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白霧盡頭
「進去后,要小心點。」我跟他說。
文翰點頭。
我讓殭屍守在生死城白霧前,我和文翰一起走進白霧,許是因為前面已經有人進來的原因,我和文翰現在進來,沒在裡面感覺到上次那種壓迫感。
而且走了幾步,周邊的白霧散去,在我們眼前出現一個荒廢的城鎮,看著建築樣式,還是古時候的城鎮。
我仰頭看了眼,天空中烏雲密布,整體的感覺跟生死城很像。
從生死城裡延伸出來的那條河流環繞著城鎮,這個城鎮正好處在河流凹處。
「這又是個幻境。」我說。
這裡跟生死城一樣,都是幻境,從生死城延伸出來的河流竟然還連著另一個幻境,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
文翰驚嘆道:「這也太神奇了,那些人到底是依託著什麼建造出生死城和這個荒廢的城鎮?」
我也很好奇。
「哎,你們是幹什麼的?」從旁邊的廢舊房子里伸出來個腦袋。
我看過去,這個人的腦袋是倒著的,眼睛在下鼻子在上。
「我們是誤闖進來的。」文翰解釋說。
那個腦袋縮了回去,「那你們趕緊進來,等下有大人物要從街上過去,讓他們看見,你們兩個就玩完了。」
我從包里摸出魔劍,小心謹慎的走進那房子里,看清那人,我倒吸口涼氣。
這人不是在倒立,而是上半身和下半身被人從腰部對摺了,一根鋼針從太陽穴穿過去,把他的腦袋釘在小腿上。
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死,不過……我盯著他看了半天,發現他也不是正常的活人。
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翰走到他身邊,蹲下,「兄弟,你怎麼成這樣了?」
那人說:「我能這樣就不錯了,好歹能活著,好些個人連活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消失了。」
「為什麼?」我納悶的問。
他透著門縫往外看了看,然後小聲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就好多年前,有一群土匪進來,在鎮子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一夜之間鎮子里的人就被殺了一半,那群土匪很殘忍,把剩下的人當成玩具,擺弄成各種姿勢,有人被腳趾縫在臉上,有人被削去五官……」
我聽到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人說到這裡頓了頓,臉上換上一副迷茫的神色,「後來也不知道咋了,鎮子里的人連帶著那群土匪突然消失了,我把鎮子里裡外外都找遍了,一個人都沒發現,就剩下我自己了。」
「一點蹤跡都沒有?」我問。
他搖頭,「沒有。」
文翰皺眉問:「那你剛才說要從街上經過的大人物是誰?」
那人用氣聲說:「黑白無常。」
我看了文翰一眼,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這怎麼可能……」
那人哼了聲,肯定的說:「你們要是不相信,就等著看,等天一黑,他們就該經過了。」
我和文翰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繼續往前走。
那人生氣的說:「不識好歹,你們想要去找死,我也不管你們了、」
出門的時候,文瀚問:「在我們之前有沒有其他人進來?」
「沒有,我在這好多年了,除了你們沒見其他人進來。」他說。
從那人的屋子出來,我推測說:「難道長老他們從白霧出來,跟我們見到的不是一個地方?」
「有可能,不過也不排除他們藏在暗處,沒讓那人發現。」文翰說。
我們兩個說著話,順著街道往前走,走了十來分鐘,我突然一直到不對,「你有沒有注意到咱倆雖然一直在往前走,可是位置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指著路邊斷裂的柱子說:「咱倆從那人的屋裡出來走到這裡后,雖然一直在邁步,卻一直沒走過這柱子。」
說著,我們兩個還特地走了會,發現我們從頭到尾都沒往前移動。
我扭頭往後看,剛才看見的那個被摺疊的人不見了,他待的那間屋子也消失了。
得,看來我們兩個時被困在這裡了。
文翰特地用符紙試了試,也不是鬼打牆。
我沒再白費力氣,在路邊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坐著,腦袋裡突然冒出來個想法:「剛才那個人一直強調街上經過的大人物是黑白無常,看見我們就會把我們抓起來,你說這是為什麼?」
文翰被我問的一臉莫名,「咱倆闖進來,被黑白無常看見,當然要抓起來。」
我拍了下巴掌,緩緩笑了:「可咱們在幻境外,要不是沒見過黑白無常,那時候為什麼不抓?」
文翰反應過來,倒吸口涼氣,「因為這裡是黑白無常的地盤,對於闖進來的不速之客,他們肯定要抓起來。」
「黑白無常的地盤……那你說這裡是陰曹地府還是通往地府的陰路?」我挑眉問。
文翰的額頭滲出冷汗,「八成是陰路。」
「先在這躲著,等見到黑白無常再說。」我伸手在他的臉上摸了下,「或許到時候你這張臉會很有用。」
以前杜靖離在的時候,我看見過好幾次黑白無常對他畢恭畢敬,而杜靖離再厲害也就是個蛇仙,如何能讓無常尊敬?
既然他的身份不會是黑白無常顧忌的地方,那就肯定是這張臉,在長老的形容中那個本尊可是個厲害人物,也許我今天也能沾這張臉的光,混進地府里。
文翰哆嗦了下,往邊上挪了挪,說:「你別那麼看我,瘮得慌。」
我無語的別開眼,縮在角落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沒有任何徵兆的就黑了。
讓我驚訝的是街道兩側都是黑漆漆的,可街道上的東西卻能看清,就像是兩側被堵上了黑壓壓的大山,只剩下街道這一線天。
「看來這真是陰路。」文翰在我耳邊念叨:「我後悔了,我就不該跟你進來,可別到最後錢沒掙到還把自己的命搭上。」
我瞥他一眼,警告說:「你給我閉嘴。」
他委屈的蹲在一邊,看著可憐巴巴的。
遠處突然傳來幾聲敲鑼聲,一行人從東緩緩走來,他們分成左右兩隊,身上穿著黑白相間的衣服,手裡拿著鎖鏈。
鐵鏈在地上拖著,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