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窮途末路
小甄的動作很輕,讓我感受到她少有的溫柔。
「這是拿母王穿山甲的爪子製成的摸金符,它有些歲月了,這不是一般的摸金符,是爺爺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東西,這個摸金符可是沾了不少屍氣的利器!」
我知道摸金符是拿穿山甲的爪子製成的,可卻不知道母王穿山甲又是什麼?
不等我問出口,小甄繼續說道:「雌性的穿山甲爪子最鋒利,最堅硬,有身孕的更為厲害,在它們的地盤,往往都是雌性的穿山甲當頭,而且還是有身孕在身的穿山甲。」
「也只有母王的穿山甲爪子可以刺穿殭屍的皮肉,外行人認為一般的摸金符只是意義上的護身符,可真正的摸金符在摸金校尉手裡,可是一個保命的手段!」
「爺爺留下來的這個摸金符不知道傷了多少只大棕子了,只要拿出來,一般的粽子都要害怕三分!」
我不由摸了摸脖子上的摸金符,看似光滑,可摸起來很粗糙,不由問道:「按你這麼說,這可是一個寶貝,可你為什麼……」
小甄看了一眼石棺,淡淡一笑,模樣很美,小甄擁有一張古世氣質的臉龐,笑起來會露出可愛的虎牙,還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嘆了一口氣,小甄才對我說道:「也許你就是那個有緣人吧,以後你就跟著姐姐我下斗吧,再說了,你送了那麼多禮物給我,我這才送了一次而已,就當給你點回應了唄?」
我聽這話有些不明所以,什麼叫那個有緣人?什麼叫以後就跟姐姐你下鬥了?貌似小甄比我小吧?
這句話我只明白一點,那就是以後如果再去探墓的話,小甄一定要帶上我,所以,我不由看了一眼常叔他們,看他們是什麼反應。
因為常叔他們三老都是盜墓老手,如果他們想讓我走這條路的話,從小就應該教我了,這一次如果不是陳宇的出現,想必我還被蒙在鼓裡。
三老可是我的「老爸」,能不能跟著小甄繼續去冒險,還得取決於三老的態度。
可三老似乎不以為意,就當沒聽見小甄之前說的話一樣。
「小甄丫頭,你手上拿的是一張地圖吧?」
小甄對常叔點了點頭,然後將那張羊皮紙攤開。
這真的是一張地圖,只是不是常規的地圖,看起來密密麻麻的,一看就知道不是現代制出的地圖,普通人還真看不懂。
「咦?」
這時的我看到了地圖上某個地方標著一個像梅花一樣的圖案,這個圖案我很眼熟。
想了一會,我心中有些驚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地圖上那個圖案竟然和我屁股上的胎記一模一樣!
這個胎記只有三老和我知道,可是,這世界上那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我敢肯定,這張地圖一定與我的身世有關!
小甄用手指在地圖上慢慢指划,說道:「這應該是去某個古墓的地圖,這張地圖不是原樣版,看樣子是有人進行翻譯研究拓出來的。」
「爺爺為什麼將這張地圖留在這裡呢?爺爺的屍體……」小甄陷入了迷茫的思考。
而一旁的常叔他們正在偷偷看我,想看看我有什麼反應,我突然覺得三老應該知道些什麼,卻就是不願意告訴我。
小甄又嘆了口氣,將地圖收起來,說道:「不管爺爺發生了什麼事,我相信爺爺留下的東西一定有什麼意義,如果能活著離開這裡,我一定要去尋這個古墓!」
小甄剛說完,我立刻就開口:「我也一定要去!」
常叔搖了搖頭,道:「小常子,安安靜靜,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不是挺好的嗎?倒斗這手藝,說得難聽點就是一門短命的手藝。」
許三叔也跟著說道:「沒錯咧,小常子,行內一直都有一句話,倒斗的都沒好下場哩。」
孫二叔本想開口說什麼,卻話到嘴邊又咽下。
對於我而言,自己的身世一直困擾著我,不去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我總覺得活著很難受,如今終於有了一點線索,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所以,我不由說道:「常叔,孫二叔,許三叔,你們的養育之恩,我常暮是一定會報的!可人活著就要活得明明白白,帶著一堆的迷團入土,難道真的可以入土為安嗎?」
常叔他們知道我是一個固執的人,一旦決定了做什麼事,那是攔都攔不住的,所以,他們選擇了沉默,都六十多歲的人了,就算倒了大半輩子的斗,再過幾年,十年,他們也會慢慢的走不動道,他們在二十五年前金盆洗手,其實早就有了知足常足,安享晚年的覺悟。
這時的陳宇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我說各位前輩,小甄美女,常子帥哥?我們現在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都不知道呢,你們就尋思著去下個墓了?我陳宇發誓,要是能活著離開這裡,我死也不會再碰這玩意了!」
當然,我們都沒有理他,隨著小甄離開了石棺邊緣,我們也紛紛落下,常叔已經拿出了尋龍羅盤,走到了那個被瀑布覆蓋的洞口。
我走到洞口邊緣一看,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景象,所以,現在的我們不知道外面是哪裡,這個洞口距離山腳有多高。
想要離開這裡,這個洞口是唯一的出口,想朝著原來的路返回就是去送死,死路一條!
常叔朝著洞口的邊緣四處摸索,然後認真的看著手中羅盤,對孫二叔說道:「老二,把探陰爪拿出來,探探外面什麼情況。」
「好嘞。」
孫二叔的動作很快,只可惜繩子剛甩出去就被激流給沖走了。
許三叔又拿出了一條探陰爪,用肩膀推了推孫二叔,道:「老二你起開,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咧。」
孫二叔撇了一眼許三叔,挪開了位置,道:「你不老,你中用,來來來,你來!」
許三叔也不說話,將繩子往手掌處繞了幾圈,然後才將鐵爪扔出去。
「嘩嘩嘩。」
繩子一下子就到頭了,這根繩子起碼有三米多長,可繩子到頭了,爪子卻沒有著地,這樣一來,我們不知道距離,更不知道下面是一個大水潭,還是各種大小的岩石,如果是水潭還好,我們起碼不會摔死,如果是岩石,怎麼個慘死,我想都不敢想。
正在我們都不說話的時候,陳宇忽然跑上前,驚道:「你們聽!」
聽?聽什麼?這裡除了「嘩嘩」的落水聲之外還能聽到什麼聲音?難道陳宇的聽力比我還好?
就在我們疑惑的時候,我聽到了!
我聽到了落水聲中傳來了若隱若現的「嘶嘶」聲和「咯咯」聲!
「我的天吶!那些怪東西竟然追到這裡來了?這不是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嗎!」現在的我只剩下心驚,卻已經沒有了害怕,有一種窮途末路的失落感!
小甄卻是對常叔說道:「要不我們和它們拼了?說不定我們可以原路返回。」
如果是外行人聽到這句話,肯定以為小甄沒有腦子,就算是我也一樣,但在內行人看來,那句拼了是另有深意的。
常叔將尋龍羅盤收了起來,道:「其實下斗之前我們應該對周圍的環境熟悉一遍再下斗的。」
孫二叔忽然一腳踹向陳宇,微怒道:「就是你這小王八蛋咧,急著投胎,現在好了,真的可以去投胎哩!」
剛開始惡狠狠的陳宇到了現在就像個孫子似的,屁話也不敢說了。
「小甄丫頭,如果這裡只有我們四個,倒是可以拼一拼,但是現在不是,所以,我們不能拼,硬拼只有死的份。」
聽到常叔的話,我意識到自己好像成一個拖油瓶了。
小甄往身後看了一眼,道:「那按您老的意思要怎麼辦?」
常叔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在洞口邊緣處蹲了下去,右手放在地上奇怪的點了點。
小甄之前告訴過我,常叔這種舉動是在利用風水秘術去勘察地形環境。
風水秘術對於現在的人來說一直保持著一種神秘感,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對於風水學這種東西我是信的,但是懂得真正風水學的人是寥寥無幾。
風水之術博大精深,比之天文地理還要複雜百倍,關係到很多東西,天地之理,空氣空間,水文水質,地形地質,各種學理,各種的研究分析理論,而且,據我所知,常叔會的風水秘術還不止是這些那麼簡單!
常叔蹲在那裡已經有三分鐘,那些可怕的怪聲已經蓋過了落水聲,讓我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每次感覺這些聲音近在咫尺,卻始終看不到那些東西呢?
陳宇和那名保鏢一直朝著身後照去,表情獃滯,似乎被驚嚇過度而變得安靜。
常叔終於站了起來,將左手的手電筒往外面一扔,嚴肅說道:「你們相信我嗎?」
許三叔第一個說道:「老大,你說的是什麼話咧,俺和老二跟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哩,能不相信你嗎!」
常叔朝我和小甄看了一眼,現在這種情況,我們能依靠的就是常叔了,不信他的,難道去信陳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