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電話搖人
穿過了三條巷子，周禮人終於靠著自己的努力來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新城裏32號。
這是一座看上就就不太想進入的房子，有些斑駁的大門上貼著各式各的清單和宣傳廣告。樓下堆疊著廢棄的自行車還有一些舊家具，一副即將進行改造的棚戶區一樣。
周禮人反複的對照著門牌號和韓旭給他的紙條上的地址，喃喃道：“新城裏街道32號！是這！”
打量著房子的外觀，周禮人很是後悔答應了牢裏那位這檔子差事，身為萬人敬仰的地產界泰鬥，他自己本身也不差錢，可是禍從口出，為了平衡自己因為毒品生意而帶來的損失，當時頭腦一熱就按照韓旭的指示來了。
換念一想，既然來都來了，為了不辜負自己這麽一番勞累，多少也應該進去看一眼。
周禮人想到這，便有些嫌棄的按下了房子的門鈴。
“叮咚！叮咚！”
大概過了半天，裏麵才傳出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的聲音，“誰呀？是誰？”
周禮人想著當時韓旭也沒有交代什麽接頭暗號，便如實答道：“啊，是我啊！我是周禮人！”
“誰？周禮人？我還山頂洞人呢，周禮人！”
男人推開大門，與周禮人會了第一麵，此時，他有些蓬亂的頭發上掛著一小撮煙灰，一副典型老宅男的形象。
“這人就是韓旭說的道上的朋友？是我理解錯了還是怎麽著？現在年輕人道上都流行這樣的造型嗎？”周禮人盯著男人的眼睛，飽經滄桑的臉上全是問號。
男人雙腳外八字的站在門口，眯縫著眼睛，有些不客氣的問：“你找誰呀！”
是不是這個人，先問問再說。
周禮人聞聲，擠出一臉和善的笑如實答道：“啊，我也不知道要找誰，我隻是替我幹兒子來這裏尋個人。”
“你幹兒子？誰呀？”男人依舊眯縫著眼睛。
“韓旭。”
男人一聽不由得在周禮人身上上下打量了起來，“你說你幹兒子是韓旭？”
周禮人一聽，這事兒有門，便點了點頭，“是。”
男人聞聲，並沒有停止在周禮人身上的打量，他圍繞著周禮人打量一圈，好像地鐵門口處的安檢人員一樣仔細。
轉了一圈後，男人朝著那個有些破敗的房間揚了揚下巴，冷冷道：“進去吧。”
這是周禮人活了六十年來第一次被人這麽冷淡的招呼，他本想著轉身就走，可是來也來了，人也見到了，就這麽離開了，但凡哪天韓旭從裏麵出來了，在這個小子口中得知今天的事情，必定會落下埋怨。
聞聲，周禮人咬了咬牙，朝著房子裏麵走了進去。
男人的房間在房子的二樓，屋裏麵沒有特別的裝潢，有些破舊的木製家具好像博物館陳列的古物一樣放在那裏，一點沒有被使用的跡象。
此時，桌子上一塊白花花的硬東西猛然進入了周禮人的視線。
為了緩解兩人之間剛剛建立起的尷尬氣氛，周禮人將那硬東西拿了起來，沒話找話問道：“孩子，你這個是什麽東西呀，我怎麽沒見過？”
男人朝著周禮人的手撇了一眼，有些隨意的點了根煙，坐在軟踏踏沙發上，淡淡道：“啊，那是人的下顎骨，我拿來當手辦盤著玩的。”
下顎骨！
“兩個億！太不像話了！”
“幹爹，你放心，這仇我一定會幫我兄弟韓旭報了的，你等我搖搖人！我兄弟們這會兒應該沒在家。”陳死狗說著，一改往常的不正經，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部九十年代末期的大哥大認真地開始撥打起了搖人電話。
周禮人將韓旭與王大虎之間梁子的起因和結果跟陳死狗說了一遍，陳死狗聽後滿腔的怒意直衝天靈蓋。
他深深吸了口煙，直奔主題問道：“我兄弟韓旭怎麽沒來，他這陣子在忙什麽？”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兄弟”韓旭能這麽有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金錢的魔力，在聽到這樣的消息後，陳死狗瞬間覺得他與韓旭的兄弟情義更近了一步，也改口管周禮人叫上了“幹爹”。
“鐵蛋呀，幹啥呢，把你那個剪刀子收一收吧，我找你有事兒，趕緊來我家。”
“進去了！”
果然是兄弟情深，陳死狗聽到這直接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激動問道：“因為點什麽呀？”
可是無論如何，周禮人也算是將韓旭的話帶到位了，這一刻他也沒心思再關心這陳死狗到底能找來什麽樣的阿貓阿狗，他隻盤算著怎麽將這十億揣進自己的腰包。
“大柱啊，在哪兒呢，修什麽自行車，你現在趕緊來我家，有事兒！”
這裏介紹一下男人的來曆，這人名叫陳死狗，三十五歲，少年老成，長得有些顯老。從小學習不好，後在初中二年級的時候成功成立了新城裏青年幫，以揚善除惡為由，在街道裏麵到處蹭吃蹭喝。二十年後小有成就，幫派由當時的兩個人逐步擴大到目前的二十多人。
不打不相識，後來陳死狗跟韓旭吹噓了很多自己當年的英雄事跡，比如看老太太洗澡，幫大姑娘撿錢包等等，兩人因為誌同道合，最終成為了關係還算不錯的朋友。
一次偶然的機會，陳死狗與韓旭相遇在了k市的一條繁華街道上。韓旭當時被一個中年男子攔截想要劫點兒錢財，被陳死狗發現，這是陳死狗成立青年幫二十年來第一次遇到真正值得懲惡揚善的事情。路見不平一聲吼，陳死狗當即決定衝上去平事，他派了四五個弟兄將當時對麵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打的狗血臨頭。
聽著陳死狗一通一通的撥打著電話，周禮人越來越覺得自己這次替韓旭來新城裏是個錯誤的抉擇。
陳死狗見周禮人被嚇成這樣，露出了一抹見怪不怪的冷笑，沒有多說什麽。
聞聲，周禮人猛然哆嗦了一下，手一抖，下顎骨被他扔在了桌子上。
聞聲，周禮人扶了扶自己驚魂未定的心髒轉過身來，回應道：“啊，進去了！前兩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