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破費
談話間,那滿桌子的菜就上來了,酒也是上了兩瓶五糧液,華子建心裡一盤算,知道今天藤市長的是大出血了,這傢伙要是一算下來,連酒帶菜,沒個3000顯然是擋不住的,他就『嘖嘖幾聲說倒:「今天這搞的騰市長是大破費了。」
點好菜后,趁著未上菜的空檔,由於有藤巧在場,氣氛便隨之而活躍起來。大家或說最近官場的一些傳聞,或講社會上流行的一些段子,或在藤巧面前展示自己的才氣,其目的都是希望引起藤巧的注意,或博美人一笑。
一道道十分昂貴的大菜端了上來,單單看看這菜,就顯示出了主人滿腔的熱情。華子建和滕市長一主一客,分坐上端。其餘的幾個市長則依次而坐。
他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華子建的言談話語,揣摩著華子建的心情,預測著以後可能出現的情況,以及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在必要時應當採取的態度,但這一點都不會讓現在的氣氛凝重和沉悶,因為在座的各位都是柳林市的精英,他們能夠把握和製造出自己想要的氣氛。
於是,今天晚上的氣氛就顯得很輕鬆,華子建也在儘力的營造著友好氣氛,來沖淡了幾個副市長起初的一點點拘謹,漸漸的,大家也沒有了往常官場宴會的緊張和擔心。
華子建和這幾個市長彷彿是一見如故,談笑風生,他們從美國流氓談到大韓人民,從火箭上天談到海底石油。從美經濟危機談到肉價上漲……大概是海闊天空的話題能夠縮減眼前各自利益的分量,體現人的胸襟的浩瀚和氣質的超脫。
不過,他們的談話又不似民間的調侃,各人說話應酬得體,敬酒勸菜禮儀有度,話題中盡攬風雅、時髦與流行的語彙。令等待敬酒的人也是聽得如痴如醉。
「啊,喝酒啊,別光說話。」藤巧在表面上也和別人一樣靜靜地聽著,心裡卻早就著急了,光說話不吃怎麼得了,那最後剩一堆怎麼辦!
「喲,華市長,我們光顧自己說話,冷淡這位美女了。」劉副市長站起向來,遠遠伸出手與藤巧碰了一杯。
雖然藤巧沒太大酒量,這些刺激性的混合液體灌在她的胃裡此時卻很順暢,自己已經自認成為了華子建的一派,在也不是孤家寡人了,這讓她有了安全和期待。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敬了華子建幾杯,然後他們就開始相互攻擊、表示起來,華子建和每人滿滿實實的喝了,見他們自己鬧了起來,就面帶微笑,隔岸觀火了。
狄寶梅看見藤巧今天穿著一件紫色的襯衣,便說:「藤市長,你知道在西方,紫色代表什麼感情嗎?」
藤巧心裡知道他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但也有點好奇,便禁不住回答道:「不知道,你未必知道啊?」
狄寶梅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有點賣弄地對藤巧道:「我當然知道,根據瑞典心理學家威克?奧斯汀的研究,人對色彩的偏好無意中暴露了人的深層意識。比如有些人喜歡亮色系列,那麼其人的性格比較開朗但有較強的控制欲;喜歡冷色調的,可能有抑鬱症的傾向,並有虐待人和受虐的潛意識。」
藤巧果然對狄寶梅的這套故弄玄虛的理論發生了濃厚的興趣,以手支頤,問狄寶梅道:「那麼我這紫色有什麼講究呢?」
狄寶梅很嚴肅的說:「紫色屬於冷色調系列,但喜歡紫色的人,表面上是沉著、冷靜、理性,但實際上是情感比較豐富的人,願意接受他人的愛,喜歡他人的呵護,而且……而且那方面的慾望也應該比較強。」
藤巧開始聽得還比較感興趣,但聽到最後一句,卻不禁滿臉飛紅,一怒而起,將手中的筷子擲向狄寶梅。
「我就知道你這個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不聽了,不聽了。」藤巧一臉嬌嗔之色,使狄寶梅心裡不由一盪。
副市長平智容對藤巧說:「藤市長,你看看狄寶梅的心裡多陰暗齷齪,專門設了圈套讓你鑽,你卻一點警惕性都沒有。還是大哥我好,對你那是沒得說,百分之一百的誠心實意。藤市長,以後哥我就是你的保護神了,誰要是對你有叵測之心,那要先從我的身體上先踏過去。」
平智容慨激昂的表態,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的。
沒有想到,藤巧眉眼一橫,對平智容說:「你是什麼東西,還不是與狄寶梅是一丘之貉。你以為你這番表白能打動我的心啊。列寧他老人家的一句名言,在市場上常常可以看到這種情況,那個發誓發得最厲害的人,恰恰是想把最壞貨物推銷出去的人。」
平智容被藤巧一說,尷尬地笑笑說:「還是我們的藤市長厲害,鋒銳所及,誰能抵擋?我還是豎白旗算了。」
藤巧就高興地說:「你們兩個滿嘴跑馬,不知天高地厚的。」
大家嬉笑怒罵之間,那酒菜已然上了,於是,觥籌交錯間,大家也進入了另一個境界。杯來杯往之中,不經意間,都有了幾分醉意。
酒過三巡,副市長平智容便道:「我們這樣干喝也真沒意思,不如先請藤副市長給我們講個笑話吧?你們說怎麼樣?」
這幾個人那自然是點頭慫恿著,只有華子建光笑沒說話。
這藤巧就說了:「為什麼要我說笑話啊?我請你們吃,請你們喝,還要給你們講笑話,我都成三陪了。」
大家就笑了,那平智容就說了:「藤副市長啊,這頭一名講故事的今天還必須是你,今天可是你的特殊日子啊。」
藤巧就很奇怪了:「怎麼今天是我的特殊日子啊,說說,說對了我就先講。」
平智容副市長就很揶揄的賊嘻嘻的說:「就因為你今天請我們吃,請我們喝的,花錢不少,這對你可是個大出血啊,出血的日子那還不特殊啊。」
這一下幾個男人都笑了,藤巧副市長恨恨的瞪了平智容副市長几眼,自己也忍不住也笑了。
平智容副市長很嚴肅的說:「那在你這個很難得的日子裡,你就先講一個吧。」
藤巧就很無奈的說道:「那我來給大家說一段,有次一個外商請我打高爾夫球,我看到有位女士和朋友去練習打高爾夫球。
發球時,她很用力的一揮,球被打歪了,竟然向著一群人飛過去,接著就看到一個男人應聲倒地,把兩手夾在大腿的中間,痛得滾下了山坡。
女士馬上跑過去道歉,並且告訴傷者說她學過一些護理,希望能在救護車到達之前,先幫他檢查一下受傷的情形。傷者覺得沒有必要,不過那位女士很堅持,其他人也都勸那個傷者先讓她檢查一下,傷者只好勉強答應。
女士就要傷者先平躺,全身放鬆,然後把他的兩手拉開,平放在身體兩側,接著又輕輕的拉開傷者褲子的拉鏈,把手伸進去,很溫柔的輕輕觸摸著。
她詢問傷者:「這裡感覺怎麼樣?」
傷者很無奈的說:「那裡的感覺還不錯,可是我的大姆指還是痛得要死!」
「哈哈哈……。」這次在場之人無不大笑。
華子建是一面的笑,一面說道:「這女士看來是找錯地方了。」
這正在說著話,藤巧就用筷子夾了口菜準備吃,劉副市長忙說:「藤市長,看清再吃。」
藤巧仔細一看,竟然自己夾上的是一個爆炒的鞭花,她臉一紅,不好意思,這一不注意,爆炒鞭花不慎掉到兩腿之間,平智容大驚說到:「這玩意真厲害!煮熟了剁碎了,它竟還認識路!」
幾個人又是一整的好笑,一陣好笑過後,現在這五個市長已經哥們,姐們的一通亂叫了,華子建一點都沒有喝醉,他內心很是高興,因為他明白,一個以他為首的派系正在逐漸的形成。這頓飯效果很好,大家吃得開心,說得開心,華子建也是很高興的,沒想到這些平時看起來面孔嚴肅,一絲不苟的領導,鬧騰起來,一點都不比縣上那些遜色。
吃完飯,時間還早,華子建就準備回家一趟了,他們來的時候都帶的有車,但現在華子建喝了些酒,他就讓許老闆安排了個車把自己送了回去,這幾個副市長也都喝的不少,許老闆酒店是有幾個司機的,幫著他們把車開上,一一送回了家。
華子建回到了家裡,就見客廳內,老爹,老媽和另外一個人正在吃飯,兩位老人家一見華子建,都很驚喜的問:「哎,子建,你怎麼回來了,提前也沒打個電話。快,快,來坐下,這是鄉上的王支書,今天到村上檢查,和你爸早就認識,讓我們拉回來了。」
華子建就客氣了幾句,這王支書也是聽說華子建是個縣委書記,雖然洋河縣管不到自己這裡,但還是不敢失禮,站起來說:「你是華書記吧,早就聽你老爸說過你,一直沒見過面,真是年輕有為啊。」
華子建看這鄉書記也就四十一,二的樣子,人還算樸實,也就多和他說了兩句話,自己是剛吃過,但添為主人,也就坐下來陪著又喝了幾杯酒。
這王書記也沒多客氣,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和華子建哥們弟兄的稱呼起來了。
老媽就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子建,你回來以後要早點打個招呼,不要搞突然襲擊的,還有啊,你媳婦可蕊呢?你怎麼不叫回來。」
華子建就笑著說:「她每天忙的很,放假就會過來了,你只管把雞喂好,以後她經常過來看夠不夠吃。」華子建家的院子邊,是圈了一塊地,養了幾十支土雞的。
老媽就說:「放心啊,她那小貓一樣的胃口,吃不了多少。對了,這次回來多住幾天吧。」
華子建說:「老媽,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以後經常要在家住了,怎麼樣,高興吧。」
但華子建卻沒有在老爹和老媽的臉上看到一點高興的樣子,他們一起望著華子建,有點忐忑起來,老爹說:「子建啊,怎麼調回來了?不當縣委書記了?」
華子建說:「是啊,調回來了。」
「那你沒犯什麼錯誤吧,這縣委書記是4年一換界,你這時間還沒到啊。」老頭子憂心忡忡的問。
華子建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說:「爸,媽,你們一天想什麼呢?怎麼就不想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