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一十三章 懲罰

  天罰司表明上風平浪靜，其實背地裡經常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譬如。


  那一次躲在暗處的陳重，用神魂操縱血蝠殺害同門，行為堪稱令人髮指，卻無人阻攔。


  天罰司沒有明確規定，同門之間到底不能相互廝殺。


  但一切依照府主韓無涯的意志去做，命令也都是由他親自下達。


  雖然很多人知道真正掌管天罰司的人是司聖。


  但大家對府主的信服和狂熱，依舊達到了令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天罰司共有八萬八千名弟子，一半聽從各自掌教的命令，一半則聽從韓無涯的命令。


  所以韓無涯在天罰司的無上地位，可想而知。


  但是這一次，一向閑雲野鶴的司聖老人便不得不出手了，不止是因為阿七和小福子被韓無涯囚禁，更是因為，韓無涯做的有些太過火了。


  韓無涯目光平靜，想了一下，悵然說道：「您終究還是要除掉我。」


  長袍老人，也是司聖，他道：「殺害同門本就天罰司不可寬恕的罪責，何況你暗地裡殺了這麼多人，引起同門公憤，各司長老群起攻之，我不得不被迫出手。」


  韓無涯道：「如果給我一次機會，您能放過我嗎？」


  司聖低眉不語，臉色沉重，彷彿充滿無限遺憾，但很快，他便伸手朝天，一道快如疾風神劍飛來，落在他的手心之中。


  其他人目光一凝，俱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這是天罰司的裁決神劍，古往今來，只有天罰司真正的掌教，才有資格使用這柄神劍。


  裁決神劍一出，魑魅魍魎，盡數伏誅。


  韓無涯心底已經知道了答案，自嘲地笑了笑，充滿酸澀，他終究逃不過天罰裁決，自己含辛茹苦地待了大半輩子，執掌過無數裁決事宜，到頭來自己卻被掌教親手裁決處死。


  又是一道身影風馳電掣而來，幾個起落，便穩穩落在雲端之上，站在司聖等人身旁。


  他露出面容，儘管很少出現在須彌州無量山，但作為九州一等一的大人物，很少有人分辨不出他的身份。


  「這小子終究將你拿下了。」


  韓無涯有點意外，但很快便笑了笑，目光看向呆立在身邊的許流蘇。


  「別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叫拿下？我們是公平合作，童叟無欺。」


  唐絕笑道，卻目光看向呆愣愣的許流蘇，心頭一凜，這小子怎麼如此不小心，著了韓無涯的道？

  司聖語氣緩緩道：「無涯，放人吧，九重功法篇與你無緣，你苦苦執著只會給自己增添煩惱。」


  「我知道。」


  韓無涯語氣悲憤，卻充滿不甘：「可我真的不甘心，為何我有資歷成為掌教，卻沒有資格洞觀九重篇？您，是否真的偏心？」


  司聖搖頭：「這世間很多事情說不清楚，你何苦如此？」


  「呵呵。」


  韓無涯慘笑：「這樣也好，這種空洞的說法，最能麻痹人的心智。」他揚起頭顱，目光如劍，洞穿向虛空之上，落在每個人身上：「司聖大人，唐絕？既然你們不給我機會，我便帶他一起上路，反正我已經殺了這麼多人，做過這麼多姦邪之事，也不差這次！」


  抬起手掌，運轉磅礴真玄。


  十分恐怖的真玄作用在許流蘇身上的，威壓頃刻瀰漫全場。


  「司聖老爺子，我要出手了！」


  唐絕眯眼，不敢託大。


  「啊！」卻突然一道慘叫打斷了他。


  眾人循聲望去。


  發現那老管家痛苦倒地，捂著腦袋，臉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