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撐船老者
周易恍然大悟。
「走。」我們三個追上那隊士兵,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最後跟著他們走出沙漠來到一座高山前。
山前有座陵墓,他們放下武器,跪伏在陵墓前。
我用符紙蓋住身上的氣息,悄無聲息的靠近,發現墓碑上寫的是鬼將軍之墓,沒有生卒年月和名字。
剛才那個黑袍男人管銀甲將軍叫做鬼將軍,眼前這墓地很可能就是鬼將軍的墓。
我繞到墓地背後仔細察看了一遍,確定這就是一座簡單的墓地,並沒有跟後面的高山相通。
接下來該怎麼辦?直接把這些鬼兵拿下,逼著他們說出鬼將軍的故事還是再跟他們一會?
正當我猶豫的時候,那隊士兵齊齊起身,又往沙漠里去了。
周易說:「我跟上去看看。」
我和韓寶蘭都累的夠嗆,就在山腳下找了塊空地坐下休息,沒一會周易就回來了。
「還真讓你們說對了。」他說:「剛才咱們見到的場景就是那隊士兵的執念,現在他們又跑到沙丘下重複銀甲將軍被綁的場景、」
說到這裡,他臉色有些古怪:「不過這次只有黑袍男人出現,銀甲將軍沒有出現。「
我摩挲著手裡的長劍,疑惑的問:「你們說咱們看見的那個銀甲將軍真的是杜靖離嗎?」
要真是他的話,為什麼會長得完全不一樣呢?
周易坐到我身邊,說:「我確定銀甲將軍是不是杜靖離,但他要變成如今的杜靖離,還是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我追問道。
「重新投生。」周易說:「只要實力強大到能讓冥府忌憚,他就能不經過冥府重新投生,只不過出生後會短暫的失去自己的記憶和能力。」
我轉身看向周易,盯著他的臉,不錯過他的任何錶情:「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他往旁邊挪,「這都是杜靖離跟我說的,你別這麼看著我。「
難不成杜靖離變成現在的模樣,是他重新投生過?
這麼一想的話倒也能解釋他為什麼會從杜家人變成蛇仙兒。
他由銀甲將軍投生成杜家人,後來杜家遭難,他意外身死後魂魄依附在蛇身上。
以前他跟我說要調查自己的身世,我一直以為是杜家還有秘密,現在看來他要調查的是他投生成杜家人之前的身份。
也就是說他還沒有想起銀甲將軍那時候的事,既然這樣,他又是怎麼找到這柄長劍的?
我越想越覺得杜靖離這事迷霧重重。
「不對,杜靖離肯定早就想起來一部分了。」我盯著那座墓地,說:「要知道他還記得自己還是銀甲將軍的時候被抓走過,這可是在他投生之前。」
我一把扯住周易的領子,冷聲問:「你說實話,杜靖離是被人抓到這裡來的還是他自願進來的?」
周易臉色僵住,看著我半天說不出來話。
「看來他是自己進來的。」我把長劍橫在周易的脖子上,「杜靖離讓我進來有什麼目的?」
周易伸手攔著我手裡的長劍,尷尬的笑著,「有話好好說,杜靖離的確是自願進來的,不過找你入生死城不是他的注意,是我自作主張。」
我冷著臉,示意他繼續說。
「關於生死城的危險性我真的沒有跟你撒謊,入城生死不由人,我真的擔心他的安全,我本來想要進入生死城找他,誰知道我根本進不了,試了幾次,進入生死城的木牌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周易解釋說、
紅綢從包里伸出個頭來,書婉說:「有些人能輕而易舉的進入生死城,有些人就是尋找一輩子也進不了,我曾經聽進來的人說起過,他們都是被選中的,至於被誰選中又是怎麼選中的,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沒有選中過,我是被那個女鬼騙進來的。」
韓寶蘭納悶的問:「她為什麼要騙你進來?」
書婉神情冰冷,「她看我怨氣盛,想著讓我給她開路,等到進入生死城的內城她再把我給弄死。」
我鬆開周易的領子,他立馬變成條小蛇鑽進韓寶蘭的袖子里。
我把書婉的話琢磨了一遍,分析道:「要是這樣的話,咱們三人之中有一個人就是被選中的那人。」
而那個人很可能是我。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鬼兵回來了。」韓寶蘭急忙拉著我躲到樹后。
那隊士兵回來后還跟上次那樣把武器放下,跪伏在墓地前。
我們已經進來將近四個小時,不能再耽擱下去。
我讓韓寶蘭在原地等著,我自己提劍走到之前那手持長劍的中年漢子旁,問:「將軍被誰帶走了?」
中年漢子毫無反應。
他聽不見我的話?
我從包里摸出一張通陰符,還沒等就見那中年漢子猛地從地上跳起來,指揮者鬼兵把我圍住,質問道:「你是何人?將軍的配劍為何會在你手上?」
我想了想,決定配合他們的劇情,「我是將軍的朋友,我來救他,綁走他的人是誰?」
中年漢子看著我手上的劍,說:「既然將軍的佩劍已經認你為主,那就說明你真的是將軍的朋友,抓走將軍的人便是這生死城的神。」
中年漢子雙膝跪地,鄭重的向我磕個三個頭,「前路艱難,您多加小心。」
說完,中年漢子和周圍的鬼兵徹底消散。
我轉身去看身後的墓地,墓地也消失無蹤,高山也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通往前方的石板路,石板路的盡頭像是個江南小鎮。
韓寶蘭震驚的說:「這也太神奇了。」
能夠如此自然的轉變場景,生死城內肯定還有個厲害的東西。
「走吧。」
我們沿著石板路走到盡頭,發現這竟然是個建在水上的鎮子,想要進去就得坐船。
「這水也不流動,裡面會不會有東西?」韓寶蘭問我。
我也怕這個,在地上跟鬼物打架和在水裡打架是完全不同的。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一艘漁船從小鎮里劃出來,船頭掛著一盞紅燈籠,船上站著個蓑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