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入生死城
「被誰?」我腳下一個踉蹌,沒差點摔在地上。
憑著杜靖離的本事,能夠算計到他的人肯定十分厲害。
周易臉色凝重,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其實我連杜靖離去了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之所以知道他出事還是他使法子通知我。」
說著,他雙手朝著樓道一彈,只聽咚的一聲,片刻后一個巴掌大的紙人從裡面顫顫巍巍的走出來。
紙人的脖子上纏著一撮頭髮,已經有些泛黃。
周易把紙人撿起來,說:「這是杜靖離弄出來的紙人,脖子上纏著的就是他的頭髮,等到這頭髮完全乾枯,留在紙人身上的一縷魂氣也就徹底消散了。」
我一聽更加著急了,連忙拉著他往樓下走,說:「那快點走,得趕在魂氣消散前找到杜靖離。」
我們下樓的時候,韓寶蘭已經駕車等在樓下。
上了車,周易就讓韓寶蘭往西南方開。
我靠著車窗,不安的攥著兩隻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陰獄堂只是對杜靖離身邊的人感興趣,肯定不會對他動手,那如今他遭了算計,動手的只能是真正想要對付杜靖離的人。
或許這跟他的身世有關。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自從上次去見過雲姑之後,我幾乎已經確定陰獄堂的目標是我,無論他們想要利用我達到什麼目的,他們都是想要把我徹底吸引進陰獄堂里。
再加上蘇世榮的鏡子里的那雙跟我一模一樣的眼睛,我更加肯定這個想法。
那現在杜靖離出事,會不會是真正想要害他的人已經等不及,開始動手了?
我們在紙人的指引下,一路往西南開,七個小時後來到一條偏僻小路的盡頭。
「車沒法再往前了。」韓寶蘭皺眉說:「前面沒有路。」
路的盡頭是一條小河,成年人一腳就能跨過去,在小河的另一面是一片荒草地,隱約可見一條人走出來的小路,車開不過去。
我扭頭看向周易手中的紙人,紙人往前指,讓我們向前走。
「把車開到那邊的樹下,咱們走過去。」我說。
韓寶蘭點頭,把車開過去后從後備箱拿出一大塊迷彩雨布,把車嚴嚴實實的罩住,還在車頂放了一層樹枝偽裝,她技術很好,要是不仔細看,真看不出樹下頭有輛車。
周易拿著紙人走在前頭,我和韓寶蘭打著手電筒跟在後面。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周易突然停住,說:「就是這裡。」
我上前兩步,不由得皺眉道:「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前頭就是一片荒地。
周易咽口唾沫,表情複雜,「還記得鬼城么?這裡跟鬼城一樣。」
說著,他掏出來一塊木牌子,快速的念了幾句話。
一縷白氣從木牌子里的飛出去,繞著我們盤旋片刻,虛空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何人要入城?」
「常氏一族,周易。」周易朗聲道。
安靜片刻,那聲音再次響起:「生死城,入城生死不由你。」
我聽的頭皮一炸,生死不由我?
周易看向我,徵求我的意見。
我想了想,沖他點頭。
「入。」周易會意,道。
那縷白煙朝著前方猛地一衝,只聽嘩啦一聲,像是玻璃被撞碎了。
周易把我和韓寶蘭護在身後,說:「緊跟著我,不要出聲。」
我嗯了聲,抓著韓寶蘭的手。
她很緊張,手指微微顫抖,手心都是冷汗。
砰的一下,像是什麼東西爆開了一樣,一股氣浪撲到我的臉上,彷彿有冰涼的水珠進入眼睛里。
眼前的場景緩緩發現變化,在我們面前出現了三條岔路,順著每條岔路往前看,都有一扇木門,上面寫著三個血紅的大字:生死城。
生死城竟然有三道門?
我驚詫不已,這可怎麼進去?
「三道門就是三條路。」周易解釋說:「生死城內危機重重,每一條路後面的危險都是不同的,想要進入主城,就必須解決路上的東西。」
這跟鬼城還不一樣,鬼城有好幾道進去的門,而且門與門之間都是相通的,就算是從不同的門進去,也能在裡面相遇。
生死城這更像是一鎚子買賣,一門定生死。
韓寶蘭咽口唾沫,攥緊我的手,說:「我不管,我不要自己走。」
「不能分開。」我說:「一起走會更安全。」
「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的問題是咱們選哪扇門?」周易擰眉說。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最後他們兩個一起扭頭看向我。
「……看我幹什麼?」我退後兩步,這倆人在打什麼壞主意?
周易咧嘴笑笑,「你應該跟生死城更有緣分,你來選。」
韓寶蘭附和說:「對,還是你來。」
「那我要是選錯了,咱們三個再也出不來可怎麼辦?」我擔心地說。
周易和韓寶蘭毫不猶豫的齊聲道:「沒事,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瞅著那三道門,最後一咬牙抬手指向最右邊的那門,「就這個。」
說完,我踏上那條小路。
還沒等站穩,我就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原本普通的小路頓時變得暗紅,彷彿在從地下往外滲血。
門內陰風呼嘯,哐當哐當的響聲中摻雜著幼童的嚎哭,聽得我的腿肚子直抽抽。
「我的娘哎,這是啥地方?」韓寶蘭也走上這條小路。
我看她一眼,這姑娘給嚇得臉色慘白,額頭都是冷汗,站在她旁邊的周易身體不自覺的扭動,呲著牙,幾秒後周易的身形倏地消失。
我低頭一看,地上盤著一條拇指粗的紅背小蛇。
小蛇爬到我的腳腕上繞住,周易的聲音響起:「我懷疑你選了一扇必死之門,我就站在門口都能感覺到門內衝天的煞氣,讓我連人形都位置不住。」
我咽口唾沫,有點想哭,我這是什麼鬼手氣……
「能回去重選嗎?」韓寶蘭快被嚇哭了,抱著我的胳膊不鬆手。
「不能。」周易冷酷拒絕,說:「回去的路已經沒有了,現在只能往前走,行了,別磨嘰,快去推門。」
我往後看了眼,身後是一條彎彎曲曲彷彿沒有盡頭的小路,現實中的荒草和樹林看不見,剛才的岔路也消失,四周是空蕩蕩的黑暗,擺在我們面前的唯一方向就是那扇血腥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