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明天見殺手
庄峰卻踅著眉、睜著詭異的眼,又開始思索著明天見殺手的事情了。
季紅卻哪裡懂得其中奧妙,見他突然蔫了下去,以為自己的的話讓庄峰不高興了,因為對方雖然不是奪走自己貞操的第一個男人,但是人家是堂堂皇皇、人見人怕的市長,對自己又這樣多情,不單滿足自己隨時嗷嗷待哺的身體,還把自己從貧困偏遠落後的鄉村小學調到區里,並且授意別人將自己提拔到高位,想一想,當初一個學校畢業幾乎沒有工作沒有前程的破了身的女子,此刻的命運竟然發生了這樣天翻地覆的自己做夢都未曾敢夢過的變化,這一切不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這個一提名字,新屏市都要抖三抖的男人賜給的嗎?
或者說至少庄峰是自己命運里的貴人,這個身體雄壯、位高權重的男人,可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可要把他小心伺候好了,當心別惹他著惱!心下就自動的添了一層諒解和濃郁的愛意,就期期艾艾地把身子靠了上來,說道:「是不是不高興了,人家是開玩笑的。」
見季紅如此寬宏大量,吃政治飯多年的庄峰方知道她是理解錯了,他就暫時不再想那個殺手的事情了,他的心情立即好轉起來。
庄峰故作輕鬆地說:「哪裡哪裡,你說的挺好的」。
季紅見庄峰並不是討厭自己,心裡也是高興起來了,看著情人,季紅的身體需要又開始了,兩個平時道貌岸然的人、一對深深以身體相互迷戀的激情男女,毫無顧忌地就在專用的寬敞明亮的房間里又展開了生龍活虎的肉搏大戲。
這場歡愛大戲戰事正濃的重要關頭,卻突然發生了一個重大意外,猛聽得「咣」的一聲巨響,卻是放鬆了的季紅放了一個大屁,差點把個庄峰震落滾下季紅身下。
原來,季紅自小上下通氣,健康的很,天生就是個屁王,讀書時,她們宿舍時常都彌散著難聞的臭味,而同室的女生們卻揪不出到底是誰放的,因為每到這種令人羞愧和難為情的時刻,季紅都要紅著臉憋著,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出來。
而此刻同自己情郎交歡,心情這麼一放鬆,屁也就不爭氣地吼著閃了出來,看著又羞又惱的季紅,庄峰這個務實的男人顯現出了少有的寬容,隔了一刻,他輕輕把轉過背去的季紅扳了過來。
季紅感激得幾乎流出了淚……
在庄峰和季紅大戰後熟睡之際,凌晨四點,鄰省的一個省會城市裡,一個陰冷的男人就從沉睡中醒來,沒有夢,在黑暗中,這個男人清醒的睜著眼睛,似乎從未睡著過一樣,他離開了柔軟的大床,赤著身子走進浴室,燈光柔和明亮,映襯出窗外陰黑的世界。
在浴室里,他撒尿、刷牙、洗澡、刮臉,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然後回到卧室,從櫥櫃里取出全套乾淨的衣服,內褲、襪子、襯衣、西裝,一件一件仔細得穿在身上。穿上皮鞋,他站在鏡子前,鏡子里的人是一個身材勻稱、乾淨而體面的男人,他關掉了最後一盞燈,打開門,走進了外面的黑暗。
他要到北江省的新屏市去,所以要趕早,他從來都不喜歡坐飛機,因為他信奉著教父電影里的一句話:絕不要坐電梯,因為那樣你沒有退路。
所以他現在就發動了自己的那輛三菱吉普,這種越野的汽車他最喜歡,不僅馬力大,而且速度快,就像自己一樣,不僅能花錢,也能殺人。
凌晨四點,月落日未升,車在城市的街頭快速奔跑,街燈昏黃,還沒有被清掃的垃圾在街面上浮蕩。
街邊門店閃爍著殘缺的霓虹燈,此時是這個城市最難看的時刻。
這個叫凌冬的殺手,雖然生活在這裡,但這城市從來沒有讓他有過親切感,昨天晚上,在酒吧里,有一個寂寞的發了瘋的醉客問他:「你是做什麼的?」
凌冬告訴他:「我是一名殺手。」
醉漢愣了一下,咴咴的笑起來,旋即覺得這個話題很有意思,就接著問:「你殺一個人多少錢?」
凌冬說:「那沒有定數,看人要價」。
「那你的活兒多不多?」醉漢又問。
「不多……不過明天要去辦一個。」凌冬好像有點慚愧的說。
「是嗎?什麼活兒啊?」
凌冬很認真的說:「去鄰省的一個小城市,殺掉這個城市的一個副市長。」
「呦,這是政治謀殺吧!」醉漢呵呵呵的笑著說。
「我不知道。」凌冬還是很認真的回答。
「那你身上帶著槍沒有?讓我看看。」醉漢笑的跟歡暢了。
「沒有,我不幹活的時候從來不帶槍,而且就算幹活也很少用槍。」
「我艹……」那個傢伙表情誇張的瞅著凌冬,大約兩秒鐘后,他憋不住狂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還說了一句:「真他媽有意思嘿!」
凌冬也笑了,覺得是他媽的挺有意思。
凌冬趕到新屏市的時候,已經是庄峰和他聯繫后的第二天晚上了,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開車進城天已經黑了,凌冬直接去了位於市中心的一家叫王朝的酒店,他來之前已經預定好了一間的套房,他在酒店的餐廳里品嘗了這裡製作精良的海鮮料理,喝了半瓶紅酒,把剩下的紅酒帶回自己的房間。
這酒店新建成不久,大概有35年的歷史,房間的豪華和舒適程度都要高於北方城市的同級別酒店,隔音效果也很好,房間里非常安靜,凌冬把皮包鎖進了房間的保險箱,然後坐在沙發上略作休息。
在晚上八點左右,當街面上的燈光全部亮起來的時候,他就去街上遊盪,這跟他的任務無關,時間還是比較寬裕的,凌冬懷著一個觀光客該有的心情遊盪在新屏市的街道上,應該說這城市的夜景美極了,街道並不寬闊,但卻花團錦簇、綠樹聯排,街上行人的腳步要比省城裡的行人慢半拍,沒有那種奪路疾行的架勢,感覺他們挺悠閑的。
凌冬有些喜歡這個城市了。
一個小時后,他回到房間,洗完澡后,他赤~裸著身子來到寬大的落地窗前,俯視著窗外繁華絢麗的街景。慢慢的喝完了剩下的紅酒。凌冬喜歡這種感覺——了無牽挂、寂寞無依,他是一名殺手,任何一個任務都有可能讓自己橫屍街頭,但不管自己死在哪裡,自己的屍體都不會給世人留下任何線索,沒人知道自己是誰。
自己是一名異鄉人——是對於整個世界而言。
喝完酒以後,他看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快到接頭的時候了,但凌冬根本沒有準備穿戴整齊的想法,他斜靠在沙發上,眼神漫無目的的,有點落寞的看著窗外,很快的,就聽到了敲門聲。
站起來,打開門,他就看到了一個有點威嚴,有點緊張,還有點警惕的,帶著墨鏡的男人——庄峰,不過凌冬對這樣的一個人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他慵懶的點了一下頭,就又坐下了:「錢帶來了?」
庄峰有大惶恐的說:「帶來了?」
「目標確定了?」
「確定了。」
凌冬打個哈先,說:「那好吧,我們先來看看目標吧。」
他們的會談時間並不長,說的話也很少,但彼此都知道了對方的想法……庄峰走了,留下了一個旅行袋,凌冬根本都懶得過去看,更不會去數一下,他相信這個男人是不敢欺騙自己的,他有這個自信,所以他就直接上了床,在床上,他打開了一個文件袋,不要以為他是名殺,包裡面就一定是致命的武器,其實裡面只有庄峰留下的目標人的照片和信息,他翻開文檔里有目標人物的幾張照片和一些資料,凌冬看到自己的目標人物正在神采飛揚的講話。
凌冬最後看了一遍這些資料,就全部撕碎了它們,從新放進袋子里,準備一會扔到衛生間馬桶里用水衝掉,然後他打開了自己的手機,調出衛星地圖,找到自己當前的位置,開始仔細的查看,把與任務有關的地標和路線牢牢的記在心裡。
臨睡前凌冬還翻看了酒店提供的本地新屏市晚報——沒什麼引起他注意的事情,合上報紙后,他關上所有的燈,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凌冬沒有開自己的車,他去了一家租車行,在沒來新屏市的時候,他就預訂了兩輛轎車,今天他開走了其中的一輛,去了一家大型商場買了一個高倍望遠鏡和礦泉水以及一些食品,並在路邊買了幾份當地的報紙和一張最新的市區圖。
然後開車去尋找自己的目標。
根據手機的GPS導航他很容易的找到了目標樓房,他開車圍著大院轉了一圈,從外面可以看到那些樓與樓的間隙非常大,期間種滿了綠色植物,這些樓房都不高,顯然是很久以前建好的,雖陳舊卻不乏風格。
他把車停在了大樓對面的停車位上,靜靜的等待,一直等到中午凌冬也沒有看到自己的目標,他在車上吃了午餐,繼續等,目前他還不想貿然進入那棟大樓,大門的門衛會嚴格檢查每個人、每輛車的出入證件,如果沒有證件則必須要登記,說明要找誰,並通過電話徵得對方同意後方可進入,凌冬想見到他肯定更不容易。
一直到下午三點的時候,凌冬看到一輛車從裡面開出來,他知道這是自己的目標了,不知道他在不在車裡面,但凌冬還是跟了上去,從那一刻起,他真正進入了工作狀態,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跟在那輛車後面,車後窗的貼膜同樣不透明,但隱約能看到車後座坐著一個人。
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凌冬必須牢牢的盯死他,每時每刻自己都要知道他所在的位置,這樣自己才能掌握他的活動規律和區域,才有可能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
凌冬就這樣跟了他兩天一夜,在這期間凌冬抽時間去更換了一輛車,其他時間都靜靜的潛伏在他的周圍,既不刺激也不浪漫。
其實這期間凌冬是有機會下手的,但他不能輕舉妄動,因為僱主的要求是讓目標「自殺」在辦公室里,這樣的話,難度肯定就要大很多了,所以凌冬不僅也掌握目標的作息時間,還要在這個基礎上找到合適的讓他「自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