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被下降頭
說著話,他把我拉到茶几邊上,拿起沾著硃砂的毛筆,說:「麻煩你了。」
我接過,扯扯嘴角,無奈的說:「江叔,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還沒跟常仙學過什麼正經驅邪的法子。」
江學浩一臉不相信,非要讓我點,我無奈之下,只好按照他說的在他的眉心點了一下。
點完后,我跟他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
「江叔,我真不行。」我苦笑道。
他一臉失望,坐回沙發上。
我想勸他同意去找常璟離,話還沒說出口,他突然翻了白眼,渾身抽搐,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看著他嘴一個勁的顫,我怕他咬了舌頭,急忙脫下外套,把袖子塞到他嘴裡,然後喊已經嚇傻的江晴過來摁住他。
我和江晴一人一邊,死死地壓著他,不讓他亂動。
他眉心的皮膚一鼓一鼓的,好像有東西要從裡面擠出來,一兩分鐘后,一隻筷子粗細的雪白蟲子從他的眉心鑽出來,蠕動兩下,全身倏地變黑,跟燒焦似的,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一截又黑又硬的東西,掉到地上。
我跟江晴對視一眼,俱是一臉震驚。
蟲子鑽出來后,江學浩的身體逐漸恢復正常,眉毛上的白霜也不見了。
看著他不再抽搐,我和江晴才鬆開他。
我伸手去碰那燒焦的蟲子,沒想到那蟲子竟然一下子碎成了灰。
「這是什麼東西?」江晴驚訝的問。
我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正說著話,江學浩睜開眼睛,抹了下眉心,激動的抓住我的手,說:「還真的有用,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們當道士的點更有用。」
「江叔,鑽出來的那雪白的蟲子是啥?」我問。
他頓了下,才說:「那是蠱蟲,是僱主的絕活。」
我更驚訝了,沒想到真有蠱蟲這種東西、
江學浩給我轉了五千塊錢作為報酬,還請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常璟離,看在錢的份上,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從江晴家離開后,我坐公交車回市裡,中間換乘的時候,突然被人扯住衣服。
我扭頭一看,居然是韓寶蘭。
她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目光往周圍亂瞟,說:「救救我,有東西,有東西要殺我。」
她頭髮凌亂,臉色蒼白,配上那副驚恐的眼神,正常人看見肯定以為她精神不正常了。
我腦袋裡也閃過這樣的念頭,可轉眼就看見她脖子後頭的紅點。
拳頭大小的一片,密密麻麻,像是輕微發炎的針眼。
我一把把她摟到懷裡,手裡攥著血玉,警惕的看著四周,目光掠過對面的衚衕時,看見一人貼牆站著,他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
似乎察覺我在看他,那人轉身走入衚衕。
我下意識想要去追,卻被韓寶蘭拽住,她說:「別追。」
我安撫的拍拍她的背,眼睜睜的看著那人離開。
「你沒事吧?我送你回家?」我問她。
她搖頭,說:「我不能回去,隨便給我找個賓館就行。」
她一個女孩,我哪能隨便給她找。
也沒繼續等公交,直接打車帶她到我住的小區附近,在最好的那家酒店給她開了間房,送她進去。
進入房間后,她一屁股坐床上,身體還止不住的發抖。
我暗暗皺眉,「你怎麼了?」
她指著脖子上的陣眼,說:「有人對我動手,要不是遇見你,今天我就交代在那公交站了。」
她沒說是啥人,我也沒問。
「需要我幫忙嗎?」我問。
聞言,她感激的看向我,說:「需要,你能不能叫你的常仙出來。」
說著話,她臉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黑氣,臉色白的滲人,剛說完話,就滑到地上,一邊痛叫一邊在身上抓撓。
我怕她把臉抓花,上前摁住她的手,在心裡叫常璟離。
「怎麼了?」常璟離穿門進來,緊張的問我。
我著急的說:「你快來看看她,這是怎麼了?」
說著話,我不經意看見她的后脖子,發現那片針眼已經腫的跟饅頭似的,還滲出了血。
常璟離蹲到韓寶蘭身邊,看了眼,說:「被人下降頭了。」
說著,他拿出一張符紙貼在韓寶蘭的脖子上,然後讓我用血在她的眉心、人中、太陽穴三處點一下。
我連忙照做,點完后,韓寶蘭安靜了下來,只是臉上的黑氣依然在。
常璟離伸手在我的眼睛抹了下,「我給你開了陰眼,你看她陽火。」
我往她的雙肩和頭頂看去,她頭頂的陽火還算正常,兩邊肩膀上的陽火卻只剩下個火苗。
常璟離說:「你現在出去買兩根紅蠟燭、找一碗雞血,再買點白面和香油,然後再弄點鍋底灰和一個白瓷碗來。」
這些東西在村裡好找,可在市裡還真不好找。
「行,你好好看著她。」我急忙跑出去,先給江晴打了個電話,她是本地人沒準知道誰家還在用土灶做飯。
「我奶奶家就是用土灶,你等著我,我去給你刮點。」她說。
我把賓館的地址告訴她,買上蠟燭、白面和香油,又跑去家禽市場,買了一隻活雞,看著店家給殺掉,用瓶子接了一瓶雞血。
等我買好這些回到賓館,江晴也把鍋底灰帶來了。
常璟離在門口和窗台上撒了一層鍋底灰,然後把兩根蠟燭點著,放在韓寶蘭的肩膀兩側,然後先把白面倒入碗里,再倒入雞血,最後淋上香油。
他把一張符紙折成元寶放在最上面,把碗放在韓寶蘭的頭頂。
「你們兩個貼牆站著。」常璟離說。
我和江晴連忙站到牆角。
他拿出一張符紙,默念了幾句咒語,在符紙燒起來后,直接捏開韓寶蘭的嘴,將找著火的符紙放了進去,然後死死地摁住她的嘴。
韓寶蘭倏地睜開眼睛,身體不住的震動,嘴裡嗚嗚的叫著。
我心想,她這不是被火燒的吧?
正想著,江晴碰了我一下,我看向她,她指著窗檯。
我往過一看,窗台上鋪著一層鍋底灰,眼下灰上出現兩道印子,像是屁股印。
有人坐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