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讓她死
噠噠噠!白果果敲敲門進來。
「紹成上班去了,呵呵,你可落我手裡了。」她抱著胳膊扭著身子一步步過來,像一隻示威的傲嬌孔雀。許曉甜轉頭看看她,沒怎麼在意。
「我沒什麼可說的,請出去。」
她對這個盛氣凌人的千金小姐不喜歡,也不至於仇視,但能感覺到她強大的氣場對自己造成壓迫。
「出去?呵!該出去的應該是你吧!」白果果順手抄起個枕頭砸到她身上,眼睛瞪圓:「別尼瑪不死不活的躺在這裡冒充沈太太了,趕緊起來滾!」
許曉甜見她大動干戈,翻身起來也瞪著她,雖滿眼不甘示弱,奈何不如人家身富力強。
「想怎樣?真把我趕出去嗎?沈紹成會放過你嗎?」許曉甜下意識的捂緊肚子,轉念一想,趁機出去弄掉孩子,反而是求之不得。
她正缺少這樣的機會呢!
「紹成放不放過我,就不必你操心了,重要的是現在快點滾!來人吶!把她給我扔出去!」白果果輕哼一聲顯得胸有成竹,外面早預備好的兩個強壯男人,已經聞聲進來了。
「你敢!」許曉甜故意虛張聲勢:「我才不信你有這個豹子膽!你動我一個試試看!」
白果果嘴巴一瞥,看許曉甜就好像看一隻臭蟲那麼不屑,順勢給保鏢一遞眼色。
許曉甜像被抓雞一般從床上拎起來,拖拉著往外走。她的腳無法站立,只能被像面口袋似的拖著走。最後在白果果「快點快點」的催促下,被保鏢抗起來扔進車裡。
「扔到僻靜的地方,十天半月餓也餓死了。」
許曉甜車內聽了,絕望的一閉眼。她也許早就該死,也免得遭遇這麼多摧殘,只是太對不起媽媽了。
車子開動后,她心中又有一絲解脫后的暢快,終於不必生下孽種,有愧於沈紹成了。
……
白果果打點好上下傭人,就購得機票一張出去旅遊了,去一個沈紹成找不到她的地方。
沈紹成開完一場冗長的會議,正疲憊煩躁之際,接到家中傭人劉媽的電話。
「出大事了,夫人她她她……她和王管家私奔了……」沈紹成咧著嘴,簡直反應不過來。
「你確定你沒吃錯藥?胡扯什麼?」一聲吼喝過後,那邊的電話被嚇脫手,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該死!」沈紹成搬起電話機就摔碎在地上,把助理秘書都震動,嚇得跑進來。沈紹成已經拿起衣服匆忙跑出來,親自開車回到家。
果然人去樓空!
許曉甜不見了,王管家也沒了。傭人們眾口一詞,說王管家以沈紹成的名義,把夫人接出去散心,大家等走後才感覺到不對勁,才意識到出事了。
這個王管家一貫得沈紹成信任,平時的權利非常大,沈紹成的部分資產和房產都歸他打理。他是一個快40歲的憨厚中年男人,竟然帶著許曉甜私奔了?
私奔,以許曉甜的個性做不出這種浮浪的事情來,為了擺脫自己,讓王管家協助她逃離倒是有很大可能。
卧室里已經被傭人歸置的整整齊齊,看不出一點破綻。沈紹成抱著胳膊冷靜的注視的床鋪,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他走去拉開衣櫃,發現所有的衣服都在,許曉甜平常的被子枕頭也整齊的放著,心中一痛,一把扯到地上,接著把許多東西全扯出來,用腳亂踢。
「我的孩子……許曉甜你好狠!」
……
許曉甜被扔在一個廢棄的地下室里,沒有輪椅沒有食物,也沒有手機,黑洞洞的也看不見出口在哪裡。她的頭很痛,痛到只有睡覺才能解脫。
最終又渴又餓睡也睡不著了。她意識到自己在將死的邊緣。
「媽媽,我們就要相會了,雖然沒有股份,可是我們從此相互依偎,再也不用分開了。」
多麼悲哀!她在悲催的命運中掙扎了好多年,終究無法擺脫悲慘的結局。就這麼死嗎?真的就這麼死了嗎?真的可以一了百了嗎?
陸展飛和許曉雨會如釋重負,如願以償的大笑慶賀吧!特別是陸展飛,從此可以坐享股份高枕無憂了。
憑什麼?壞人都好好活著,憑什麼讓她死了?許曉甜猛然的從地上坐起來。
「救命!來人啊!」
她的聲音反射回來,到處是嗡嗡的回聲,應該感覺的出,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人來了,透著一股腐朽的霉味。
不知又多長時間過去,她被餓昏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了,外面的卷連門被咔啦啦是捲起來,王管家帶人打手電筒進來。
許曉甜被救起送進醫院。
醫生檢查了一番,出來摘下口罩欣喜的告訴沈紹成,孩子沒事兒。
「大人身體狀況很糟,胎兒卻很好,小少爺是有福之人。」因為沈紹成身份地位不一樣,任誰也願意恭維兩句。沈紹成卻絲毫不領情,冷冷的吐槽一句。
「廢話,我的兒子自然是有福之人。」
王管家摸著腦袋覺得哪裡不對,突然眼睛一亮笑向沈紹成:「小少爺?沈總,醫生說是小少爺啊!」
醫生含笑著點點頭。
「廢話!我希望是兒子,就得是兒子!」沈紹成霸氣倔強卻掩不住一股欣喜和自豪,醫生和王管家都看得出來。
護士又出來,說夫人已經醒了。沈紹成才要衝進去,卻猛然頓住腳步退了回來。王管家後面詫異,不知為何不快進去。
他本來背了黑鍋,就等沈總安慰夫人之後,抓回白果果以及幫凶造謠者洗清自己。
「既然你我知道真相是什麼,就不要擴散了,記住,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王管家驚愣住。沈紹成掃一眼病房促狹一笑,轉身走了,隨即吩咐人把許曉甜接回來,好好地調養。
許曉甜像做夢一樣又回到之前的卧室,躺在之前的床上,若不是帶傷的身體提醒她,她幾乎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我還活著?是呃,我憑什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