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坑中爛棺
常璟離看向我。
「懂了。」我認命的拿上鐵鏟,吭哧吭哧的去挖坑,越往下挖土越濕,挖了半個多小時才挖出一具被泡的爛了一半的棺材,撬開棺材蓋一看,裡頭竟然鋪著兩截黃紋蛇皮。
「這蛇皮中間斷了。」我驚呼道。
扁平臉鬼急忙說:「不是我弄的,杜民給我送過來的時候就是斷的。」
我心頭一跳,蛇皮就是木盒子里的東西?
常璟離質問他:「誰讓你偷蛇皮的?」
扁平臉鬼說:「我沒偷,是杜民主動給我的,當初是他自願把我請回去的,說只要我保證他發財,他就供奉我,還給我找了個漂亮老婆,前陣子我才知道他給我找的老婆就是他媳婦,我要跟他拆夥,他為了留住我,就找來這個蛇皮孝敬我。」
說到這裡,扁平臉鬼著急的跟常璟離解釋說:「常老太爺,我收的時候真不知道這蛇皮是你的。」
我驚駭不已,這蛇皮竟然是常璟離的。
常璟離淡淡的掃了那蛇皮一眼,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樣,右手掌心緩緩出現一條細小的鐵鏈,冒著寒氣,低頭跟扁平臉鬼說:「跟我走還是魂飛煙滅?「
扁平臉嚇得都快翻白眼了,忙不迭的說,「跟你走。」
常璟離拿出骨灰盒,拿掉上頭的紅繩,扁平臉鬼識趣的鑽了進去。
「回去吧」他說。
「不找經理了嗎?」我左右看著,也不知道經理跑到啥地方去了。
他把我攬到懷裡,帶著我往回走。「他只剩下一魂,維持不了多長時間,早在錢芳芳家裡,魂就散了。」
我被他帶著走了兩步,鬼使神差的回頭,就看見一道黑影站在墳包上,跟我的目光對上,他抬頭在臉頰上摸了下。
我猛地瞪大眼,「常璟……唔……「
常璟離摁著我的後腦勺把我摁到懷裡,「莫回頭。」
我嗯了聲。
回到市區,我給錢芳芳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事情已經解決了。
她連連道謝,當即把酬金轉了過來。
到家后,他準備好供品和香燭,然後讓我盤腿坐在供桌前。
「這是幹什麼?」我納悶的問。
他把放著扁平臉鬼的骨灰盒放在供桌上,說:「將他收為己用,往後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他也能護著你。」
聽著這話,我心裡突的湧出一股暖流。
「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不給你找個護衛,只會拖累我。」他嫌棄道。
一句話把我澆了個透心涼。
原來只是怕我拖累他。
我心裡發澀。
常璟離把我的血滴在扁平臉鬼的骨灰上,又用我的血畫了道符,嘴裡快速的念了幾句,符紙轟的一聲自燃。
等到符紙燒完,他把符灰放進扁平臉鬼的骨灰盒裡,跟我說:「起來吧。」
「完事了?」我詫異的問。
「嗯,往後他隨你差遣,若是不從,自有人懲罰他。」常璟離說。
他話音剛落,扁平臉鬼就出現在他身邊,彎著腰,很是恭敬的說:「不敢不從。」
常璟離滿意的看他一眼。
我跑到鏡子前,看著臉上的淤青,愁的不行:「怎麼還在?」
扁平臉鬼的聲音從骨灰盒裡傳出來:「不是我摸得!」
經理的那一魂已經散了,更不是他,那到底是誰摸了我的臉?
常璟離目光沉沉,看著我臉上的痕迹,臉色漸冷,轉身往次卧走。
我攔住他,「你今天臉色不對勁,是不是受傷了?」
他緩緩停住。
我有點摸不准他的意思,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你……啊!」
我想問他需不需要幫忙,不成想他突然轉身,直接把我扛在肩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帶進主卧,抵在門上。
我呼吸急促,又緊張又害怕,「你要幹什麼?」
他凝著我,目光克制,「關心我?」
說著話,他抬頭在我臉上撫著,「真想當我的女人?」
我羞的耳根發熱,推他說:「瞎說什麼,我是怕你出事就沒人護著我。」
他的手停在我的胸前,半晌挪開,摁在我的肩膀上,聲音里彷彿壓抑著什麼,「這樣最好。」
他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常歡歡,不要愛上我。」
說完,他徹底鬆開我,大步回了次卧。
我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手腳發軟。
「他那麼拚命保護你,卻不趁人之危,君子呀。」扁平臉鬼走到我跟前,感嘆道。
我掃他一眼,「你怎麼知道他拚命護著我?」
扁平臉鬼湊近我,小聲說:「你知道那蛇皮是誰的嗎?」
我搖頭。
他神秘兮兮的說:「那是常老太爺蛻下的。」
我驚在原地。
他繼續說:「常老太爺已經是常仙之首,便是如今主管家仙的胡老太奶都要讓他三分,按理來說像他這樣已成正果的仙家是不會輕易入俗世的,可他竟然為了讓你活著,用了自己的皮護著你。」
那把蛇皮從常家祠堂偷出來的人不就是是要殺我?
我咽口唾沫,覺得自己頭頂上像是懸了把刀,隨時都能砍我。
震驚之餘,我注意到他的一句話:「你說他已經修成正果了?那就是他不需要看臟攢功德了?」
扁平臉鬼跟看傻子似的看著我,「當然不用,出馬辦事的仙家都是有一定修為但未成正果的。」
我跌坐在床上。
他根本不需要我這個出馬弟子,那他為什麼纏著我?
先是說讓我給他生孩兒,後頭又是什麼攢功德成正果的,這一切都是他讓我留在他身邊的借口。
扁平臉鬼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慌慌張張的跑供桌底下蹲著去了。
愣了半晌,我撥通二叔的電話,「二叔,木盒子放的是常仙蛻下的蛇皮。」
二叔聽后一愣,「你確定?」
「確定。」我說
「蛇皮有沒有損壞?」二叔問。
「斷成兩截了。」我嘆氣說:「二叔,你說他們為什麼要把蛇皮偷出來?」
二叔也是一籌莫展:「這我哪知道,你等我幾天,我去找西河村的趙瞎子問問。」
掛了電話,我縮在床上,二叔去問他,沒準還真能問出點東西來。
我小時候還見過西河村的趙瞎子,他是在道觀長大的,爺爺還說過他身上有真本事,就在我離開村子那年,他不知怎麼的瞎了兩隻眼睛。
半夜,我睡得正香,身上突然一沉。
「常歡歡……」常璟離叫了我一聲,手指輕輕的蹭著我臉上的淤青處。
我閉著眼裝睡,不敢看他。
他的手緩緩向下,最後掐住我的腰,啞聲問:「為何我不行?」
我愣住了,不行?
他是不行,所以每次跟我那啥才都是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