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不祥的預感

  金鋒將麵前的那張飛機票小心地收了起來,折好,柔聲道:“爸,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想我出事,我也知道我做了很多無法彌補的事情,但是我所做的這一切,我絕不後悔。隻是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座城市,最起碼也得到明天晚上,因為我跟一個人有一個重要的約定,隻要我兌現那個約定,我一定會聽爸的話,立刻離開這座城市的。”


  “約定?什麽約定?”金父不解地問道。


  金鋒淡淡地說道:“是我跟一個車手朋友之間的比賽,我們約定好的明天,比賽完之後,我立即趕往飛機場,離開這裏。”


  聽到金鋒這樣說,金父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笑道:“這樣最好這樣最好,隻要等風關一過,你就可以回來,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


  金鋒沉默了一陣,抬頭看著金父,道:“爸,以後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


  金父沒有回話,隻是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爸,我還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等我忙完之後,我再來跟您道別。”金鋒起身向金父躬了下身,轉身便朝著大廳的門口走去。


  “阿鋒……”就在金鋒即將走出大廳門口的時候,金父突然喚了聲。


  金鋒停了下來,沒有轉過身,而是透過大廳玻璃門上的反光看著金父。


  “該剪剪頭發了,有點長了。”金父緩等良久,終於說出這樣一句極平凡的話。


  然而就是這麽一句平凡的話,竟然令金鋒的身體都是一顫,冷酷的眼睛也是晶光一閃。


  “我知道了,爸。”金鋒嗓子有些哽咽地回應了聲,然後推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此時,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東方了漸漸的有些明亮。


  金鋒回頭望向別墅,望向二樓,望向那個用粉紅色窗簾遮掩的房間,那是金巧兒的房間。


  房間的燈還亮著,將粉色的窗簾映得惹人憐受,金巧兒曾經做過一個可怕的噩夢,所以從那場噩夢之後,她晚上睡覺都不會關燈。


  “再見了,巧兒。”金鋒默默地念叨了這一句,而後毅然地轉過身,大步朝著門外自己的車走去。


  一陣急促平穩的引擎驟然響起,金鋒便以極快的速度駕車駛離金家別墅,沿道街道駛去。


  金鋒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小平房裏,橘黃色的燈光立時充滿了這間小房間。


  此時,金鋒正站在明亮的鏡子前,而後伸出左手揪起自己眼前一縷長頭,左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剪刀。


  哧哧的幾聲,沒有任何的猶豫,鋒利的剪刀瞬間剪下,一縷頭發便簌簌地掉落在地板之上。


  緊接著又是第二剪,第三剪……


  直到最後一縷長發在剪刀下被剪斷之後,他才睜開眼看自己,之前的他從來沒有這樣盯視過自己,因為他不知道他是什麽樣子的,他的相貌永遠都被長長的頭發遮蔽著。


  而如今,金父的一句話卻令他將蓄養多年的長發全部剪斷,其實對他來說,他早應該剪掉的。


  顧氏醫院的院長辦公室。


  顧嘯天正背靠在轉椅之上,閉著眼睛假寐,幹淨的淺藍色襯衣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有消息了沒有?”顧嘯天突然問了這麽一句話,可是他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隻是輕啟嘴唇問道。


  坐在一旁正飛快敲擊著電腦的女秘書,趕緊起身,回道:“報告總裁,從通告發出到目前為止,我們總共收到大約一千三百條線索,但經過條條甄選調查分析之後,發現都是假的,目前還是不斷地有群眾提供線索過來,更進一步的調查還在分析之中。”


  “好了,我知道了,一有消息要立即通知我。”聽完秘書的匯報之後,顧嘯天睜開了眼睛,而後從轉椅上站了起來,揉動了有些發酸的脖子,而後便朝著辦公室的外麵走去。


  此時的天空還是有些灰暗,不過空氣卻是異常的清新,顧嘯天站在醫院樓前的那片小樹林裏,閉著眼睛平靜著心中的焦躁。


  其實出現眼前這種結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很多人會為了錢提供一些假的線索和情報,分散他的注意力。


  然而,除了這種方法之外,他真的無法再進行更加有力的攻擊,惟一能夠確實的便是明天的車賽,雖然還不能夠百分之一百地確認明天的那個車手是不是就是凶手,不過即便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會去嚐試,否則,他就不是顧嘯天。


  顧嘯天抬頭朝著住院樓望去,藍色的眼睛盯著夏雨汐的重症監護室樓層,目光中閃爍著異樣的色彩。


  可能是被刺殺事件嚇了一大跳,陳家洛的精神變得異常的敏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夏雨汐,生怕隻要他的眼睛移開片刻,她就會出事一樣。


  小豔正在拿著溫熱的毛巾替夏雨汐擦著臉和手,當小豔將夏雨汐的手輕輕地擦試過一遍後,突然感覺到夏雨汐的手指輕輕地彈跳了下。


  小豔的眼睛頓時呆征了下,而後緊緊地盯著夏雨汐纖細的手,果然她的手指又輕輕地動了下,而後便見到夏雨汐的嘴唇在輕輕地開啟著,似乎要說什麽。


  “家洛哥,雨汐姐醒啦!雨汐姐醒啦!”小豔立時衝著陳家洛無比興奮地喊叫起來。


  陳家洛猛地撲到夏雨汐的床側,傾著耳朵靜聽夏雨汐要說的話。


  “水……水……水……”極其微弱的聲音從夏雨汐的唇中傳了出來。


  “水,雨汐要喝水,快,快去拿水!”陳家洛立時衝著小豔喊道。


  此時的顧嘯天依舊沉浸在清晨的清新空氣之中,借此來梳理著自己發熱的頭腦時,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顧嘯天掏出手機,發現是陳家洛打來的。


  “嘯天,雨汐醒啦!雨汐醒過來啦!”按通手機之後,陳家洛激動的聲音立時從手機聽筒裏傳了出來。


  顧嘯天靜靜地沉浸在清晨的清新空氣之中,借此來梳理著自己發熱的頭腦,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從口袋摸出手機,發現是陳家洛打來的。


  “嘯天,雨汐醒啦!雨汐醒過來啦!”按通手機之後,陳家洛激動的聲音立時從手機聽筒裏傳了出來。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還沒有來得及向兩側拉開便見一雙手已經伸了出來,用力將電梯掰開,而後裏麵的人以快的速度跑出電梯,朝著重症監護室跑去。


  守在門口的保安隊長見到來人,立刻站的筆直,敬禮示意。


  顧嘯天伸手示意他不要吭聲,而後站在門口有節奏地叩了下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當他推開門的那一瞬間,藍色的眼睛瞬間凝固,隻見夏雨汐正靜靜地靠在床枕上,雙手正捧著一個杯子喝水,額頭的幾縷秀發散落下來,再加上那張俏麗略顯倦容的臉蛋,惹人無限憐惜。


  ”嘯天,還愣在那裏做什麽,還不快過來。“陳家洛見顧嘯天盯著夏雨汐一動不動,眼睛閃過一絲異色,而後走上前,將顧嘯天給拉了過來。


  顧嘯天藍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夏雨汐,而夏雨汐也是和他的眼睛對視著,兩人就這樣沒有說話,隻有彼此眼神的交流。


  “你……沒事了?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顧嘯天突然感覺這樣的對視有些尷尬,於是開口問道。


  夏雨汐輕輕地抬起纖細的手指撫了撫額頭,道:“還好了,頭還有些暈暈的,一動就疼。”而後,夏雨汐又看向顧嘯天,笑道:“我聽他們說了,是你救了我,真是太謝謝你了。”


  顧嘯天藍色的眼睛依舊冷冷酷酷的,沒有絲毫的感情,道:“不用謝我,你沒什麽好謝我的。”


  夏雨汐低頭看向顧嘯天雙手,隻見兩隻手的手心都纏著一層繃帶,格外醒目。


  “你的手還疼嗎?”夏雨汐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關切地問道。


  顧嘯天抬起臂,握了握拳,道:“已經不礙事了。”


  見到夏雨汐蘇醒之後,顧嘯天也算是把心中的一塊巨石放了下來,他轉身看向陳家洛,用頭偏了偏門外,淡淡地說道:“家洛,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說著,他轉身便走出病房。


  陳家洛皺了下眉頭,不過還是跟著走了出去。


  兩人一起來到走廊的電梯口,站在窗戶的旁邊。


  顧嘯天從懷裏掏出兩根煙,將其中一顆遞給陳家洛,自己點燃一顆,藍色的眼睛盯著外麵的泛著朝紅的天空。


  “嘯天,你叫我出來什麽事啊?”陳家洛手裏拿著煙,問道。


  顧嘯天吐出一口煙,緩緩地說道:“明天就是賽車的日子,我想你還是不要去了,畢竟夏雨汐剛剛蘇醒,她的身邊不能沒有人,我不想再發生同樣的意外,所以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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