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二十八章 如何抉擇

  「追求長生？」


  聽到這個回答，眾人眼睛都是一亮，怔怔地盯著許流蘇。


  「追求長生？」


  凌亦菲顯然也頗為驚訝，追問了一句：「白衣公子可否詳細說說，我們願聞其詳！」


  葉君林也是點頭說道：「沒錯，為何修武這個問題，我問過很多天麟殿弟子，之前幾位師兄弟們給出的答案，其實很多人都已經回答過了。但唯獨白衣公子的回答，我是第一次聽說！」


  「哈哈，好說，好說。」


  許流蘇微微一笑，對眾人坦言道：「所謂追求長生的意思是，只有活著，才有繼續進行的希望。武者一旦身死道消，萬物則化為塵埃。你們所說的資源分配，無非是一種簡單的社會問題，我們不妨把眼光放得長遠一些來看，請問，在武者沒有出現之前的原始社會，人們活著是為了什麼？答案非常簡單，為了生存！」


  「人類作為萬物靈長，比妖獸、植被等生靈多了思考問題的能力，可惜了，靈氣復甦，不止人體結構發生改變，萬物的構造都發生了改變，人類作為靈長的法則便被打破。所以，各方生靈共存，再無主宰之說。所以人族修武，其實和野獸吃肉，植物吸氧，生靈悟道是一個道理，普遍的理由都是為了活著。」


  「只有活著，才有繼續思考的時間和空間，解決問題的方法和能力！」


  許流蘇長嘆一聲，道：「天地為熔爐，萬物為薪炭，天地才是世間永恆的生命。而追求長生，並非是追求永生，我們無法與天地齊平，只能盡我所能，夠得上天地間存在的道理，比如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少戰則能倖免，多戰則陷入萬劫不復！」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許流蘇發現眾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他有些尷尬，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說的有點深奧了，你們就當我隨便亂講，亂講而已！」


  「不！」


  凌亦菲忽然點頭道：「白衣公子言辭考究，治理深邃，法相國內的典章也從未有過公子這般言論，我看，我應該把公子剛才的那番話記錄下來，拿回法相國去研究！」


  許流蘇揮了揮袖袍，也皺了皺眉。他看向凌亦菲，當眾之下問道：「聖女殿下，在下也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處於禮貌，凌亦菲站了起來，與許流蘇面對面說道：「白公子請講。」


  「我想問一下聖女，法相國信徒無數，遍布天下。那麼，他們賴以信奉的根本是什麼？是凌家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度嗎？」許流蘇問道。


  「嗯，沒錯，是法度。老祖在法度典籍中闡述了治國之道，法相國信徒，都是老祖的學生。」凌亦菲回答道。


  許流蘇笑道：「所以，守護凌家老祖的法度，便是信徒們的信仰，可是，我們假設一個情況，如果隱洲難民潮波及道州，信徒們會對他們採取怎樣的措施？閉門不見，則有失天下法度。開門迎客，則難以分配有限的資源。容納部分，則法度只適用於被接納的人，並非全天下百姓。將其接納為新的信徒，則是強迫他們接受不屬於自己的規則！」


  「我想請問聖女殿下，這個小小的問題，若是你來統領，你會如何抉擇呢？」


  凌亦菲愣住了。