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有損自己面子
女主任嘴裡說著你這是跟誰治氣呀,拿起紙團展開,見上面是一幅畫,畫面上是一對四目傳情的夫妻,中間一棵昂首怒起的仙人鞭,絨刺兒稀稀疏疏,鮮活活的倒有了肉感。攔腰一條大紅的標題,寫的是「挺起來的感覺真好」。
主任噗哧笑掩了嘴,說:「你恨干那事?喬主任,你給我說說,齊書記是不是下邊特別厲害?纏繞了一陣,你還沒歇過來呢,他下邊又起來了,你困了累了,想著第二天是要上班的,他還是不依不饒,不讓他足了興,他就嘔氣,是不是這樣呀?」
喬小聚說:「他沒個火爆的時候,你還讓我講夫妻關係!」
主任還是笑,笑得閃腰岔氣,喬小娟也跟著笑了,拉過雜誌放到抽屜里。喬小娟沒有準備材料,也沒作講課提綱,她的注意力老是轉移,明明是想著工作的,眨眼的會兒又跑到齊良陽的男根上去了,想定到工作上專心地想很難。後來她下了決心,要拉齊良陽去查體。
她就對主任說自己到圖書館查資料呀,主任也不大管她,喬小娟就到了齊良陽的辦公室,叫上他,要到市裡醫院檢查。
齊良陽當然是不去,兩人扯了半天,齊良陽也怕別人聽到有損自己面子,只好跟上一塊去了。
值班醫生看見了門口的齊良陽,說:「明白了,進來呀。說吧,你哪裡不好?」臉上是笑眯眯的,隨手摸起處方簽,又望著喬小娟,說:「男人礙口,還是你說吧。你男人怎麼了?是陽萎早泄還是舉而不堅堅而不久……。」
喬小娟又用挎包敲桌子,說:「請你使用職業用語,什麼叫男人礙口我先說?男人礙口我在嘴上掛著呀!他不能行那事。」
齊良陽被老婆按到凳子上,他的氣都在肚子里憋著,摸出煙來狠狠地抽,怔怔地看著值班醫生瞅他。
值班醫生偏轉了目光,說:「孔子說,食色,性也。孔子是聖人,聖人都這樣說,咱們凡夫俗子還有什麼礙口的?我問,你自己對號入座,然後我下診斷。」
齊良陽依舊賭著氣,聽見值班醫生自說自語,像背誦一篇課文:你今年多大年齡了?挂號單上只寫個成,應該顯示具體年齡。男人十七八歲是性成熟高峰階段,到二十五歲就由高走低了,這是自然規律。但是,現代醫學可以改變自然,到八十歲也能夠暴發二度青春。你是從什麼時候不能行房事的?以前行房事厲害嗎?剛結婚時一夜幾次?現在幾天一次?害過什麼病嗎?你手淫嗎?你看黃色電影看黃色錄像看黃色書刊看女子健美操看泳裝選美大賽看比尼基三點式看豐乳磁療胸罩等等是否勃起?你在夢中性交過嗎?遺~精嗎?小便頻嗎?尿黃嗎?尿白嗎?有異味嗎?腰痠嗎?腿乏嗎?睾丸涼嗎?陰囊濕嗎?
齊良陽吐了煙頭又摸出一支,喬小娟把挎包扔到桌子上,說:「行了行了,別念書歌子了,你說他是什麼病吧。」
值班醫生說:「先說他符合哪一條。」
齊良陽忽地站起來,可著嗓子叫了一聲:「我什麼病也沒有!」
值班醫生就笑了,說:「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你隨我來。」
值班醫生在前邊拉,老婆在後邊推,兩個人把齊良陽摁到一張很窄的皮面床上,扒下褲子面朝上仰著,然後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根公雞尾上的羽翎,沾了熱水在齊良陽的男根上輕輕地掃輕輕地刷。羽翎輕輕滑過,像春日裡的淺流舔沙灘,就那樣伸伸縮縮舒舒緩緩,齊良陽感到自己是浸潤到那樣的河水裡了,下邊的活物暴發出吶喊的衝動,他就使勁用指甲掐住了自已的大腿,突然的疼痛迅速流遍全身,男根又軟下來,如此幾遍。
「穿上吧,」值班醫生說。「你的病例很典型也很特殊,屬於抑鬱性、暫歇性、精神性、恐懼性、自發性、失調性、綜合性陽萎。」
喬小娟說:「你能不能具體一點,好治不好治?」
值班醫生說:「咱們這裡有美國的偉哥,有法國的雄風001,有香港合資的速挺堅,想要效果一句話的事!」
齊良陽穿上褲子,憤憤地走到門口,跳下台階,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市裡的私立醫院回來的那天晚上,她在家裡耐著性子等齊良陽回來,還做了幾個好菜,又透透地泡了個熱水澡,穿上睡衣等齊良陽回來吃藥。葯是粉紅色的膠囊,看不出裡邊裝的什麼,她記起醫生說的話,最好房事前半小時服用,如果空腹吃效果更顯著,可以立竿見影的,便又把桌子上的飯菜撤了,只留下自己吃的。
吃過飯接著等齊良陽,燈光里望那粒膠囊,艷艷的有了動感,自己身上竟生出些反應,浮浮躁躁的熱,好像還有一股熱流,小蟲似地從骨頭縫裡朝外爬,抓撓著全身痒痒的酥酥的。
結果齊良陽是喝了酒回來的,跌跌撞撞,還在臉上弄出神神秘秘的樣子。要在以往,喬小聚是要大惱的,大惱著她會吼會嚎,還會扔東西摔東西,在樓上弄出炸雷般的響聲,這一次她偏偏沒惱,說:「你一定是喝醉了,快把醒酒的醋漿子喝了。」
手中的膠囊磕著擠著拔去一節,扳過齊良陽的頭,葯面面順著醋漿灌進肚裡。
喬小娟熱出汗來,骨頭縫裡的小蟲一下子跑到腳趾上,又沿著腳趾爬啊爬,爬過小腿,爬過膝蓋,越爬越快了,漸漸匯聚到小腹處。二十九分鐘了,喬小娟就把睡衣脫了,脫了睡衣扔了鞋,鐘擺正好跑了半個小時。
齊良陽還在沙發上做著怪模樣,忽然地把手伸進襠里又抓又撓,人是一下子跳了起來,口中嗚哇直叫,叫得像踩了尾巴的狗,酒也完全的醒了。齊良陽撓著下襠的男根處,從客廳跑到卧室,又從卧室竄到衛生間,退下褲子再看,那根活物竟如燒紅了的鋼釺,直挺挺的怒目而視,任他再抓再撓,仍是奇癢不止,癢的鑽心入骨,恨不得拿刀子一片片地削了颳了。
喬小娟看得真切,一時還有了些羞澀,禁不住上去握了一把,又刷地鬆了手,口中叫著我的媽呀,感覺那根活寶竟熱的像剛烤熟的地瓜,站在衛生間里笑得前仰後合,說:「你今天可是跑不掉了。」嘴角的口水流出來,雙手按住浴缸,立個馬架讓齊良陽隔山掏火,自己搖擺著碩大的屁股以盾找矛。
齊良陽一聲怪叫,見那根兒竟暴出一串串葡萄似的紫紅水泡,撓破這個那個冒出,仍是奇癢鑽骨。
齊良陽嗷嗷地跺腳,說:「喬小娟,你在醋漿里給我下了毒,我死了也要告你個謀殺罪!我是不是喝了你的毒藥,就是剛才我進屋以後,你說是不是?」
喬小娟一屁股蹲到地上,拿牙刷沾了涼水在男根上刷洗,說:「誰會想到葯勁這麼大?你說會不會拱爛了?」
齊良陽說:「拱爛了更好,眼不見心不煩。」喬小娟知道齊良陽故意說氣話給她聽,這一會裡也顧不上跟他使性子了,畢竟不是手上腳上,百多斤的大男人一輩子只長了二兩重的無骨貨,能是當兒戲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泡弄消了,真要爛掉,離起婚來也要費些口舌,多少中點用也比沒有強,留著吧。
慌慌張張地又把衣服穿了,扯著齊良陽要上醫院,急診室的女醫生還是個未婚的姑娘,學校里解剖課是上過的,實習的卻是臭肉乾屍,這麼鮮活昂揚的男根還是第一次見到。臉上就有了紅暈,躲閃著讓男醫生查看,自己拿了棉球找酒精,又瞅一眼卻是借了腋下的空隙。
看見男醫生伸了頭檢查水泡,那東西就貼著男醫生的臉跳躍擊打,好像男醫生的脖子上懸挂了一個玩物,忍不住又吃吃地笑出聲來。男醫生開始搖頭,說:「小謝小謝,你網上的見聞多,你看這是什麼泡?」
女醫生小謝就嚶嚶地答:「我學的是內科,你以為我上網專看男人的根基?」人卻湊過去,側著身子審量,心裡砰砰的急跳,鼻尖上浸出汗珠來,直起腰瞄一眼齊良陽。夾了棉球的手伸過去又縮回來,說:「很癢是吧,你還真得忍著,抓破了會感染的。你怎麼穿了這麼一件睡衣,不是你的吧……」
男醫生又看女醫生小謝,女醫生小謝就閃開了,丟下棉球又看喬小娟,從外觀上把這對夫妻作了比較,看著也是一對陰盛陽衰的。
男醫生坐回到椅子上,說:「你們還是到市醫院吧,那邊條件好些,這是緊要處,耽誤了了不得。」
喬小娟嚇出汗來,說:「你說了不得是什麼意思,能爛掉?」
男醫生說:「現在不好說,什麼病都有極點,過了極點就不好說了。」兩個人又趕到市醫院,好在這是柳林市,不是洋河,熟人基本上沒有,找到一個老專家,這專家只稍稍捏了捏齊良陽的龜頭,就斷定齊良陽是肝陽上亢,毒氣侵表,化火化淤,破皮而出。他拉過處方簽,兩個手指在桌子上敲著,說:「吃什麼東西了?」
喬小娟說:「吃了一粒壯陽膠囊,是香港的速挺堅。」
老專家又拉過處方簽,開出疏肝敗毒滋陰潛陽的幾味葯,說:「我不敢說藥到病除,需要有個引子才好,只是這引子倒有些難處」
喬小娟說:「大夫您只管說,大不了揀貴的好的買就是了。」
專家搖搖頭,說:「什麼都不用買,只須讓他空泄了精,打開關鎖,精隨毒泄,淤火方可排出。」
回到家裡兩個人又發生了口角,齊良陽不理她,拿著書進了卧室……
且不說齊良陽最近經常在家裡治病,華子建眼看就要放假了,他就和馮縣長簡單的交換了一下意見,表示想趕在春節前這幾天,到幾個偏遠的鄉進行慰問和檢查一下,也就是躲幾天,免得最近每天都是送禮和宴請喝酒。
毫無疑問,華子建離開了洋河縣城,馮縣長就要負責縣委和政府這邊的日常工作,當然,一些重大問題肯定還是要電話請示的。
「華書記,您就放心下去,有事我頂著。」副縣長說。
在當上縣長以後,馮建因為有華子建壓著,在一個他本身在政府也並不是具有絕對的權威,所以他就無法完全展現自己的豪邁和滿不在乎,只能剋制地表演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