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是我對不起他
冷風中,女人痴狂刺耳的笑衝進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我渾身戰慄,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氣憤。
她為了報復邵奕,將自己嫁給了變態,還間接害我被變態欺辱。
一個女人究竟恨到什麼地步,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今日的場面不過是先跟邵總打個招呼,王家很快就會派人來親自跟邵總談了。到時候誰能笑到最後就不知道了……」女人意猶未盡的朝這邊瞧了一眼,沖身後的人勾勾手,優雅的離開了:「我們走!」
風散去,那些人消失在眼底。
邵奕鬆開了我,瞧見我赤裸的腳凍得已經開始發紫了,蹙眉將我抱起,往回走。
我緊緊抓住他的西裝,話到嘴邊卻不知該怎麼問出口。
「想好要回答我的話了嗎?」
「……」
見我頗為疑惑的看著他,他無奈道:「恕我忘記你腦子不好使的事了。」
「若是你想走,我絕不會攔。」
風輕雲淡的又重複了一遍,我卻看出了裡面的沉重。
我沒有回答,邵奕也沒在問我。
還沒回到大廳,姚筱筱就從走廊末端急沖沖的走過來。
見到邵奕懷中的我,咬破了下唇。可又不敢在邵奕面前表露出來情緒。只能強迫自己無視我。
將視線又落在了邵奕身上,焦急的問道:「阿奕~剛剛那是怎麼了?」
邵奕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開口:「老太太呢?」
「我本想攙扶老太太回房休息的,但是她不肯,現在北洋正陪著她呢。」
提到顧北洋,邵奕身上的氣息一下子變了。
我也忍不住心裡擰起來,難受的要命。即希望顧北洋不被邵奕抓到,又見不得邵奕這樣處於被動位置。
「你還能走嗎?」
我細細的看著他的眼睛,裡面莫名的漣漪令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手指捏著他的衣角鬆了緊、緊了松。
最終還是沖他點點頭。
他將我放下,寒氣從腳底直竄到頭頂。
「把少奶奶送回房間休息!」
「是。」
我依依不捨的往走廊盡頭走去,轉彎處,我忍不住轉頭去看一眼。
遠遠看去,姚筱筱站在邵奕身邊,真是郎才女貌。
若是沒有我的話,姚筱筱定然會成為邵奕少奶奶的。她的命運也就不會因為我而改變。
也難怪她會恨我入骨。
風吹起我的裙擺,寒氣強制驅走了我身上僅存的溫度。我抱著胳膊,喃喃自語一聲:真冷!
我又被『關』進了之前的那個房間。
我隨手扯了個毯子窩在沙發上,包住自己已經凍僵的身子,卻發現怎麼都暖不熱。
輕嘆一口氣,還是麻煩一下外面的人幫我找來可以取暖的東西。
身子還沒來得及動,外面就傳來對話的聲音。剛開始還聽不清,後來愈演愈烈。
「放肆,開門!」
尖銳的話隔著一扇門,硬生生沖我砸了過來。我的手一抖,毯子從手心中滑落,掉在地板上。
我彎腰去撿,此刻,門開了。
扭頭去瞧,老太太那不苟言笑的臉上,一雙醞釀著搵怒的眸子正死死的盯著我。
我捏著毯子的一角,直起身子。
「啪——」
毫無徵兆,一個極響的巴掌落在我的臉頰上。
頓時,火辣辣的疼。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吧!」
因為顧北洋?因為王總死了?
就算是任意一個理由,這一巴掌都省不了吧!
我默默的站著,老太太沖我冷笑道:「你心裡有數就行。」
「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有一點,今日壽宴結束后,你就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您放心我會離開的,但是王家那邊…我擔心……」
「我已經安排人給你準備了,今晚的機票和去國外的新身份,保准你和你的家人平安無事!」老太太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的話。命令身後的人將我帶走。自己也被人攙扶著要走出去。
「不是的。」
我掙扎出身子焦急的喊出聲,叫住了老太太。
她頓了一下腳步,轉頭瞧了我一眼,眸中的鄙夷仍是沒有褪去一毫。
「我不過是一介普通婦人,王家怎麼發泄都無所謂,只是我擔心奕,王家會怎麼對他!」越往後說,心裡就越是難受。
今天,邵奕說了兩遍,我走他絕不會留。
天知道我有多想對上他的眼睛,認真的說一句我不走。但我始終是沒有勇氣。
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急忙走到書桌,吭哧了半天,也只是寫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我不想就這樣不清不楚的離開,我要告訴他我離開是我自願的。
這樣就算是我這輩子都不出現在他眼前,他也只會認為我是個無情的女人。
他就不必擔心要救我這個麻煩精了。
重新走到老太太面前,彎下腰哀求道:「雖然我沒有資格,但我還是跟奕留一句話…是我對不起他……」
「我看沒必要,反正他現在也看不到。更何況,今日過後,筱筱就會正式成為邵氏少奶奶,而你就會成為一個所有人都不會提起的陌生女人!」
老太太連餘光都吝嗇的不肯賞賜了,被人攙扶著走出了房間。
門被關上,空蕩蕩的房間少了一個女人偶爾清淺的呼吸聲,只剩下那封信,孤零零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
大廳
壽宴上眾位談笑風生,絲毫沒有被小插曲給打擾到。
顧北洋慵懶的坐在角落的酒水吧台上,懷中是一個身材火辣的美人。
絲毫不像姚筱筱說的那樣,根本就沒有老太太的身影。不過這樣也好,免得等會兒老太太看著心疼。
見到邵奕走進,顧北洋勾起嘴角,輕伏在美人耳邊低語了幾句,將美人哄得臉色熏紅,嬌羞一笑,扭著小腰肢先離開了。
「大哥,我敬您,兄弟兩個好久沒有喝一杯了!」顧北洋親手倒了一杯酒遞給邵奕。
邵奕攥緊手掌,額頭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見邵奕不接,顧北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舔了舔嘴角的酒漬,悠悠道:「怎麼?怕三弟下毒?」
「王總是你殺的?還是他殺的?」
「他是誰?」
「……」
「哦~大哥說的是二哥?二哥不是被您當成姦夫,在五年前就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