦滬出聲婉拒道。
「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愛麗絲幽幽地嘆息道,接著意有所指地評價道:「雖然我並不承認因果論的科學性,但是我認同因果論的合理性。
人生在世,還是應該多積累一些善緣。
今日遇見不平見死不救,它日深陷囫圇,又怎麼能期盼別人來搭救自己呢?」
「很抱歉,吾等離開漩渦島嶼,只為兩族合作事宜而來,其它事情,恕難從命。」漩渦江流冷峻著臉龐報出他們的立場來。
「呵呵,聞名遐邇的封印術大族,原來也不過如此。世人皆傳言籠中鳥乃是死咒,絕無破解的可能。可是我從不這麼認為,世上本就不存在無解的封鎖咒印,即便是當世最強大的封印,……」愛麗絲說著忽然停了下來,像是故意吊漩渦族人的胃口,話鋒一轉道:「您們也別打聽我是如何知曉金剛封鎖的了,因為它和某些封印術比起來,微不足道,你們藏著掖著的樣子,不過是個笑話~~」
愛麗絲她現在真是越來越惡毒了,眼見對方不肯幫忙,便忍不住惱羞成怒似的,說出一連串的尖刻之詞——雖然在她心目中,那都是客觀的描述,毫無誇大的事實而已。
「今日之事,你大可不必隱瞞,一切還是如實上報最為妥當。」愛麗絲不等漩渦滬他們回復,扭頭朝著日向風起說道。
「錦鯉小姐多慮了,在下可不勞您關心,自會如實上報,不敢有半點隱瞞。」日向風起壓抑著心底的怒火,滿嘴苦澀地開口回應道。
今日之事,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日向風起可以斷定,他無論怎麼說,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因為,這涉及到了日向大族的禁忌,就像是踩到了貓咪的尾巴一樣,瞬間炸毛,宗家必然會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這個錦鯉小姐,真是害人不淺!」這就是日向風起心裡的情緒:「既然你無法解除籠中鳥,無法拯救我們脫離苦海,又何苦折騰我們,平白給我我們帶來進退兩難的災難呢?」
——作為分家人的他深有體會,日向大族的宗家就是「欺軟怕硬」,如今愛麗絲的價值無可替代,只要她不是公然作亂,宗家都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麼,宗家人在憤怒之餘,該怎麼撒氣呢?還不是作為出氣筒的分家人來承受么?!
——還記得前一段時間,三長老從下屬那裡聽得愛麗絲的過激言論,對分家人訓斥道:「她怎麼說那是她的事情,爾等不可再傳。」
只不過,雖然進退維谷,甚至明知是主動去送命的風險,可是他說實話總比假話更好一點。
他若是如實上報,至少心理會踏實一點(其實依舊害怕,只是不心虛而已),一切聽天由命順其自然便是,任由宗家決斷。
而他若是有半點隱瞞,假裝一切從未發生。那麼宗家一旦從其他人(漩渦江流、漩渦滬、愛麗絲)口中得知真相,也就意味著他的死期。。。
作者有話說:
作者的話:其實,就算籠中鳥咒印是可以解除的,又能怎麼樣呢?就算沒有籠中鳥咒印,分家人依舊是處於受苦階層,和戴著籠中鳥相比,好不了哪兒去。
「不,不對!沒有籠中鳥咒印,至少可以為自己而戰,無論生死;而不是在反抗宗家時,被宗家隨便一個手印,就憋屈地跪地求饒!那才是絕望和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