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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名號

  那10名幹警齊聲應答,同時都拿出了手銬,他們的聲音也在空曠中傳出很遠。


  那一堆人就有點傻眼了,一時間雙方都僵持下來,各不相讓。


  那老闆帶著一臉的橫肉,也從後面走了上來,圍著華子建轉了一圈,走到了華子建的面前,用一雙腫泡眼盯住華子建說:「你是做什麼的,也該聽過我劉黑煞的名頭嗎?」


  華子建嘲弄的笑笑,對他說:「你的名號我沒聽說過,我是洋河縣的縣委書記,你聽過我名號嗎?」


  這劉黑煞一愣,怎麼是個縣委書記,這事情還親自出面,真沒聽說過有這樣的領導,他有點不大相信的問:「你真是個書記?你們想幹什麼,這不是洋河縣,你不要亂來。」


  華子建呵呵一笑說:「這還用你提醒啊,我當然知道這不是洋河縣,但我明白的告訴你,我很想認識你,今天來就是找你,想請你到我們洋河縣去逛逛,住上幾天。」


  劉黑煞感覺有點麻煩了,又聽他準備帶自己到洋河縣去,就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說:「你們想做什麼?不要亂來,我也可以叫來警察的。」


  他是真有點怕的,萬一自己被逮到人家的地盤上,那隻怕自己就要遭受大罪,在那裡自己可是兩眼抹黑。


  華子建見他有了懼意,就又說:「抓你回洋河縣不是什麼難事,礦難家屬已經在洋河縣法院起訴了你,我們就憑你和他們的經濟糾紛為由,也可以帶你回去。到了洋河縣,只怕你這劉黑煞就煞不起來了。」


  在他們這樣僵持的時候,好幾輛準備來買煤的大卡車都停在了外面,一看這鬧了起來,就熄火等待起來了。


  劉黑煞看看也沒有辦法,就走開了幾步,掏出了電話,打了起來。


  華子建知道他是怕今天自己被帶回洋河縣,搬救兵去了,自己且不管他,就看看他的後台到底是誰。


  打完電話,劉黑煞兩眼發愣的在院子里焦急的走來走去,不時的看看大門外面,不過大門讓華子建從洋河縣運輸公司帶來的兩個大轎車擋住了,什麼也看不到。


  華子建也不理他,開始招呼礦難家屬們繼續燒火做飯,從車上卸下一些蘿蔔,白菜,大有一副安營紮寨的架勢。


  一鍋熱呼呼的白菜湯已經燒好,除了那10名屹然不動的幹警外,其他人都端起碗來,華子建也端了一大碗,吃的是津津有味,其實味道很難吃,他不過裝的很好吃的樣子罷了。


  劉黑煞是急的晃來晃去,滿面的焦愁,嘴裡叨叨的也不知道在罵誰。


  在華子建吃完這一大碗白菜湯準備放下碗的時候,他看到劉黑煞的表情有了變化,腫泡眼滴溜溜的轉動起來,一副如釋重擔的樣子。


  華子建轉過頭去,看看身後,就見身後在一個領導摸樣的人帶領下走來了10多名幹警走了過來,他知道,有人要跳出來了。


  這些人走到了他們的面前,那個領導摸樣的人就先開口說:「你們誰是負責的?怎麼能影響企業正常工作,亂彈琴!!」


  華子建提著手裡那破碗就說道:「我是負責的,你是誰?」


  那人睡眼惺忪的斜視著他說:「我是新平縣的常務副縣長,你是誰,有事不通過組織處理,在這搗什麼亂,你這樣做是違法的,懂不?」。


  華子建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違法不違法我比你清楚,我是洋河縣的縣委書記,是正的,知道了吧?看不看工作證,難道我們沒有通過正常的組織程序和你們協商過嗎??」


  新平縣副縣長一聽來的是個縣委的書記,到有點意外,這樣的破事縣委書記還自己跑來了,這是個什麼雞~巴書記。


  他很疑惑的看看華子建說:「你真是洋河縣的書記,既然是書記應該有點組織觀念吧,這樣搞你不怕出事?」


  華子建目光炯炯的看著他說:「我到很想問你,為什麼我們多次協商你們縣上沒人出面協調,現在一個破老闆給你打個電話,你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了,還帶上了公安,這裡頭到底有什麼名堂?你們市上的張書記和華市長我都認識,要不我找他們問問?」


  華子建就詐唬起這個縣長了,要說人家市長和市委書記,華子建是認識,但人家不一定認識他。


  不過這個常委副縣長就不敢這樣認為了,而且華子建的話直接擊中了問題的要害,副縣長臉上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對天生就具有敏銳觀察能力的華子建來說,再清楚不過,看來自己是抓住了他們的七寸,好,那就再發起一次進攻:「既然你們縣上解決不了這問題,那我看就由我們把這老闆帶回洋河縣去,好好查下,他這樣囂張,到底有誰在背後給他撐腰。」


  副縣長沒有了剛來時候的氣勢,他看看華子建身後的洋河縣警察,也估計這書記是真的,他權衡了事情的利弊,再看這形式,他們書記親自來了,沒個交代只怕他是不會就此罷手的,這事如果真的鬧大了,上面來展開調查,恐怕自己也會陷進去。


  他就想息事寧人,化大事為小事,笑笑說:「我們縣的人,那能讓你說帶走就帶走,好歹這還是新平縣的地界,不是你洋河縣吧?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你們先撤了,改天我們縣上再了解了解情況,一定給你們的答覆?」


  華子建冷冷的看著他說:「不管這是那的地界,他都是中國的地方,今天沒個結果我們不會撤人,他也別想離開,你要是想幫他動手,那儘管來,大不了再傷幾個人,我就不相信鬧大了沒人管。」


  這個副縣長心裡有了更大的恐懼,知道今天難以善了,看此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不准他真的會和自己帶的人動手,那麻煩就大了,兩家的警察動上手,只怕會捅到省上去,萬一上面查到自己在這礦也有乾股,只怕自己就算混到頭了。


  他也不再和華子建糾纏了,明白今天遇上的不是個善茬的,就走到了那個叫劉黑煞的旁邊,低聲商量起來。


  華子建也不去理會他們,又去打了一碗湯,再難喝也要裝裝。


  那兩個是低頭商量了半會,副縣長就來到了華子建面前親熱地說:「書記啊,你看這樣可以嗎,雖然這些受難人員不是在礦洞工作時間受的難,我讓他還是作些補償,每人一萬元怎麼樣。」


  華子建看他開始了讓步,清楚副縣長和老闆肯定有貓膩就說:「一萬元就買條人命,只怕是說不過去,我也不多說,十三個遇難者,每人10萬,給了我們就走,以後也不提這事,不給,那我還是剛才那老話,帶人走,到洋河縣法院見」。


  副縣長一聽十萬就急了,說:「就是正常的傷亡也沒這樣多,你們不想解決問題,是想訛人是不是。」


  華子建轉過身去不再理他,繼續喝起了菜湯。


  副縣長又在他旁邊嘮叨了一陣,看他不聞不問,專心的喝那破湯,實在沒辦法就又去和那老闆商量……


  過了一會又跑來低身下氣的說:「這面答應每個遇難者給三萬元了。」


  華子建現在是吃住了他,就不鬆口。


  就這樣來來去去談到了每人八萬元,華子建感覺差不多了,裝出很無奈的樣子說:「我看你也實在為難,那就八萬,這面我再做做工作」。


  這位副縣長總算是度過了難關,忙著準備起來。


  華子建又說:「那就儘快解決,沒拿到錢我們還是不會離開的。」


  副縣長看看時間已經來不及取錢,就對華子建說:「書記,今天取錢肯定來不及了,你們先回,這事既然說好了,我就負責,明天給你們匯過去。」


  華子建是怕夜長夢多,就堅持說:「這不行,今天拿不了錢,我們晚上就先住這大門口,什麼時候給了,什麼時候走,你要有事就先去忙。」


  副縣長好說歹說,華子建就是不離開,他也無奈,只好給劉黑煞反覆的交代,不要惹事,明天早點把錢給他們,讓這些個瘟神趕快離開。


  那劉黑煞也是無可奈何的答應了,這副縣長才過來,又給華子建說了好多的客氣話,最後說怕這裡晚上冷,請華子建和他們到縣城去,自己給華子建洗個塵,喝點小酒。


  華子建說:「酒算了,我今天要和這些礦難家屬住在一起的,你要是有誠意,就讓礦上給找點被子什麼的,我們在這將就一晚上,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這副縣長搖搖頭,就真沒見過官場中還有這樣的人,也只好說:「那行吧,我讓他們找點被子,改天書記到了新平縣,記得一定過來坐坐。」


  華子建說:「那是一定的,以後去了少不得要你破費,今天先記上。」


  副縣長苦笑一下,過去又和劉黑煞說了一會,這劉黑煞就安排人員找被子,棉絮去了,華子建也招呼大家,到附近找些乾柴什麼的,點起了幾大堆火來,一起坐那聊天烤火了。


  冬季的夜來得總是很快,還沒等山野上被日光蒸發起的水氣完全消散.太陽就下了西山,於是,荒野里的寒風帶著濃厚的寒意,驅趕著白色的霧氣,向山下遊盪;而山峰的陰影,更快地倒壓在原野上,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


  冬天的夜真的很冷很冷,但是礦難家屬們的心卻是溫暖的,多少次的奔波哀求,現在即將結束,多少次的無望眼淚也將不再去流,他們就這樣帶著希望等待黎明的到來。


  華子建也沒有睡,他在看著天上的繁星,想著心事,嘴裡吟起了杜牧的秋夕: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卧看牽牛織女星……


  第二天,這個劉黑煞拿到了90多萬元的現錢,雙方也在華子建的主持下籤了一個協議,事情算是有了個結果。


  當給礦難的家屬們每戶分到八萬元錢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流下了感激的淚水,一個個對華子建說著感謝的話。


  華子建沒有絲毫的高興,他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他們,這有什麼值得感謝的,難道政府不是為人民服務的嗎,難道幹部就不能為群眾出力費神嗎,或者,這就是老百姓對幹部的一種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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